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停在了马一岙的两指之间,纹丝不动。
啊……
福祥贝勒为人倨傲残暴,却是因为一身的修为和本事,此刻被马一岙双指定住手中软剑,却是感觉受到了莫大羞辱,口中陡然厉喝,迸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来,想要将那软剑再次舞动,翻滚如龙。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大家伙儿的眼前一花,那把剑,却是落到了马一岙的手上去。
没有人知道这剑,是怎么落到马一岙手上的,就算是全神贯注盯着场间变化的我,在那强化神通的目力之下,也没有打量清楚。
而随后,还是先前那种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声音浮现:“剑,不是这么用的——你的剑,太花哨了,我来教你。”
听到这话儿的时候,我有些好笑。
事实上,福祥贝勒剑法的凌厉,我们刚才在地下室就已经有领教过了,我听说这世间练剑的修行者颇多,剑仙一脉的传承者和仰慕者,不知凡几,仿佛修行者不用剑,都有些落伍,但能够将剑气逼发出来的人,却少之又少。
万中无一。
一番剑舞,我旁边那整栋楼差点儿都要塌下,这代表着他福祥贝勒的实力,也是他接受全盘局势的底气。
此人的实力,可以说算是黄泉引众多高手之中的第一人。
然而马一岙却说,要教他剑法?
这是要激怒对手么?
我站在果园唯一一栋没有受到损伤的三层小楼顶上,尽管皮老狗已经带人朝着我冲了过来,却并不在意,而是认真地打量着不远处的主战场。
紧接着,我瞧见马一岙用那软剑,精确地点开了一把高速旋转的点钢枪,和一道舞出炸响的九节鞭,随后陡然一振,于乱军丛中,铁骑突出,剑尖陡转,落到了福祥贝勒的胸口处。
简单、直接、明了,仿佛非常随意的一剑,但那剑法出众的福祥贝勒却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这一剑,直接将我视之为顶尖高手的福祥贝勒,戳成了毫无抵抗力的傻子。
大道至简,剑劲吞吐。
当瞧见福祥贝勒整个人因为遭受重创,腾空而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吕祖,这不就是剑仙一脉的顶尖大神,吕洞宾么?
正文 马猴崛起第二十九章 什么叫做蜀道难
吕洞宾,道教主流全真派祖师,字洞宾,道号纯阳子,自称回道人。
这位老大是道教中的大宗师,目前道教全真派北派(王重阳真人的全真教)、南派(张紫阳真人)、东派(陆潜虚)、西派(李涵虚),还有隐于民间的道门教外别传,皆自谓源于吕祖,他老人家原为儒生,40岁遇郑火龙真人传剑术,64岁遇钟离权传丹法,道成之后,普度众生,世间多有传说,被尊为剑祖剑仙。
当然,民间传说中的八仙之中,吕老大也是名列其中的。
尽管马一岙反复跟我强调过,古来的神仙圣贤皆寂寞,不可能存留至今,但他们既然曾经存在于世,万人敬仰,无数人记住,生而有灵,而如果这灵存在的话,也就是说马一岙请灵上身,来的是那位真正的吕祖吕老大,即便是一丝一缕,并不齐全,那么他说来教福祥贝勒用剑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大话和妄语。
人家是真的有本事,而且是真的强。
青光笼罩之下的马一岙充满了出尘之气,手中抓着夺来的软剑,竟然能够在无数攻击之中,找到一缕破绽,将场面直接控制住,让那修为顶尖的福祥贝勒难以躲避,胸口中剑,顿时腾空飞起,厉声惨叫起来。
而他这一下,也仿佛惹了众怒,其余众人一拥而上,各施绝学,想要将马一岙给拿下。
说起来,即便是有着吕祖附体,但马一岙终究也只是一个人,也有照顾不及的时候,所以只要能够找到一丝机会,就很有可能将此人拿下,乱刀分尸。
这估计就是那帮人的想法,却不料马一岙一人一剑,却如游龙一般,即便是敌人汹涌,却也毫不在意,单枪匹马,长剑如林,不但逼退周遭强者,而且还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受了剑伤的福祥贝勒身上,继续进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我瞧见马一岙那在人群之中如龙的身姿,心中的热血顿时翻滚不休,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好强,好强。
大丈夫当如是也,又何须苟且营生?
快哉!
我被马一岙,又或者吕祖,那一人掌控全场的超卓手段给刺激得热血沸腾,当下也是激动得难以自已,就连身上的伤势,也在呕出几口又黑又硬的老血之后,轻松畅快了许多,瞧见皮老狗带着六七个江湖高手涌上了楼顶,前来对我进行捉拿,不但不惧,反而多出几分欣喜来。
我提起了沉重的金箍棒,身体里又莫名涌出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灵明石猴。
这帮人,有的是走楼梯,有的则是直接攀着外墙窜上来的,各有手段,而抵达的前后时间不一,正是这样前前后后的落差,让我反而拥有了与之对敌的基础,当下也是扬起了手中的金箍棒,陡然上前。
能够被黄泉引招揽而来的修行者、夜行者,就算是没有当初那东兴十八罗汉的水平,但也都还是很不错的,有的人,甚至还达到了当初我们在霸下秘境中遇到的赣西新锐邱文东的水平。
尤其是那个皮老狗,一身修为旁边,却是不弱于东兴十八罗汉中排名前列的人物。
当然,也只有这样的人,方才能够担任胡建分舵舵主一职。
而这些,我都用不着与其交手,只需要一个照面,就能够通过望气分辨出来。
火眼金睛,那是传说中的手段,但我这个经过失明危机而变异出来的神通,却也有着相同的功效。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任何的畏惧。
不过是战。
铛!
我站在果园这几栋建筑物中,唯一仅存的三层小楼天台上,手持金箍棒,目光从不远处的主战场收了回来,已经有人攀墙而上,落到了我的不远处,随后双足一蹬,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来。
这帮人以为我已经在刚才与福临贝勒交手的过程中,受到了重伤,此刻过来擒我,不但没有风险,而且还是大功一件。
这种顺手捡便宜的事情,实在是一桩好生意,所以这帮人越发的踊跃和积极,却不曾想我此时此刻,被马一岙给刺激得战意浓烈,就算是实力削弱一些,不复巅峰,但杀意和意志,却已然堆砌到了极致。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知道《蜀道难》么?正所谓“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老子就让你们知晓,什么叫做“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我这一棒子过去,将一个冲得最急,毫无防备的家伙,直接像打棒球一样给砸飞。
那家伙是个夜行者,所以身体倒也硬实,金箍棒敲过去的时候,却如同敲在钢铁之上一样,不但发出硬响,而且还有回声,嗡嗡嗡,人成一条直线,滑落到了另外一边,直接撞破了围栏,摔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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