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_南无袈裟理科佛【完结+番外】(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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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叫做卢本才,谭家一家子人,没有一个成才的,反倒是他学得了谭师傅的真传。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跟着谭云峰老师傅修行,学得一身本事,现如今谭师傅出事,他自然是需要四处奔走的。

  不过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像谭师傅这种关起门来修行,开了门种地的修行者,中华大地上不知道有多少,这些人的生活圈子很小,并不会如同之前那个什么海南观音法会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一样,四处交流。

  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在谋生计,然后才是本身的修行。

  所以卢本才去了几处,都没有能够找到帮自己师父洗脱冤屈的人。

  不得已,他才搬出了我和马一岙的名字来。

  难得他还听说过我们的名声。

  见过面,确认了人之后,我们让卢本才说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他这些日子一来,一直都在四处奔波喊冤,整个案子都在脑子里面过了无数遍,所以这会儿讲起来,倒是没有什么磕巴的地方。

  这件事情,说到底,其实还是得怪谭云峰那古道热肠的脾气上。

  原来,在两个月之前,一个女人找到了谭师傅,告诉他自己正在遭受家暴。

  她的丈夫是个长途汽车司机,一个月会有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而在家的这一个星期里,总是会喝酒,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就打人,狠得下心的那种,一打就往死里打。

  说完这些,她给谭师傅看自己身上的淤青和伤痕,告诉谭师傅,最重的一回,打得她两个月都没办法下地。

  这女的是谭师傅的一个远房亲戚,出了五服那种,不过她母亲跟谭师傅的妻子是儿时伙伴,故而会比较熟一些,也知道谭师傅的情况,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求上门来的。

  这事儿如果是搁到了我们头上,或许就直接推脱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光凭着这女人的一面之词,谁也无法判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其求助远方亲戚,还不如直接报警,又或者离婚来得妥当。

  但谭师傅却是个抹不开面子的人,答应会管这事,告诉他,如果到时候那男的再打他的话,就打电话叫他,他过来规劝。

  果然,没过几天,那女的真的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她男人又打他了。

  谭师傅心想,既然都已经答应人家了,那就去吧。

  于是他就赶到女人所在的镇子上了——说到这儿的时候,卢本才懊恼极了,因为本来他师父是准备叫上他一起去的,结果卢本才那天有个同学结婚,他开着车接亲去了,所以就错过了——谭师傅赶到的时候,男人已经睡熟了,而女人则鼻青脸肿地蹲在地上,哭得不成模样。

  这女子小的时候,经常被她母亲带着来谭师傅家玩儿,算是谭师傅看着长大的,所以挺心疼的,问了一下,这才得知那男的又喝酒了,一喝大了之后,就对她又打又骂,凶极了。

  谭师傅一看这还得了,于是就把那男的给拽到了厨房里去,来了一回冷水淋头,将人给弄醒之后,把他教训了一番,然后问他还敢不敢?

  男的很是怯弱,回答不敢了,谭师傅又说了他几句,然后离开。

  而女子也跟了出来,说这家没法待了,要跟着回娘家待一段时间,等着男的反省清楚之后,再回去过日子。

  结果过了三天都没有人过来接,而那男的单位里发现这人不上班,就派人去找,结果发现屋子里有一股尸臭味,找人撬了锁,进屋之后才发现,人已经死透了。

  死因是胸骨坍塌、锁骨刺进了脏腑、大出血而死。

  单位的人报了警,公安机关立刻介入,随后找到了那女子,女的直接就交代了,说是谭师傅这边动的手,她什么也不知道。

  警方经过现场勘测和调查,并且做了多方取样,最终认定杀害那女子丈夫的人,正是前去给女子撑腰站台的谭云峰谭师傅。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公安机关予以了批捕工作。

  现如今谭云峰谭师傅已经被关押在了看守所里面,等待着开庭审理。

  不过听说公安机关的证据确凿,已经递交了检察院,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基本上是洗脱不了。

  听完卢本才的话语,我们都很是惊讶。

  这家长里短的破事情,居然把谭师傅这样一个人给撂倒了,还真的是有些戏剧性,马一岙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找人干嘛?不如找律师啊,争取辩护的时候,弄一个过失杀人,争取减刑啊。”

  卢本才说道:“可是,师父说了,他动手很有把握的,只是吓唬那人而已,绝对不可能弄出这样的伤势来。”

  马一岙问道:“如果不是谭师傅,那么是谁杀了那男人呢?”

  卢本才摇头,说不知道。

  在场的人,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一个叫做吴老鸠的人。

  这人却是李安安口中所说的那个武当山俗家弟子,他是江州本地人,在这一带也算是有一些关系,他在旁边说道:“从警方掌握的证据来看,那房间除了刘喜梅和林松两人的痕迹之外,就只有你师父谭云峰的现场足迹,而刘喜梅当日与你师父离开之后,一直都在娘家待着,从来没有离开过,回程的路途也有人证,不可能是她中途折返。”

  卢本才红着眼,说可是那女人从头到尾,倒是在撒谎,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对警察撒谎呢?

  啊?

  我有些诧异地问道:“那女人撒了什么谎?”

  卢本才说道:“刘喜梅这个女子的风评一直都不好,我后来打听了,她十四岁就跟街上的小混子睡觉,后来还为镇子上的混混头子打过两次胎,是那一带著名的公交车,跟林松结婚之后,也还是没有改掉风流性子,林松经常跑长途,她就去偷野男人,到处偷腥,给林松不知道戴了多少绿帽子……”

  我这才听明白了,说怪不得林松喝酒了老打她,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卢本才摇头,说错了,你知道刘喜梅为什么要嫁给林松么?

  我说为什么?

  卢本才说道:“因为林松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老实人,属于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刘喜梅这女子长得又有一些小姿色,林松娶了她之后,从来都没有舍得动手打过她,喝酒只不过是为了麻痹心中的痛苦而已。”

  我搞不明白了,说既然林松没有打过刘喜梅,那她为什么说林松家暴呢?你怎么知道林松没有打过他?

  卢本才说我问过了林松生前的几个朋友,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我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刘喜梅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出来的?如果是假的,你师父不可能看走眼吧?

  卢本才说道:“所以我说刘喜梅满口谎言嘛。”

  吴老鸠在旁边说道:“你这些都跟警察说过了,人家不是告诉你了么,说这两口子的事情,就算是朋友,也不一定知晓得那么清楚……”

  卢本才有些着急了,说那刘喜梅老公才死几天,就搬去跟烂鼻张住在一起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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