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给老子放下,不然老子带人灭了你们一窝。”我对山魈喊道。
兔儿爷的手脚都绷得笔直,他艰难的喊道:小李爷,你别管我了,我临死之前,告诉你一句话……有人要倒了你的生意……他不让我们东北‘阴’人出‘阴’了,谁出‘阴’,谁就是死。
“兔儿爷,别说了,我先救你下来。”我说完后,对乔拉喊了一声。
乔拉已经动了,她速度奇快的跑到了一棵山魈坐着的树下,对着那棵树疯狂的砸着。
要说这些山魈,也真懂得选位置,选的都是橡树,橡树十分坚韧的,又粗,乔拉一拳下去,竟然还打不断。
她又连续轰出了四五拳,我总算听到了那树碎裂的声音,可是依然没倒。
在乔拉砸树的时候,兔儿爷对我吼:小李爷,没时间了……我告诉你,刚才那人抓我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死,是对我为你出‘阴’的代价……他不想让我们‘阴’人出‘阴’了,他是为了用我的命,警告全东北的‘阴’人,都不准给你出‘阴’!
“‘奶’‘奶’的,兔儿爷,你别说了,马上救能够救你下来了。”我对兔儿爷喊。
兔儿爷却说:来不及了……小李爷,不管咋说,我来出这一趟‘阴’,死也值了,我拿到了‘阴’神令,我完成了我师父的遗愿,作为一个二椅子,值了,对了,小李爷,我下辈子再也不想当二椅子了,我想当个正常人,这辈子我被人鄙视够了,下辈子,我不想再受到鄙视了!
“再见了,小李爷,我支撑不住了!”兔儿爷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五声碎裂的声音兔儿爷的身体,被撕碎了。
手、脚、头,五个位置,全部撕裂。
而兔儿爷的身体,则一下子失去了附着,从空中跌落到了地面上。
那几只山魈,撕裂了兔儿爷的身体后,立马四散而逃,唯独有一只山魈,被乔拉捉住了。
因为在兔儿爷死的一刹那,乔拉的右拳,一拳打断了橡树,揪住了那还准备逃跑的山魈。
“我要为兔子报仇。”乔拉一拳砸在了山魈的头上。
轰!
山魈的头,被乔拉一拳打得粉碎,绿‘色’的血液,从山魈的身体里,喷薄而出。
我则浑身无力的……去捡兔儿爷的碎裂的尸体。
我先走到了兔儿爷的那颗头前。
兔儿爷的表情,很安详……似乎不曾受到过痛苦一样。
我抱起了兔儿爷的头,喘着粗气,说:兔儿爷,你放心,你不会白死的……谁害了你,我让谁给你偿命,兄弟……愿你在天国,安息,下辈子,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我的气越喘越粗,陪我出‘阴’的兄弟,眼睁睁的……在我的面前,死去,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几拳一样。
“放心吧,你的仇,我一定给你报。”我抱起兔儿爷的头,又去捡兔儿爷的手。
捡了他的左手,我又捡起了他的右手。
我发现,兔儿爷的右手,是握拳的状态。
我用力掰开了兔儿爷握拳的右手。
叮咚!
一个小东西,落在了地上。
我低头一看……那不是别的,那就是我给兔儿爷发的‘阴’神令。
我连忙跪在地上,捡起了那枚‘阴’神令,仔细的看着它。
我的眼前,浮现了兔儿爷的音容笑貌。
兔儿爷刚刚拿到那枚‘阴’神令时候,那副‘激’动的模样,他是个二椅子,学的‘阴’术,在东北‘阴’术里,属于旁‘门’左道,他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从我手里,拿走一枚‘阴’神令。
这枚‘阴’神令,是兔儿爷的荣耀,尽管‘阴’神令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可它是兔儿爷的宝贝,他死,也紧紧的攥住了‘阴’神令。
我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握住了‘阴’神令,猛的对天长啸:啊!啊!啊!
我疯狂的对着旁边的一颗橡树,拳打脚踢。
我看见我的手和我的脚,都在流血,皮肤被坚硬的树皮划伤,可我没有感觉,我只能回忆得起我生前和兔儿爷的‘交’流。
我想起我第一次和兔儿爷的见面,那是在北京八通线的地铁站里,当时北京气温零下二十度,兔儿爷裹着单薄的衣服,在给客人画素描赚钱,冻得跟个孙子一样,却连给手哈口气都不敢,因为他要画画。
当我告诉兔儿爷“跟我走,我给你找活”的时候,兔儿爷当时‘激’动得都哭了。
一个大老爷们,因为我要给他活儿干,他当着八通线地铁站里数千人的面,哇哇大哭,他说他终于能去澡堂泡个热水澡,大大方方的去饭店里面,点上一餐红烧‘肉’了。
我记得兔儿爷第一次从我这儿拿到他的报酬……五万块钱的时候,他直接把手套脱了,把钱抓得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跪在了我的面前,给我磕头,说:小李爷……我这一辈子,跟着你了……我有钱了,我也不会忘记,是谁把我兔子从那该死的六平米的出租屋里面给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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