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那三股钢叉舞得激烈,将我和马一岙给逼得节节败退,人生恣意,畅快无比,却是笑得格外张狂。
不过他虽然凶则凶矣,但意识和身体却似乎没有达到同步状态,使得我即便是有些艰难,但还是扛住了他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而在这般激烈的交击之中,马一岙其实是一直游离在旁边,并没有真正与我合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一直都在观察。
十几个回合过后,马一岙没有再犹豫,而是对我喊道:“剑。”
简单一个字,斩钉截铁,道出了马一岙心中的决绝。
我猛然一棒,将气势澎湃的黄学而给拦住,然后手往八卦袋中一抹,并未抓去,而是借力一弹,开口喝道:“接住。”
一道青芒落在了马一岙的手上,他没有半分停滞,陡然向前,直接闯入了我与黄学而的战阵之中。
铛、铛、铛……
马一岙连出三剑,都是攻敌必守之处,原本气势如虹的黄学而身形顿时一滞,不得不横着三股钢叉,来挡住马一岙的攻击,而他这边一分心,我的气势顿时就暴涨,当下也是九路翻云,三路齐攻,将那家伙昂扬的势头给直接打压下去。
而马一岙在使出了这试探的三剑之后,冷然说道:“得道成仙?你对于‘仙’的定义,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他将手中的太阿剑陡然一转,随后猛然喝道:“且让你瞧一瞧真正的仙家剑术——狗咬剑法!”
“啊?”
“啊……”
两声惊叹,来源于不同的人,前者是黄学而,惊讶于马一岙的大话,而后者则是我,惊讶于这吕祖剑法的名字,着实是有一些太过于……调皮。
叫什么狗咬剑法?
您老人家取名字,就不能取得稍微飘逸灵性、有牌面一点儿么?
不过剑法的名字不好听,但使出来却是一等一的厉害,马一岙不动则已,一动则如同疾电,长剑舞动,如同青芒遮天,一招一式,都有一种鬼斧神工的姿态,黄学而虽然那一手三股钢叉舞动得也有模有样,但到底还是差了一些,顿时就险象环生,落入下风。
而我与马一岙配合多时,自然知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当下也是接连使出了两式棒法来。
风云动。
画地为牢。
这是限制对方的走位空间,将敌人束缚在了原地。
而黄学而动弹不得,立刻就被马一岙的狗咬剑法狂削,那剑芒不断在他身上掠过,他身上的金甲,以及包裹体表的鳞甲虽然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但对于马一岙凌厉的剑法来说,却还是杯水车薪,又僵持了半分钟,却是浑身鲜血地轰然倒下。
砰!
我长棒出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右手之上,将那三股钢叉给弄开,随后一脚踏在了他的脸上,冷声笑道:“怎么样,说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没吹牛吧?”
黄学而给一顿暴揍,弄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俯下身来,问道:“张洁在哪里,快说!”
黄学而将脑袋埋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马一岙用剑钉在了他的脖子上,说道:“别跟他废话,押着他进去就是了。”
我将黄学而从地上揪起来,因为受了太多伤,他有些乏力,走不动路,我架着他,往宫门那儿走去,很快就抵达了跟前,我按着黄学而,推门而入,心中有些紧张,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大门敞开之后,入目处却是满地垂落的丝绸,而随后,我在不远处的白玉石地面上,瞧见有一人端坐在地。
我仔细打量,发现那人便是我们一直在找寻的张洁张老师。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她,双目紧闭,七窍流血,却是已经没有了半点儿气息。
她,死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另有隐情中
张洁死了?
满怀怒气过来,准备找着娘们儿算账的我和马一岙顿时就没有了脾气,我走上前两步,用手中的金箍棒捅了那老女人一下,以为她只不过是在装样子而已,没想到棒子碰到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便是一歪,朝着旁边倒了下去,没有一点儿生命的迹象,显然早就已经死透了。
什么情况?
马一岙回头过来,一把揪住了黄学而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她死了?谁干的?”
黄学而这个时候却露出了疯狂的笑容来,嘿然说道:“你觉得呢?”
我说我不管,你是她的学生,你懂得解开困住众人的法阵么?你跟我们去,若是能解开,那就罢了,若是解不开,信不信我把你给推进了熔岩池子里面去,让你洗个热水澡?
黄学而平静地说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我说啥意思?
黄学而有些鄙视地看着我,说道:“你觉得用死亡来威胁一个曾经死过一次的人,有用么?”
“死过一次?”
马一岙在旁边听着,突然间豁然开朗,说道:“我懂了,我懂了,她没有死,对吧?”
想起黄学而的死而复生,我也感觉到了这里面的猫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过来,将金箍棒递出,用棒头按住了躺在地板上那具没有任何生命征兆的身体,死死压住,然后说道:“也就是说,她还会重新恢复生命,对吧?”
黄学而冷笑起来,而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哪儿涌来一股子的力气,突然间挣脱了我的钳制,跪倒在地,然后口中高声喊道:“臣,拜见白虎娘娘。”
他说话的时候,那些垂落在地上的无数丝绸和宫幔朝着两边退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处贵妃椅来。
这贵妃椅是用极品楠木雕刻的,手法精湛,百鸟朝凤,而上面铺着许多颜色艳丽多彩的丝巾,还有一张巨大的白狐皮,而有一个身穿宫装,却裸露出大长腿的美人儿,半躺在了贵妃椅上。
她的头发没有挽起,随意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巧的鼻子高度适中,粉色的小脸,湿润的嘴唇让人好想咬一口,那黄色宫装简洁高雅,并不繁复,也没有任何的修饰,但穿在她的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平凡,反而增添出了高不可攀的美丽和淡雅。
仿佛午后的慵懒美人,她斜躺在那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懒腰,缓缓地坐直身子,站起来,平静地看着我们,然后说道:“他一个守门的,有什么用,你们不如放开他?”
我打量着这女人,心中一阵惊骇。
因为她与我们之前在大殿中瞧见的那白玉雕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年轻版的白洁,哦,错了,张洁。
这美人儿,当如此真实的她出现在眼前时,我发现,比那白玉雕塑,简直要美上十倍、百倍,当真是一祸国殃民的模样。
她说话也好听,像是清脆的黄鹂鸟,又仿佛流淌进人心中的甘冽清泉,让人觉得,听她说话,真的是一种享受。
我心志不够坚定,瞧见那女人的一瞬间,心神有些恍惚,而马一岙却开口说道:“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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