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原则是此次行动的基础,从开会之后就需要执行,而后面的几条规矩,也是如此。
彭队长特别强调了“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原则,说这话儿的时候,他还特地询问了我和马一岙,毫不客气地说道:“两位,我不管你们是走了谁的路子进来的,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不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我会第一时间行使我的队长权力。所以你们如果受不了,现在走也来得及……”
马一岙和我自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表示会遵从他的领导。
当然,这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如果这位彭队长让我们去送死,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坚决执行的。
说完了前面一大堆,彭队长最后告诉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萨雷阔勒岭山脊线,乌孜别里山口一带。
听到这名字,我几乎是一脸茫然,因为在此之前,我完全是没有听过这地名,而随后听完了彭队长的解释,方才知晓那儿是我国与塔吉克斯坦的国界线一带,也是由帕米尔高原腹地进入中国喀什的重要通道之一。
至于具体地点,彭队长却并没有说。
事实上,关于白虎秘境的具体地点,只有少数天机处高层才知晓,而我们考察组里,也只有彭队长以及昆仑专家张洁老师清楚,至于其他人,其实也只是开会之后,方才了解一个大概。
不过即便如此,目标也小了许多。
毕竟被称为昆仑虚、中国第一神山、万祖之山、昆仑丘或玉山的昆仑,是亚洲中部大山系,也是我国西部山系的主干。
该山脉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间,伸延至青海境内,全长两千五百公里,分为西段、中段和东段三个部分,总面积差不多有五十多万平方公里,所以就算知道那白虎秘境在昆仑,想要找寻,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就算是知道在乌孜别里山口一带,想要找寻到具体的地点,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样难。
而即便如此,彭队长还是十分的谨慎,直接就宣布了消息管控和保密原则。
我与马一岙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上面对于这一次科考行动的重视。
开过会之后,彭队长与谢督查,以及军方领队黄上尉还有一些事情要商谈,所以就让我们先散会。
唐道走出来,那个叫做夏龙飞的男子立刻就叫住了他,两人低声聊了一会儿,去另外一个房间说话去了,我瞧见唐道对夏龙飞的态度还算不错,知道两人之前应该是认识的,而且还算是比较熟的样子。
而马一岙则找到了总顾问张洁,说道:“张老师,你以前在燕大的时候,我听过你的大课,关于中世纪丝绸之路的国家版图论,相当精彩。”
张老师戴着一副眼镜,她提了提镜框,有些疑惑地说道:“你是……燕大的学生?”
马一岙摇头,说不,我是水木的,不过偶尔会到处蹭课。
我和马一岙的身份背景是民间高手,所以张老师一开始并不在意,甚至都没有关注过我们,此刻听到马一岙表明学历背景,立刻就表现得亲切许多。
不过她并没有偏听偏信,而是询问马一岙是哪一届的,然后询问他的导师和系主任是谁,又跟他对起了我完全听不懂的切口来,而这些马一岙都能够一一对答如流。
如此说完,张洁老师终于相信了,拍着马一岙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接下来的考察,安全保障上面,你们多费心了。”
马一岙点头,说您客气,对了,您知道地狱八重寒界,到底是什么意思么?
张洁老师听到,顿时就变得警惕起来,说你问这个干嘛?
马一岙笑了笑,说听说白虎秘境就在地狱八重寒界边儿上,我想多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候应付不及——您是研究上古神话和昆仑的专家,能够跟我们聊一聊么?
张洁老师原本挺亲切的,但是听到这话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十分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到了地方,再聊吧。”
说完,她匆匆离开,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我和马一岙回到房间里,我低声问道:“那个地狱八重寒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唐道和这位张洁老师都是一副谈虎色变的样子呢?”
马一岙说道:“我之前也找人打听过,一直都没有回信,我师父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玩意应该是相当可怕的,张老师不想说,是怕说出来军心不稳,我们,又或者别人会打退堂鼓,所以才不愿意多聊。”
我说但我们终究还是要去那里的啊,这么遮遮掩掩,反而有点儿故弄玄虚的样子,大家心里都是疑惑,又岂能齐心协力呢?
马一岙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对了,你遗书写好了没有?
我顿时就笑了,说写个几把啊,像咱这种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人,啥时候需要这个?
马一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还是写一封,会比较好一点。”
正文 五行山下第二章 峰上雪山寺
我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是马一岙在调侃,毕竟这么久来,无论是他,还是我,对于生死之事,都已经看得相当淡了。
毕竟“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要是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又如何敢出来闯荡?
但是瞧见他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我感觉到了不太对劲,说你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马一岙摇头,说黄大仙说他对于未来,是有一些预感的,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来,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不像是假的。”
马一岙点头,说道:“命运是一条大河,我们每个人都是河里面的鱼,有的鱼儿潜水往前,有的鱼儿随波逐流,而有的鱼儿则会偶尔跳出水面来看一下,而它看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景象……“
他说得着实有些玄奥,我有点儿闹不清楚,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能够跳出水面来了?”
马一岙摇头,说没有,不过自从那天,从你口中听到地狱八重寒界之后,我做过了好几次的噩梦,每一次都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非常难受,而这样的情况是不正常的,我以前也没有遇见过。我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相信,这一定是上天的某种提示。
我忍不住笑了,说你还信这个?
马一岙说道:“懂得越多,越知晓敬畏。”
在马一岙的劝解下,我最终还是写了一份遗书,或者算是后事交代,给的人不是我父母,而是马一岙的师父王朝安,说明我如果过世的话,让他帮忙将我那一份噬心蜂蜜的收成,交给我父母。
相信有着这些相当罕见的蜂蜜,他们两人的晚年生活,应该是有保障的。
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再多的想法,毕竟还是那句话,自从成为了夜行者之后,那平静如水的生活,已经离我太远、太远了。
我们在迪化待了两日,一是队伍磨合,让科考队的成员们彼此熟悉一下,二来则是等待相关部门的关系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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