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过一阵之后,我才cha嘴,说婶子,我伯呢?
陆左母亲叹了一口气,说自从陆左出事之后,他心qíng一直都不好,唉声叹气的,早早地就睡下了,没啥事,我也懒得叫他。
她把我们领到院子里来,在石桌前坐下,然后去厨房弄了两碗混沌,又拿了一叠饼子,忙活完了之后,才过来陪我们说话。
我问陆左母亲,说到底发生怎么回事呢?
我不问还好,一问陆左母亲就垂泪,说他啊,就是个逞qiáng的xing子,什么都要去管,劝都劝不听。我其实也不知道,之前就听说他这回是去找虎皮猫大人的,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qíng,我也不晓得,萧道长也没有跟我讲,就把我们接到这里来了,说让我们安心养着,现在外面乱,不安全。我一听这话,跟他爸一琢磨,肯定是孩子出事儿了……
我一听,才知道陆左母亲还不知道具体的qíng况,当下也是按捺住,没有说出来刺激他们。
说了一阵,陆左母亲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告诉她,说我先前拜了堂哥做师父,我现在是他的徒弟,之前一直都在缅甸那边治病,回国之后,没有瞧见师父,听人说萧道长把他们接到了茅山来,以为他也在,就找过来了。
陆左母亲听到我这般说,直摇头,说唉,他自己做这个,就挺危险得啦,还拉你进来做什么啊?
我解释,说我之前被人下了蛊毒,要不是堂哥帮忙,说不定就已经死了。
她这才点头,说你们两个是堂兄弟,得相互帮助。
陆左母亲年纪大了,熬不住夜,陪我说了一会儿,就扛不住了,我劝她回去歇息,而包凤凤也困了,跟我说有什么事qíng,明天再来处理吧。
这话儿说完,她自个儿也去找房间睡觉了,把我一人留在院子里。
我苦笑,到底是小孩儿,也不说帮我安排一下。
我对这儿不熟,也不敢乱动,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如此熬了小半宿,正趴在桌子上困顿不已之时,突然间感觉到院子外传来动静,我抬头一看,却见到先前追逐我的那个韩伊,出现在了院门口。
第六章 这也是茅山
韩伊在门口往里瞧,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幻觉,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两个穿着黑色道袍的男人推门而入,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没有再趴在桌子上,而是径直站了起来。
来人走到我跟前,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打量了我一会儿,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好,我是茅山宗刑堂子弟林若明,请问你进入茅山,可有掌门手令?”
我摇头,说没有。
他点了点头,说那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一挥手,旁边另外一人就上前过来拿我,我往旁边避开,一脸警惕地说道:“等等,我是包凤凤带进来的,与你们掌教真人也认识,她说等萧克明出山了,回头就给我补上!”
林若明一脸严肃地摇头,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按照规定,无关人等,是不能擅入的;即便是师姑奶奶,也不能违反,所以你请跟我们来吧。你放心,茅山刑堂会保护你人身安全的,只是限制你的自由而已;等到掌教真人出关了,确认之后,你才能够恢复自由。
我知道这儿是茅山秘境,寻常人是没有办法进入其中的,包凤凤带我进来,已经是违规了,对方这是公事公办,占了理。
如果没有刚才瞧见的韩伊,我或许也就认了。
但是有了那人,我立刻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我犹豫了一下,对林若明说道:“要我跟你们走,也不是不可以,是包凤凤带我进来的,我得跟她说一声才行。”
说罢,我转身,准备往糙庐里面走去,而另外一个黑袍道人则将我给拦住。
林若明一脸严肃地道:“师姑奶奶虽然地位甚高,但是年纪小不懂事,很容易被人给欺骗了,所以凡是不能由着她的xing子来。此事必须经过长老会审核,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别bī我们动粗!”
他将话给点明,直接摆开架势,一副只要我敢闹,他就立刻动手。
我有点儿纠结了。
我不知道此番跟他们离开,会是一个什么下场,下意识地望了一下糙庐,又回过头来,望了一下这两个一脸严肃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我长叹一声,说我相信萧克明领导下的茅山,应该不是什么宵小汇聚之地,所以我跟你们走。
林若明诧异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好的,谢谢配合。”
说罢,他跟另外一个黑袍道士押着我,离开了糙庐,朝着山外的方向走去。
我出糙庐的时候,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番,却没有再瞧见韩伊。
难道刚才是我在做梦,韩伊只是我的幻觉?
两人一前一后押解着我,在山路上行走,我试着跟林若明套近乎,结果他并不怎么理睬我,让我大感无趣,便不再多言。
一路走,却并不是出山,而是走了另外一条岔路,来到了一个yīn气十足的峡谷,继续往下走,峡谷渐渐深入,就有许多的地下dòngxué出现,而在这些dòngxué的口子处,则有许多殿宇出现,最大的一处殿宇之上,写着“茅山刑堂”四个大字。
而路上的时候,我却瞧见“死亡谷”的碑林。
好yīn森恐怖的地方。
我开始有些后悔了,而在这时,林若明押着我来到了一处建筑里面,来到堂前,对着上面一个面无表qíng的人说道:“梅师叔,擅闯茅山的贼人已经拿到了。”
堂上那人斜眼瞟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先把他送到悔心殿关押。”
林若明迟疑道:“梅师叔,这人是包子师姑奶奶带进来儿的,据说还跟掌教真人认识,如果补一道手续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关在悔心殿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堂上那人垂下眉来,看了他一眼,说我做事,还要你来教么?
林若明慌忙拱手,说不敢。
他这般恭敬,堂上那人反而没有再继续教训他,而是解释道:“我刚刚收到一件投诉,也是关于此人的,把他关在悔心殿里,回头一并审理。”
林若明不敢再有异议,拱手领命之后,然后将我给带离了此处。
一出门,另一个黑袍道人便对林若明说道:“林师兄,梅师叔和他后面那些人,素来就非常不喜包子,你这个时候提她,岂不是连带着得罪人么?他们在这里斗来斗去,那是他们的事qíng,咱们办差就是了,何必多言?”
林若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悔心殿名字听着不错,然而却是一处位于地xué出口的破烂殿宇,用钢筋隔出一间一间的牢房来,四面透风,透着一股尿骚味,臭气冲天。
狭窄的牢房里,除了一张木板chuáng和满是尿骚的马桶之外,什么也没有。
被推入这牢房里,我抓着铁栅栏,对林若明说道:“林道长,这就是你请我来的地方?”
他锁好牢门,本来准备离开,听到我的话,回过头来,朝着我拱手说道:“不好意思,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也做不了主。不过你放心,只要掌教真人那边传来手令,你很快就能够出去的。”
说罢,他不再停留,而是与人匆匆而走。
他们离开之后,整个大殿之中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坐在了那木chuáng之上,吱吱呀呀的,让我担心会不会一下子就坍塌下去。
而就在此时,一声幽幽的哭泣声就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有人在哭。
一开始我并没有当做一会儿事,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哭声不但没有停止,而且还越来越响了。
这哭声弄得我心里毛毛躁躁的,而就在我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旁边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喝骂:“马大瘸子,你狗日的能不能别这么作了,特么的每天都哭,每天都哭,哭了五年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那哭声停止了,传来一个男人婉转柔媚的声音:“呜呜,我被关在这里,都快发疯了,就不能顾影自怜一下么?”
那人说道:“你给关在这里是活该,谁叫你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
马大瘸子不乐意了,说什么叫做缺德事儿?我不就是在这附近找了几个农家少年乐呵乐呵了几回么,关他茅山啥事儿,凭什么就把我关在这个破地方,每天受那yīn风洗涤?
那人说什么叫做乐呵乐呵,你个卖jú花的货,我都不屑得说你。
马大瘸子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关在这里的,都是江湖上声名láng藉的恶人大盗,你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需要我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一下么?
两人吵了起来,而这时又有一个老沉一些的人出来说话了,说都别吵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在对方的伤口上面再撒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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