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好像没请你来吧?我都不着急呢你急什么呀?”他们穿梭在人海中。不经意的,一个头上带着兔爷面具的男人与马程峰擦肩而过。
赵来运一副死不要脸的德行说:“我又没让你买票,你还是不是我老乡?就不能照顾下我这个可怜的想家孩子吗?其实我这也是为你好,万一被熟人撞见你和慧芳单独约会咋整?”
“程峰?程峰?你看啥呢?慧芳等咱俩呢,你快点啊?”
马程峰站在马路中间转身愣愣地盯着那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那人虽然带着一张兔爷面具,但却隐藏不住他身上的那股邪气。刚才在于马程峰擦肩而过时,分明感觉到了他灵魂中的冰冷,他体内阳气很弱!
马程峰提着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捕捉着他留下的诡异气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好像是女孩身上的胭脂水粉味,但又不是一个女孩的,是很多种香味掺杂的气味。
那人走了几步,好像也觉察出了背后有人在盯着他看,他慢慢转过头,透过面具与马程峰四目相对,然后迅速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你瞅啥呢?走啊?”来运催促着他。
程峰和来运到了电影院门口已已经要开演了,可门口并没有看见慧芳。
热河每年到了端午节和中秋节时候是最热闹的,老城的文化气息很浓。街上干啥的都有,打把势卖艺的,说相声的,杂耍的,算命的,卖狗皮膏药的……以前旧江湖上那些三教九流之辈几乎都指望着今天赚钱呢。
“姑娘,你这命真是百年难遇呀!哎呀,哎呀……老瞎子我出道几十年也没碰到过像姑娘这种奇命之人。依我看来姑娘此生乃是大富大贵之命啊!”街边角落支着一个卜卦算命的小摊。摊位前那江湖术士正骗钱呢。
此话一出,摊位前的漂亮姑娘立刻就问老骗子:“大师,那麻烦您快给我看看,什么时候我能有钱?”
“我祖上有一套密不外传的绝技,叫摸骨天算,姑娘坐下我来给你摸摸看。”那江湖术士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
姑娘一听这话立刻中了套,乖乖地坐在他面前,任由他粗糙的大手伸进衣服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马程峰靠在卦摊前笑眯眯地看着这位几日前还被屯子里的老少当成活神仙的老瞎子!
“哎呀,姑娘,你这锁骨生的好呀,看这势头以后兴许能进军演艺界,来来来,我再往下摸摸,看看你是演电影还是唱歌。”老瞎子嘴里边的口水都要淌出来了。
岂料这时突然他的腕子被一只手拽住了。“死瞎子,你不光骗钱还骗色是不是?姑娘,他就是一骗子!”马程峰识破了他。
那姑娘羞的满脸通红啪嚓一声狠狠甩给老瞎子一记耳光,在他脸上留下五指山。
“马程峰!你个没良心的小瘪犊子!忘了是谁给你交学费了吗?老夫今天好不容易开张的。你瞅瞅这姑娘就是未来影后啊,毁在你手里了吧?”老瞎子捂着脸对他破口大骂。
“瞎子,你看没看见刚才有个男人头上带着兔爷面具,身上飘着女人的胭脂味走过去了?”虽然老瞎子有时候不太着调,不过他是有些真本领的,这方面马程峰信任他。
“你小子骂人不带脏字是不是?老子能看见吗?”
马程峰不屑道:“还总在我面前装江湖前辈呢,我看你是不知道吧?你呀一辈子也就这点骗人的能耐了!”
老瞎子被他这么一激顿时火了,说我有啥不知道的,不就是那个盗香人吗?区区一个盗香人有啥了不得的?跟鬼匠如出一辙!
盗香是旧江湖中一种诡异的本领。自古以来越是年轻美貌的女孩子就越喜欢擦胭脂水粉。民间还有一种说法,未婚女子身上会独有一种少女的体香。每一个女孩身上的体香再混合着胭脂水粉就产生了不同的香味。
这种香味从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女孩子的阴气或者气运。盗香人偷的就是年轻女子身上的香味,属鬼匠范畴。如果在马路上碰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有女人的胭脂味那八成就是盗香人了。不过那种香味不是一般人能闻到的,马程峰一身贼骨,再加上是贼星转世所以五感异常敏锐。
他俩正说着话,来运跑过来了,指着街道对面一个长座椅上倒着的女孩问程峰那是不是慧芳?
二人跑到马路对面一瞅,慧芳穿着小风衣蜷缩在长椅上紧闭双眼,过往的人群正指指点点呢。
“慧芳?你怎么在这儿?会着凉的。”程峰扶起她问道。
慧芳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潮涌动,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喜庆的节日气氛而高兴。她眼神迷茫,麻木地在程峰脸上扫过。
“你咋地了?”马程峰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稍一靠近才嗅到,慧芳身上怎么……怎么没有那股味儿了?啥味儿?人味儿!姑娘家家与生俱来的体香!
“程峰我头疼,我想回去了。”她喃喃道。
这完全跟老瞎子说的情况相吻合!一定是那个盗香人干的!
马程峰跟来运说咱电影不看了,你先送慧芳回学校。
赵来运第一次见马程峰眼神中带着股凶光,打了个寒颤,没敢多问,扶着慧芳赶紧往回走。
卦摊前老瞎子又要开张了,这回是个六十多岁的大妈。他如法炮制还是那些话,然后又要伸手往人家衣服里边摸。结果马程峰冲上来又把他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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