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征,大哥果然没说错,这小翠儿有问题呀!”
“哦?你确定那庙是黑墙的吗?”
“千真万确呀!里边还供了个神龛呢!昨晚上小翠儿唱的神雕嗷嗷吓人,哎呀妈呀你是不知道,她竟能招出兽王之灵!吓死我了!”马老二越说越邪乎,不说邪乎点,岂不是证明自己没本事嘛。
“哦……那你可记得那神龛里供的是何方神圣呀?”吉新征又问。
“我不就是想看没看见才要进去的吗?”
“那就是没看见咯?我说二爷呀,您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梦话呀?不是我不信您,真如你说的那般,那小翠儿姑娘可就不仅仅是萨满那么简单咯。”
“不是……新征,咱哥俩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啥时候开玩笑,啥时候认真你看不出来吗?我没唬你呀!我要有半句谎话就天打雷劈!”马老二对天起誓。
“呵呵……别介,二爷,您这誓言发的……怎么着?首领之王追您?把您都追出燕山去了?满山都是老吊爷,老吊爷变成大粽子,你就打了一宿大粽子?”吉新征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乐。
东北人都有一个大毛病,爱吹牛B,一开始马二爷说的还靠谱点,越说越没边,难免有点夸大其词了。别人不了解他,吉新征能不知道嘛,当场就要拆穿他的谎言。
“二爷,您的千里一夜行是快,可您知道燕山有多大吗?哦,合着您打了一宿粽子?可我没闻到你身上有尸臭味儿呀?”
马老二支支吾吾了半天,又说:“好,就算我后边说的是有点……可前边绝无半句扯谎呀!新征,这地儿咱不能呆呀,指不定这个小娘们就是山里精怪幻化成型,她要吃咱大哥呀!”
“你当咱大哥是唐僧啊?”吉新征话锋一转,又说:“不过昨夜大哥这病来的确实有点邪乎,若不是我守在身边,一般人也不懂驱瘟神,大哥就凶多吉少了。这样吧,我去看看那个黄庙,倘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我便亲手宰了这魔女!”
吉新征让马老二守着董三立,按照他描述的路线,翻山越岭,走了两个多钟头后,前边终于在半山腰处见到了那座黑墙小庙。这小庙与马老二所描述的基本一致,甭管是什么庙,都是要供奉仙佛的,庙墙可还没听说过有黑色的呢。
吉新征背着手,走到了庙前,庙里没人,里边空荡荡的。院子正中间是一堆黑炭,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而黑墙小庙四周,出现了八个石堆,石堆的造型很古怪,最上边总觉得好像是缺了一块石头似的。石堆中插着一面旗,八个石堆插着八面颜色各不相同的彩色棋子,棋子上用鸡血写着古老的咒语。
萨满施法一般写的是满语或者蒙语,而彩旗上的咒语却很古怪,虽然跟蒙语很像,不过却很繁琐。好在吉新征是真正的神调门传人,这些古老的咒语难不住他。这些都是古通斯语!
“嗯……原来如此呀!”吉新征点了点头,没有再做过多停留,转身就走。
可刚一转身,却见小翠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小翠手里拎着个酒坛子,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坛美酒。她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吉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啊?我们山里冷,别着凉了。”
“呵呵……多谢妹子关心,走吧,那咱就回去?”吉新征是个怪人,不管什么时候,表情都不会变化,笑还是怒你都看不出来,这让那些不常打交道的人会产生心理压力,觉得他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
“吉大哥,其实你长的……挺……挺俊的,为啥不稀罕笑呢?”路上,小翠儿问他。
“我们白巫萨满都不善息怒,只有心如止水才能感应天地之灵,若是整天像马二爷那般,岂不是要把万物之灵都吓跑了吗?”吉新征淡淡说道。
“哦……”听到他的回答,小翠儿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正常人,谁知道萨满里边还分很多门道的呀?她竟半点都不觉得惊讶?除非她自己的身份也跟吉新征一样!
“翠儿,有句话吉大哥不知当讲否?”
“吉大哥看您这话说的,有啥事就直接说呗,我们山里人都是直来直去的,藏着掖着多累?”小翠儿跟同龄人没什么区别,一听男人说这话,以为是要向自己表白呢,几步跑到前边,扭扭捏捏地玩起了自己的那条乌黑长辫。
“昨夜你去哪儿了?”
“我说了啊,给你们打点野味,要不大哥给我这么多钱,我受之有愧!”翠儿的回答很干净利落。
“对了,刚才那个黑墙小庙是个什么去处啊?”
“那个庙啊?不知道,我娘说有些年了,可能是旧年月里的黄仙庙吧?”
“可我也没见供黄大仙的法身像啊?”
“被砸了呗!”
“呵呵……哈哈哈……”他的笑声跟他的人一样,都很冰冷。“翠儿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吉大哥,你这是两句话好不好?”
“你甭管是几句话,我不想多说,你能听得进去就行了!”吉新征的为人跟其他杀人不眨眼的胡子不同,他为人心善,若不是他常年陪在身边拦着,董三立也不能活到这么大岁数。杀戮重了肯定是要折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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