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爷爷他们练嘴皮子,跟相声演员练嘴皮子的方法是一样的,说贯口。
贯口就是很复杂很复杂的绕口令,一口气说到底,一气呵成。
只有把“贯口”说得利索、顺溜、滚瓜烂熟,这嘴巴上的功夫,才算到家了。
相传,这是我太爷爷,跟一天桥“说玩意儿”的讨教过来的训练方式。
“说玩意儿”放在现在,就叫“说相声”。
我爷爷嘴巴笨到了什么程度,“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人家念个三四遍,就念得利索得不行,翻来覆去的念。
我爷爷就学这一句,得学两三年,才能念的顺溜。
用我太爷爷的话说,这小子的嘴就比结巴好那么一点点。
在老李家,嘴皮子不利索的人,是当不了招‘阴’人的。
我爷爷练了几个月,我太爷爷就想不让他练了……让他好好在家里种地,别整‘’里胡哨的。
招‘阴’人和在家里种地把式,那可是天壤之别。
招‘阴’人吃香的喝辣的,有地位,名气大,可在家里当种地把式,那一辈子能有多大出息?能不把自己饿死就不错了。
当时,我二爷爷就跟太爷爷说:爹,你别让老五种地,不就是嘴皮子不利索吗?我教他,教会他为止。
那时候,我二爷爷几乎已经是钦定的招‘阴’人了,我太爷爷觉得当时家里的儿子多,索‘性’再‘弄’一个出来,辅助二爷爷出‘阴’,其余的,都留下来当种地把式。
等于说,六个兄弟里面,能够有出息的,就是两个。
其中一个,我二爷爷已经把位置给定下来了,剩下的一个,我二爷爷想着给我爷爷争取一下。
我二爷爷天赋异禀,在家里,从小就说得上话。
就因为我二爷爷递话了,我太爷爷才让我爷爷继续学艺。
这一学,就是两年。
两年之后,我爷爷的嘴皮子,总算是利索了不少,勉强合格吧。
刚好,那一年,我们李家的老祖宗做八十大寿,宴请了不少的东北老牌‘阴’人来做客。
宴席上,老祖宗问我太爷爷,说小辈的,谁最有出息?
我太爷爷当然会说“李元罡”了。
接着,我太爷爷又跟老祖宗说:对了,这一代儿子多,六个全是小子,我想着吧,如果李元罡要当招‘阴’人,那就给他配个帮手。
老祖宗点点头,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成不了事,多个帮手,是好事。
老祖宗又问:那帮手选哪个小子?
我太爷爷想了想,其实当时,肯定有人选比我爷爷还好,可我太爷爷得考虑二爷爷的想法啊。
二爷爷天生和我爷爷对劲,既然是给二爷爷挑帮手,那挑我爷爷,也算合适,至少我爷爷的艺业,也算合格的。
所以,我太爷爷直接说:老五李思念,也是不错的人选。
老祖宗又点头,说他从来不管家里小辈,最近几年都在长‘春’住的,没怎么回过家,让我爷爷把那两个堪当大任的小辈,喊上来,让他过过目,看看这俩孩子过了几年,长成什么样了。
我爷爷二话不说,直接把我二爷爷李元罡和我爷爷李思念都喊到了老祖宗的跟前。
老祖宗第一眼看上二爷爷的时候,那叫一个拍案惊奇:元罡这个条件太出‘色’了,两只眼睛里,英气十足,又灵动,身上的骨骼线条,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啊!
接着,老祖宗又看了一眼我爷爷,看完了,直接摇头,说这小孩,小时候看上去比较蠢钝,现在也是老实巴‘交’的模样,没什么大变化……不是大才。
不过,我老祖宗歇了一口气后,又说:但这没有生错的人,李思念这小子,老实,当个帮手也‘挺’合适。
老祖宗接着夸我太爷爷会选人。
我太爷爷又和老祖宗闲聊了一顿。
老祖宗突然说:唉……既然两个小子都来了,我就随便考考他们,让在坐的‘阴’人兄弟,都好好瞧瞧咱们李家小辈的风采。
老祖宗先考的二爷爷李元罡,各种难题,各种刁难,我二爷爷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了,甚至对于东北‘阴’术,还有独到的见解。
二爷爷这一手,把在场的人,震住了。
老祖宗脸上有光,又盯着我爷爷,说李思念啊,我也考考你,你不如元罡聪明,就考你一点基本功说几段贯口给老祖宗听听响,不挑难的,来个《地理图》吧。
贯口里头,有两段最基本的,第一段叫“报菜名”,不少朋友可能都在电视上面,见过相声演员表演过,一开口就是“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鸭,烧雏‘鸡’儿,烧子鹅”等等。
第二段就是老祖宗让我爷爷表演的“地理图”了,里头有上千个中国的地理位置,一气呵成的念出来,普通人绝对吃不消,但对于练嘴皮子利索的人,那得是张口就来了。
偏偏,这一天,我爷爷很紧张,头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场面啊。
这一紧张,我爷爷出事了!
作者寄语:补的第三更,先送过来,今天的第一更可能没办法在十二点之前完工了,这几天,确实是忙,不过老天不找借口了,确实该骂,我这两天,努力调整调整状态,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耽误了更新,反正就没有借口吧,大家该骂我,我就只能接着偷偷的努力了,力争做到不缺更不说,还得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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