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麻烦问下,从咱这嘎达还有多远能走到鸭绿江啊?”马程峰大喊,问江边上一艘小渔船上的渔夫。
“啊,你们几个上鸭绿江啊?刚好俺家就那片的,你们是走亲戚?哪个屯子?”马程峰说是任泽村,那老乡倒也实在。“你们上船吧,这靠脚丫子量得走猴年马月去呀?俺家刚好离任泽村不远,就给你们捎过去了,你们几个给点有钱就行。”
那时候的汽艇都是烧柴油的,屁股后边直冒黑烟,突突突地载着几个孩子迎着夕阳残辉顺流而下,视野尽头处,是一望无际的松花江江面,江面与天空是海天一线,上边就是一大片火红火红的火烧云,预示着明儿又是好天气,渔民们不喜欢大太阳,小雨绵绵捕鱼收获更大。一路上那位老渔夫一直跟他们嘀咕着说这年月江里的鱼越来越少了,日子难过。
胡小狸独自一人,坐在船尾,这技术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她背对着水面,裙子底下露出那条大尾巴,把尾巴探到了江水中,不大会儿就给大伙钓上来一条大鱼,秋天的江鱼肥美无比,全都是胖头鱼。不到一个钟头,渔夫吓的赶紧说姑娘哎,俺可谢谢你了,可你是真不能再帮我捞了,再捞咱这条小船可就要给压翻了。
这小汽艇船在那个年代来说算是挺豪华的了,分为上下两层,上边是驾驶舱,下边那层渔民们平时若是回来迟了,可以住在底下,底下还有做饭的家伙事儿。大伙支起炉灶,就钝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鱼汤。架势汽艇船,不像是开车,再加上那年头鸭绿江上也没有多少渔民,那老渔夫就喜欢一边开船一边喝上两口酒,打发无聊的时光。
人喝多了酒,嘴可就絮叨起来了。一路上一直在跟马程峰他们几个讲鸭绿江和松花江沿岸这么多年来发生的趣闻怪事,大多数都跟水里边的东西有关。
要说这水里边的邪乎事,邪乎起来可是比陆地上大,邪乎到什么程度?保准是千古奇闻,你听都没听说过,让你大跌眼镜。
“就拿上个月来说吧,俺们鸭绿江上游,有一处水域,以前那片是高丽棒子的国界线,听说呀,那时候高立国有位了不得的王公大臣,死后就葬在了那嘎达,上个月有一天,隔着国境线,高丽棒子可就派人过来给烧纸了。你们猜怎么着?唉呀妈呀,从水底下冒出来一条大蛇!那蛇老大了,光是蛇脑袋可就得有俺这条船那么大呀!当时那几个高丽人也是开着这么一条汽船去的,一条大船竟然被那条大蛇给活吞了!”他描述的时分鲜活,花不乐和胡小狸都瞪大了眼睛,听的十分认真,甚至忘了吃锅里边的鱼。
正文 第985章 鸭绿江诡事
“爷们,您这……您这是不是有点太邪乎了啊?不至于吧?再大的蛇吧,咋还能赶上你这条船大?”那咻躺在甲板上问他。
“真事,你们几个小崽子是外地人,不懂俺们水边上的事,没听过吗,大江大河里边都有龙王爷镇守着。俺们那边的也有牛B的老先生,老先生算过了,说那几个高丽人的老祖宗死后坟就在鸭绿江的上游水域,以前那片都没有水,后来几次改道,这才大水淹了老坟,鸭绿江通着东海海眼呢,那死人吸了海眼中的龙气可不就成精了嘛,闹的老邪乎了!”老渔夫越讲越邪乎,描述的也是声情并茂,不过,这种民间段子多半不可信,又不是他亲眼所见,估计里边指不定是被他添油加醋了呢。
马程峰和那咻是走南闯北的孩子,自然是只当个醉汉的酒话听个乐呵没当回事。
汽艇顺流而下,开又开不快,后边突突突的动静实在是吵人,但听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了。眼看着水面越来越宽敞,太阳也彻底落下去了,江面上被月光一照,变成一片银白色,十分好看。
“我说爷们,这……咱还得多长时间呀?您是不是开岔道了?咋还没到啊?”马程峰有些着急了,上了船都已经四五个钟头了,还不见到地儿。
那老渔夫迷迷糊糊地扶着甲板上的桅杆,往前忘了两眼,按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不对呀?这……这哪嘎达呀?唉呀妈呀,坏了坏了,走错了,这片水域俺也从没来过呀?完了,贪杯了,贪杯了,该不会是真开到将军坟了吧?”
江面上水气重,风也大,一下子就给他吹醒酒了。老渔夫也有点傻眼了。松花江支流很多,而且上边连着黑水,下边还跟鸭绿江联通,完全就是一个扇面弧形,真要是开错了,你现在回头去找,都不知道是哪条岔道回去。
花不乐以为这老渔夫根他们耍心眼子,碰上水贼了呢,怒道:“我说爷们,您这……这不是扯犊子吗?说好的带我们去任泽村的,这是把我们整哪来了呀?你该不会是水贼吧?我可警告你,我这俩兄弟都不是吃素的,我们是江湖人,你别起歹心呀!”
“哎哟哟,小兄弟哎,这玩笑可开不得,俺祖辈多少代都是地地道道的渔民呀!完了完了,要是真开到将军坟咱可就危险了,不行,你们快坐回去,我要调头往回开了,坐稳了啊!急转舵了!”老渔夫在江面上打渔不少年了,水上驾驶经验老道,他知道,这片水域入夜后不那么太平,而且刮的江风是反方向的,如果不趁着现在赶紧回去,等过了十点你想回去也难了!这地方不能过夜,江面上经常出现暗流,暗流底下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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