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的长相凶恶至极,与面前的汤疤子多少还有点连相。
“哦,这是先祖,热河都统汤二虎。”汤疤子为他介绍说。
“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原来疤爷是汤都统的亲孙子。”
“都是陈年旧事,提他干嘛?当年爷爷也是承蒙江湖人抬爱才谋得一官半职。兄弟坐下,大哥有个买卖想跟你合作。”汤疤子搂着马程峰的肩膀,把他按坐在沙发上。掏出根雪茄晃了晃,被马程峰推开了。
“疤爷是爽快人,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汤疤子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的,我琢磨着过几天宽城子那边董家要来人了,当年董家与我汤家乃是故交,多年未曾走动了。我就寻思着准备一份礼物。”
马程峰心道,你汤疤子还不是想恭维董家?送礼就说送礼,非把自己爷爷搬出来。要是老爷子泉下有知非得被你气的从坟窟窿爬出来不可。
一个月前,在棒槌山后当地农民发现了处墓葬。听说那是处八百多年前的蒙古古墓。原本是文物局牵头要发掘的,可考古队四个专家挖开古墓后全都神秘死亡了,死相极其可怖。那年头国家财力贫瘠,对古墓和明器的保护也不够重视。
正好这时候江湖上得到消息,宽城子董家要派人来打理热河生意了。汤疤子走了关系,花了不少钱就把这蒙古古墓的发掘权买了下来。
其实他这么做属于赌博,而且是豪赌。谁也不知道这古墓下边到底有什么东西,有很大可能性下边挖出来的明器不值他开的价。但是为了讨好董家他也只能赌一赌,一般宝贝可入不了董老太爷的法眼。
岂料,古墓是挖开了,但怪事连连,死伤不断,挖掘墓道的阶段就死了几十号人,一直到挖通了主墓室,见到了墓主人的那口棺材更邪乎的事出现了。
汤疤子也怕手下人见财起义,那天晚上进主墓室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他身边的刘四,一个是本地风水先生白坨子。
这俩人进入古墓后一眼就瞄上了悬挂在棺材正上方的一面古铜镜,那铜镜在地下墓穴埋了这么多年,竟然一丝灰尘也没有,而且周身不生铜锈。镜面光滑剔透,借着火光照的墓室中通明瓦亮。不仅如此,铜镜后边刻着一条五爪金龙,每每生人靠近,其中传来龙吟潇潇。
“哦?真有此等宝物?”马程峰也听得稀奇。
“可不嘛,我本想取了这宝镜送给东家老太爷当见面礼的,可没想到就是因为它才出了祸事。”汤疤子回想起来现在背后都是一股股凉意。
那古铜镜倒挂在墓室顶端,镜面刚好垂直照着这口棺材顶,白坨子说此镜非比寻常,在没搞清它的来历前不要妄动。可刘四立功心切,不信他说的鬼话。站在棺材盖上伸手就要去摘那面古铜镜。
他站起身来头就得抬起来望着上边的铜镜光滑的镜面,岂料这一看可不要紧,也不知道刘四到底看到了什么,圆瞪双眼站那好半天没动。
棺材下边的白坨子就催他赶快下来,此等宝物绝非凡人的肉眼可直视。但喊了他好几嗓子,他还是不动弹。
“白先生,你去瞅瞅。”汤疤子掏出了枪。
白坨子走上前轻轻推了推棺材盖上站着的刘四,那小子竟然直接一头栽倒了下来。白坨子探了下他的鼻息,断气了!
白坨子皱了下眉头,暗自在指尖中掐算着,不时口中啧啧。他微微抬起头,用眼角余光窥视着那面古铜镜……
“白先生?白先生?你倒是说话呀?这到底是个啥宝贝?”汤疤子站在外边等的着急,眼看都过了好几分钟了,白坨子依旧抬着头用眼角盯着那面铜镜一动不动。
“妈的,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老子花钱请你们来是看热闹的吗?”气的汤疤子举起手枪扣动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震的汤疤子自己耳膜生疼,可那俩人依旧不动弹就跟被点穴了似的。
汤疤子吞了口唾沫,心中狐疑,难道这镜子有问题?谁看了它谁的魂儿就散了?他一边琢磨,一边低着头不敢窥视古铜镜,走到棺材前推了推白坨子。白坨子的身体惯性地倒了下来,再一摸已经冰凉了。
白坨子和刘四的死相极其可怖,俩人圆瞪双眼,微微张嘴,脸部表情扭曲在一起,没有分毫差别。吓的汤疤子转身就跑,再没敢打这古墓的主意。
汤疤子是个生意人,花了那么大的价钱才埋下了古墓的发掘权,谁愿意让大把大把的钞票打水漂?多日来他也雇了几个不要命的家伙进去取铜镜,但无一例外,不管是谁进去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死相也如刘四白坨子之辈。
“所以疤爷是想让我去偷那面镜子?”马程峰问他。
“嘿嘿……程峰兄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怎么能叫偷呢?我可是花钱买下来的,那里边的东西都是我的,你就是帮我跑趟腿儿而已。”
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瞎爷您不能进去,我家老板不在,真的不在!”
“小瘪犊子玩应,老子混江湖时候连你爹还没出生呢,给我滚远点!”老瞎子连喊带骂冲到会客厅前抬腿就踹门。“汤疤子,给我滚出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打程峰的主意!”
汤疤子对马瞎子是又恨又惧,像他这样的人谁也不敢得罪,指不定真画个圈圈诅咒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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