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2世界尽头(上)_南无袈裟理科佛【完结+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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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却不同,人命可是关天的!

  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而老朱的堂弟却并不是这样,你不走这条道,那就让你无路可走。

  老朱就是这样被关起来的。

  时间又过了好几天,我感觉到地窖里面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以前总有人哼哼,而且还时不时听到磨牙打呼噜的声音,此刻却都静寂无声,显得格外诡异。

  我隔壁姓刘的那个小伙子,甚至都没有再过来要粥喝过。

  我开始闻到了一种腐败的气息,在整个地窖里蔓延开来,而这种气味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显得格外沉闷。

  在下一顿饭用来的时候,接着哑巴妇女手中的电筒,我看到了隔壁的那个年轻人。

  他毫无顾忌地靠在了满是长蛇的墙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睁着,直视前方,时不时转动一下,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然而让我毛骨悚然的事qíng是,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出现了坑坑洼洼、小手指粗细的小dòng。

  这些小dòng并非浮于表面,而是一直蔓延到了皮肤里面去,而在这些小dòng的开口处,则有一条又一条粉红色的软体爬虫在上面,挤来挤去。

  年轻人似乎感觉到我在瞧他,冲着我咧嘴一笑。

  他一笑,嘴里面就爬出了一条又黑又红的多脚虫来,尽管光线黯淡,又隔着一些距离,但是我却能够瞧见,这多脚虫,和那天从我后脑勺爬过来的蜈蚣虫,几乎一模一样。

  我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唯恐上面也多出许多的孔dòng来。

  那年轻人是喝多了对方提供的虫粥,使得自己在短暂的时间内变成了这样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他的身上和脸上,已经是千疮百孔,而且还不知道有虫子在里面钻来爬去,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神志的清醒,这才是最让我感到恐惧的事qíng。

  在瞧见对方的第一眼,我的心中想着,要是我这般模样,宁愿死去。

  然而当我一想到死亡的时候,却又下意识地抗拒。

  好死不如癞活。

  就在我瞧见小刘浑身都是手指粗孔dòng的第二顿饭时,一直没有出现的朱炳义和九分女夏夕,终于露面了。

  第八章 良辰吉日

  人长期在黑暗yīn冷的地方待着,心态一定会有极大的变化,特别是像我这样,无缘无故地被逮到这儿来,饥寒jiāo迫,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想法从脑子里面过去。

  不过事到如今,说懊悔也好,说痛恨也罢,都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既然能够摆出这样一副姿态,甚至连自己的帮手都给弄进牢房来,足以体现出朱炳义等人的决绝和狠毒,所以这个时候跪下来求对方,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我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决定缩在糙堆里,默不作声。

  朱炳义和九分女夏夕出现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地窖里居然有电灯。

  当100瓦的大灯泡在地窖里亮起来的时候,我才真正瞧见我们身处这个地方的全貌,也瞧见了朱炳义和夏夕的模样。

  夏夕就是之前我坐长途大巴遇到的九分女,不过这会儿她没有化浓妆,简单穿了一件民族蜡染的T恤,落落大方;而朱炳义原本在我的想象中,应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毕竟骗了那么多漂亮女人,长得不帅可不行。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长得老实巴jiāo,有点儿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模样来。

  这样的家伙,居然就是传说中讨了七八个老婆的朱炳义?

  我有一种世界观颠覆了的感觉。

  朱炳义和夏夕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和王后,挨着牢房,把里面一个又一个的ròu票给瞧个仔细,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菜市场待宰的小jī小鸭。

  转了一圈,两人来到了我的跟前,隔着栅栏打量着我。

  我不敢瞧他们,只是缩在糙堆里面装昏迷。

  两人看了一会儿,目光汇聚,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一般,痒索索的,只有咬牙硬忍着,生怕对方现在就把我拖出来cao练。

  就在我咬牙忍耐的时候,栅栏外的朱炳义和夏夕两个人开始商量起来。

  一开始我听得不仔细,过了一会儿,好像听他们在议论炼制那聚血蛊最后的容器,听夏夕的意思,觉得这十八个人里面,就我的素质最好,居然能够在引蛊的折磨下,还能够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应该能够承受聚血蛊成形的痛苦。

  既然是蛊,必然会有自相残杀、角逐最qiáng的过程,聚血蛊最终成形,就是由十八条引蛊,集合了十八种蛊苗血脉最终融成。

  这种蛊不但炼制极度困难,而且还十分损伤jīng力,朱炳义不敢用自身来做容器,就必须准备一个鼎炉。

  等到那聚血蛊炼制出来之后,他再用鲜血慢慢喂养。

  而听他们的意思,我就是那个让十八条引蛊最终决战的容器。

  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基本上敲定了之后,又跟老朱聊了几句,看得出来,朱炳义对老朱其实还是挺念旧qíng的,不过在夏夕面前,却不敢表露出太多来。

  九分女貌美如花,不过全程的表qíng都没有变过,冰冷无比,不但是我,朱炳义都好像挺畏惧她的。

  这一对狗男女走了之后,灯再一次熄灭,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了老朱的一声叹息。

  他对于我被挑选来当做十八引蛊主战场的这件事qíng,表达了很qiáng烈的遗憾,我问为什么,他说其余的人,虽然身体潜能被那引蛊吸收殆尽,但未必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但是如果被那十八条引蛊当做战场的容器,那么心肝脾肺、五脏六腑,估计都会千疮百孔,绝对没有活下来的道理。

  为了让我有一种直观的印象,一直大老粗的老朱掉了一个书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一想也是,十八条脱颖而出的引蛊,在我身体里面厮杀,能给我留下啥好处么?

  估计我的肚子里,已经是烂完了。

  说完这些,老朱在旁边叹气,说老子这几天跟你相处下来,还蛮投缘的,没想到你却成了最倒霉的那一个,不过不要紧……

  我一听,顿时就心生希望,问难道还有什么转机么?

  老朱说没有,不过他懂一些超度亡灵的经文,等我挂掉了,他到时候帮着在旁边念点经文,让我的灵魂能够往生,也算是报答了这几日的“一饭之恩”。

  我心头一万头糙泥马奔腾而过。

  听着老朱的话语,我知道自己已然是没救了,想起这个,我就是一阵难过。

  要知道,我可还没有结婚呢,这些年来我母亲一直在催我,除了是想抱孙子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哥早些年出国打工,一直都没有音讯回来,怕是客死异乡了,我母亲是想让我们老陆家,有一个传承。

  只可惜,我最终还是死在了这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想到这里,我就是懊恼不已,早知道如此,我就听我母亲的话,去投靠我那个堂哥陆左,听说他这两年发达了,可比什么县长、县委书记牛。

  尽管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不管怎样,都不会少我一碗饭吃对不?

  我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掉,心里面就是乱七八糟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隔壁的老朱轻轻叹道:“良辰吉日,yīn时yīn辰,六煞汇合,yīn阳相jiāo,天罡地煞汇聚于此,莫非要出大事?”

  我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而就在此时,突然间整个地窖一阵亮光,四下通明。

  qiáng烈的光线刺得我一阵眩晕,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有呜呜的箫声传来,紧接着就是罄响,然后有人在轻声念叨着什么经文,有点儿像是寺庙里面的和尚在念经,不过发音又十分古怪。

  这并非一人在念,而是十几人jiāo叠而成,来回激dàng,此起彼伏,有点像是侗族大歌,莫名就有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神秘感觉。

  我眨了眨眼睛,瞧见前面的平地上面,突然多了六个穿着简单红肚兜的年轻女人。

  这些女人肆意地扭动着身体,就好像是水里面冒出来的ròu蛇一般。

  她们长得都很年轻漂亮,又几乎都是光溜溜的,chūn光乍露,特别是她们那种娇柔魅惑的舞姿,看得人是一阵热血沸腾,yù火焚身。

  然而我却没有,除了一开始的冲动之外,整个人都是一阵冰冷的。

  我知道,一直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六个女人跳了一会儿之后,朝着四周散开了去,她们身子扭动着,有长蛇从地上、天花板上和木栅栏上游动过来,缠绕在她们的身上,蛇头随着那箫声摇摆,而就在这个时候,夏夕出现在了正中间。

  此刻的夏夕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她穿得严严实实的,是一种蓝色土布织成的袍子,上面cha着好多鲜艳的羽毛,脸上也抹着青绿色的植物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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