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不二杀了那三个人,还真不是一笔血债,按照咱们国家的法律……贩卖八十克毒品直接枪毙,那制毒车里的人,死有余辜。
我问耿不二:“好,那三个毒贩子的命,不记你身上,我就问问你,天通海下埋着的七十六具干尸,加上巴尔扎、嘎达子时、莫桑蓝的命,记在你身上,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耿不二的嘴角,已经开始沁出完整的黑‘色’血液。
他叹息了一声,比较虚弱的说:鸟之将死,其言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被龙骨草破了人皮遁术,活不了了。
耿不二咳嗽了两声,说:,我以前帮天通海庄园外出去监督一些庄园项目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很多地方都流传着义薄云天的传说……今天……你能不能对我仗义一次?
我摇摇头:七十九条人命,放过你,绝无可能。
“不……不让你放了我,我生或者死,早就无所谓了。”耿不二又咳嗽了一声,他说:我早就不应该活着了,可是我依然还罪恶的活着,就为了一句话……和一个问题!
“一句话?一个问题?”我问耿不二。
耿不二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你们知道吗?我们一人一天要说四千句话,可是只有几句话才是有用的话,而我活了一辈子,都始终想说一句话……可我就是说不出来,也不知道对谁说,今天我活不了了,我跟你们说……我就想说一句我曾经那么爱一个人,可那个人……却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
我问:你爱谁?是酥油茶铺老板的大‘女’儿茶玛丽娜吗?
“是的!”
耿不二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十六岁来了天通海庄园做事,事情一做就是十二年,我一直做了十年,十年里,我吃尽了苦头,我受尽了冷暖,从一个小小的长工,做到了能在天通海管些事情的小头头,我的工资,从以前的一百二十块钱,涨到了二十年前的四千七百块钱。
二十二年前,一个人要是有四千七百块钱,足以说明他‘混’得真心不差了,起码相当于现在两三万的月薪。
耿不二继续对我说:我二十六岁那年,工资很高了,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我很孤独,朋友没有,有几个要好的工友,我也和他们说不上话,一直等我见到了茶玛丽娜,我才知道……什么叫快乐,什么叫人生重新获得了意义。
他一幅‘迷’醉的样子,回忆道:那年,我二十六,那是个秋天的早晨,茶玛丽娜第一次来天通海做事,我立刻被她吸引住了,黑黑的辫子,腼腆的笑容,娇好的模样,走路都小心翼翼的,见她的第一面,我就心动了。
“然后呢?”我问耿不二。
耿不二说:我一直追求她,请她吃饭,请她去日则的舞厅跳舞,陪她聊天,一切的一切,我都做了,可她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跟我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她喜欢的……是一个卖油饼的。”耿不二突然暴喝,说:一个卖油饼的,又没钱,长得也没我高大,地位更不谈了,可她为什么喜欢一个卖油饼的,都不喜欢我?这是为什么?
耿不二说:知道吗?过了半年时间,我有一次在街上,看到茶玛丽娜和那个卖油饼的在一起,他们相依相偎,有说有笑,茶玛丽娜那么细嫩的手,竟然帮那个卖油饼的煎油饼,那么下贱的活,她干得乐滋滋的。
一个‘女’人,有好的生活,不去享受,却宁愿跟着一个卖油饼的人煎油饼,我觉得我被侮辱了,我要杀了这对狗男‘女’。
这时候的他,已经妒火中烧了。
耿不二讲,他决心要杀掉这对狗男‘女’的时候,就下定决心,去学一‘门’苗疆的“遁术”。
因为如果他直接去杀了茶玛丽娜和那个卖油饼的,绝对会引起天通海的报复。
在日则,没人躲得过天通海的司徒土司和天通‘侍’的追捕。
“所以,我找司徒土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回家探亲。”耿不二说:我母亲改嫁到西藏之前,我在苗疆有个叔叔,他就是苗疆遁术的继承人,可我那个叔叔没志气,学了一身好本事,却把自己卖给了广州的一家马戏团。
“我去马戏团找到了我叔叔,让我叔叔传授我苗疆遁术。”耿不二说:可我叔叔跟我说,苗疆遁术是童子功,要从小就开始训练,我当时二十六岁半了,根本练不成。
耿不二当时很郁闷,以为要空手而回了,结果他叔叔给了他一本关于练习苗疆遁术的书,他对耿不二说:咱们家遁术是祖传的,传到了我这一代,都变成马戏了,没什么用,但就算没什么用,也得传下去啊,你是耿家的后代,把这本书传给你儿子吧。
耿不二拿着关于遁术的书,回了西藏。
他在西藏,翻了翻那本书,结果,在一页里,有一张关于记录了苗疆遁术里的禁术。 [^[半(*)/[浮*(生]~]
那禁术的几页纸,都用胶水,彻彻底底的黏在了一起。
耿不二把那几页纸全部打湿,然后缓缓的把涂了胶水的纸分开,然后晒干。
于是,他得到了现在练习的这种遁术的方法。
那遁术……叫人皮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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