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得多谢你爷爷呢,上两天老伴走还是他帮我找盲仙指了处风***等你爷爷回来务必去我家喝酒知道吗?”山里人特别热情好客,说出来的话兴许没有城里人那么讲究,但你听着就是亲切。
小马车载着三个孩子进入一望无际的林海中,大概到了中午时候,前边就见到一座小山,小山矮啪啪的,一个屯子依山而建,家家户户的烟囱正在往外冒着炊烟。
“马丫头,你们最好别在赵家岭过夜。”临走时,马车上的大胡子爷爷嘱咐他们说。
“为何呀?”
“嗯……我听说赵家岭最近不太平呀,闹了点事。听话,早去早回,千万别过夜呀!”大胡子爷爷左右看了看,山道两侧都是绿油油的林海,他那眼神就好像是担心林子里边有什么人正在偷听似的,十分忌惮。
马丫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丫头,大山里有什么禁忌没人比她更清楚了,暗自点了点头。
三个孩子背着大包小裹,朝着赵家岭走去。赵家岭不大,也就是二三十户人家,这些人家都是兴安岭的老住户了,听马丫说,以前明清两代时候,岭子里有许多金客挖金,后来那些老金客们就在岭子里建了一个个小屯子,这赵家岭就是其中之一。民国后,这老手艺逐渐就没落了下来,大多数人都迁出大山,不过依旧有些老人念旧舍不得走。
“程峰,什么是老金客呀?”楚湘云推了推知识分子的眼镜问道。
“湘云姐这是一种江湖说法,其实就是挖金的。”
“啊?咱们兴安岭还有金子呀?”
“自古以来大兴安岭地区矿产资源就是最丰富的,老人们有一种说法,说有山的地方就有水,有水的地方就有金。以前摸金校尉有一门手艺,叫分金定穴术,你看,定穴二字在后,分金在前,这分金说的就是寻山里的金脉了。”
“马大哥好见识,正是如此,清朝时候岭子里确实有许多江湖人。但却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邪乎,要真那么多金子,也不用后来饿死那么多人咯。”马丫笑了笑,三人顺着土道走上了半山腰。
淳朴的小屯子里,鸡犬乱吠,村口老树下,几个老人好奇地朝村口张望着。
“三婶子?”十里八乡没有不认得马丫的,小丫头跑上前去亲切地与乡亲们问候着。
“丫儿,这二位是?哎呀,这俩孩子长得可是真带劲。跟画里的金童玉女似的。”老人瞪着模糊的双眼打量着马程峰和楚湘云。
“您好三婶子,请问赵爱国家怎么走啊?”楚湘云给几个老人鞠了一躬,并拿出一包糖发给了大伙。
别看已经到了八十年代末期,兴安岭林区的老百姓依旧过着淳朴生活,有的屯子连电都还没通上呢,在屯子里边最好的礼物就是市场上一块钱一斤的水果糖了。
“赵爱国家?你们来走戚儿的?顺着土道往东去,看着挂白布的院子就是了。”老人的脸阴沉了下来,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楚湘云。
进了岭子马丫就算回家了,在山里,随便哪家人家都欢迎她。马程峰见马丫正在跟几个老人攀谈着,冲她点了点头就陪着楚湘云去寻赵爱国家。不过刚才一听老人说,赵家院子里挂了白绫他心头也是凉了半截。
“看来我是来晚了……唉!”楚湘云叹了口气。
“人各有天命,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你至五更?这都是命。”马程峰随便安慰了几句。
楚湘云虽然跟常小曼关系好,但两个姑娘两个性子,灵州地处江南,江南姑娘小鸟依人楚楚动人,楚湘云的性子就有点跟林黛玉像,有点不开心或者伤心事立刻就掉眼泪。不过也兴许就因为她爱哭这才惹男人怜爱吧,学校里边校花排行榜上,她的人气直逼常小曼和胡小狸。
赵爱国家在屯子最东头,土道延伸到这儿也就到了尽头了。院子里挂满了白绫,里边传来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哭声,一个30多岁的山里汉子披麻戴孝正在院里忙活着搭灵棚,他四五岁大的儿子坐在门口和泥玩,孩子太小了,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你好?请问这是赵爱国家吗?”楚湘云停在老屋门前敲了敲木门。
山里孩子怕生,赶紧跑了进去躲到父亲身后。
那汉子回头看了看门外的二人有些茫然,心想他们家在城里没啥亲戚呀?
“你们是……”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我叫楚湘云,我母亲是李茜如,您还记得吗?二十年前,知青下乡?”
汉子迟疑了片刻,然后拍了下脑门:“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没想到茜如妹子的闺女都长这么大了?快进来说话吧。”汉子把他俩让了进来。他说你俩的太不巧了,我父亲昨夜刚刚过世……兴许这也是缘分,茜如让闺女来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正文 第248章 仙姑庙(2)
马程峰跟着楚湘云走进这山里的农家小院就隐约嗅到院子里有一股特殊气味,有点骚,有点臭,好像是阴气。家里死了人有阴气很正常,但这种阴气不是死人身上的阴气,而是……就跟自己背后包里那副黄大仙画像上的气息很像。
东北乡下人家盖房子都是东西两间,有钱的就是砖瓦房,没钱的就是土痞子垒成的,赵家的就是土坯房,穷的房顶都没有瓦片,用的都是干稻草埂子。墙体也开裂了,只好用一大块破毡布给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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