鉴于现在的qíng况,法庭决定,恢复陆左所有的名誉与职位,并且解冻他银行的户头,撤销所有对他的指控以及通缉。
法庭对陆左遭受的不公正待遇道歉,并且宣布当庭无罪释放。
呃……
当然,释放的人并不是活蹦乱跳的陆左,而是戴着手铐脚镣的我这倒霉蛋儿。
结果宣布之后,我听到了欢呼声,是来自于萧家那边的亲友团,随后有一位宗教局的领导走了过来,给我解开了手铐脚镣,并且跟我郑重握手,说委屈了。
我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因为这个时候陆左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他伸手过来,与我紧紧相抱。
他抱得很紧,把我勒得有点儿透不过气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激动的,然而随后我感觉得到,他心中其实很紧张,甚至有些无助。
这是什么qíng况?
我没有挣扎,也紧紧抱着陆左,听到他在我耳边说道:“谢谢、谢谢你阿言。”
我笑了,说左哥,您客气了。
我刚刚说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大呼小叫地冲到了我们跟前来,跟我们抱在了一起,随后屈胖三和朵朵也跑了过来,还有五哥……
大家又笑又跳,感觉所有的yīn霾都一散而空。
被通缉了好几年的陆左,终于沉冤得雪,不用继续在yīn影之下生活,也不用担心随时会出现的警察,或者宗教局的人员缉捕了。
苦尽甘来……
我们激动不已,闹了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法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回望观众席,许多人都已经离开,黑手双城也不见了踪影。
瞧见这场面,我知道黑手双城与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到了连见面打招呼的虚伪都不需要的程度了。
这是完全对立了。
瞧见这个,我方才感觉到原本舌战群儒、面无惧色的陆左,为何在抱我的那一刻,便显得有些软弱。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敌人,将会更加qiáng大。
而且是我们不愿意面对的。
闹够之后,我们离开了庭上,这个时候三叔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赵承风走了,瞧见你们这么高兴,他就没有过来打扰,不过托我说了一声,说王清华落在他手里,一定帮着会挖出幕后真凶的……”
赵承风?
陆左笑了笑,说落井下石的事qíng,他gān得最顺溜不过。
这时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递给了陆左一个包裹,说你好,这是您的私人物品,请您查收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请您签个字。
陆左接过了过来,查看之后,签了字,然后与我们一同离去。
出了法庭,我便瞧见走廊的尽头处,站着几个人。
是黑手双城。
第二十章 并没有chūn风得意
黑手双城并没有走,而是在外面等着我们。
这个时候林齐鸣走了过来,来到了我们跟前,朝着我们点头致意,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又看向了刚刚沉冤得雪的陆左,说陈老大想要见你,跟你聊几句话。
杂毛小道忍不住问道:“只是他?”
林齐鸣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的脸色沉了下来,而陆左却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左说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来,你们先出去吧。
说罢,他跟着林齐鸣朝着那边走去,而杂毛小道则赌气一般地跟我们其他人走向了另外一边的出口处去。
来到了外面,正当是下午时分。
太阳光斜斜落下,我眯了一下眼睛,有些担忧地说道:“不会有问题吧?”
杂毛小道眉头一扬,说能有什么问题呢?
我瞧见他这般说,想着也是。
不管怎么说,陆左已经被当庭无罪释放了,既然如此,黑手双城那边除了示好安抚,也不会再做些别的事儿了。
他总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陆左给宰了吧?
那他也得弄得死陆左才行。
不过我仍然有些疑惑,觉得这一次的庭审实在是有一些太顺利了,陆左之前被打压得那般厉害,各路人马对他赶尽杀绝,而此刻仅仅只是弄了一个小手段,证明了易容术的存在,又点出了王清华身边那个叫做邓刚的助手是邪灵教的余孽,就轻而易举地洗脱了冤屈。
这实在是太顺了,顺得让人有一些不敢相信。
说句实话,这事儿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散落在门外,我回头望了一下,发现这儿是一处很老的建筑,有点儿像是苏联援建时期的风格,在外面,有警戒的哨兵,不远处还有拉练跑cao的军人。
这儿原来是一个军营。
庭审的围观众人已经散了许多,此刻留在这儿的,都是萧家人,萧大伯不见了踪影,而萧三叔和五哥则在不远处说着什么,朵朵与莫丹在聊天,屈胖三不好恬着脸过去凑热闹,便留在了我这边,问起我这两天蹲班房的感受。
我简单讲了一下里面的qíng况,然后提出了刚才我心中的疑惑来。
听到我说起,屈胖三“噗嗤”一笑,说你真以为事qíng有这般简单啊……
啊?
我原本就心有疑惑,听到屈胖三这般说,就更加来了好奇,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到底哪儿出了问题,还是想不通。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然后对杂毛小道说道:“我不想跟智商太低的人解释来龙去脉,还是你来吧。”
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但杂毛小道却不会。
他宽容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阿言进这个江湖的时间不长,很多时候,思维模式并没有扭转过来,所以想不通也是正常的——阿言,胖三说的这事儿另有门道,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与小毒物本身的实力恢复有关系。”
我愣了一下,说这话儿是怎么讲的?
杂毛小道冷静下来,眯着眼睛说道:“在这江湖上,公理和正义固然重要,但对于修行者来说,最重要的,归根到底,其实还是实力。”
我点头,说这个我明白。
杂毛小道说你不明白,小毒物之所以会被人陷害,而邓刚、王清华这些人之所以在后面推波助澜,都是因为当时的陆左处于天山大战之后的恢复期,虽然能够面对一些宵小之辈,但是对付顶尖的高手却十分乏力,更何况与国家机器对抗呢?正因为如此,那些人就是想要趁虚而入,借着这件事qíng,将小毒物给封死了去,这是由头。
当时如果小毒物选择相信王清华那帮人,那么后果将是被秘密审查,最终消失无踪,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会知道。
而现如今的小毒物,虽然这几天有着我们,以及好多人给他站台,但如果他还是以前那样的话,就算是有今天之势,也未必能够有这样的结果。
但问题就是,小毒物他出现了,并不是被锁在了被审判席上面的你,而是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
他刚才在阻止邓刚自杀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懂的人自然懂。
这就是前提。
说到这里,杂毛小道笑了笑,说你明白么?不是说陆左凭借着你和易容蛊,证明了易容术的存在和王清华他们证据的虚假有多重要,关键就在于陆左此时此刻的状态,才是真正奠定这个结果的基础。
听到他这么说,我终于明白了一些。
的确。
如果说站在被审判席的那个人是陆左,而不是我的话,作为审判者,无论是公诉人,还是法庭本身,都会有着足够的勇气,也敢于做出更加冒险的决断。
然而事实却一次次的打脸,当陆左出现在了观众席上面的时候,所有胜券在握的人都懵bī了。
而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一种被未知与神秘cao控的恐惧。
他们并没有抓到陆左,而这一切,其实都不过是陆左为了洗脱自己冤屈而做出来的局,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他们害怕了。
如果这个时候再打一下官腔,又或者做一些激进冒险的举动的话,不但支持和同qíng陆左的势力会坚定的站出来,而且陆左本人,也将是一个无法处理的存在。
怎么办?
只要是明智的人,都应该会想得到,这件事qíng到此为止,其实是最好的结果,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
稳定大于一切,这才是最重要的前提。
其实陆左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只要是明眼人,基本上都能够感受得到,一个曾经为了大局而牺牲一切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qíng来呢?
以前的时候没有实力,欺负了也就欺负了,而现如今再qiáng行推动这事儿,对一个这么顶尖的人物不公,那真的就是脑子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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