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头大多数都是来配钥匙的,老百姓家用的最多打也就是U形铁锁了,不像现在,还是四边钥匙。
“我要开锁。”马程峰坐在他摊位前小声说道。
老头开这个小摊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光景了,什么人没见过呀,依旧是懒得抬头。直接问:“什么锁?开锁最少五块,上门就再加两块。”那年头,老百姓赚的少,都是省吃俭用供孩子念书,所以他的提前明码标价,以防事后主家赖账。
这几天是特殊时期,宽城子到处都是董家手下,白天他总不好一袭黑衣,所以只要出门,马程峰脸上就戴着一副墨镜。那时候刚改革开放没几年,老百姓的观念比较传统,一般只要见到带大墨镜的,都以为是黑涩会躲得远远的。
他摘下墨镜从兜里掏出烟给张铁鸡递了过去说:“心锁”!
张铁鸡微微抬起头,瞟了一眼他:“心锁还需心药医,你为何不去庙上问问呢?恐怕我这里没法子,手艺有限,不想耽误你们这些年轻人哟。”
“前辈救我,您不能见死不救,程峰走投无路了,只有来求您,希望您能指点迷津。”
张铁鸡压低脑袋,看了看他。“怎么?你们这俩小冤家又掐架了?跟你说过,别惹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咋就是不听呀?跟啥斗别跟命斗,命中注定了你们俩此生无法携手。”
“前辈,这次可不是我招惹他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不是请您出山的,我是想让您帮我拿个主意,务必不要推辞,若不然,程峰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正文 第739章 蔡蝶帕
“哼哼……你小子怎么现在越来越不自信了?放心,你死不了,命硬着呢。上两天后背都被戳了个血窟窿,这不是也好了吗?”
马程峰心想,我靠,这老头子真是神了,别看他整日跟一些小商小贩混迹在一起裹着普通市井小民的日子。可江湖上的大事小情全都瞒不过他的法眼,自己后背受伤一事没几个人知道,而且刘麻子他们也不可能跑这么老远故意泄密给他听,再说了,就算刘麻子他们有这心,也得能找到张铁鸡呀?
“前辈,您……您怎么知道呀?”马程峰问他。
张铁鸡说,这还不简单吗?你上次来的时候我观你面相就知道,不日之后你身后便有漏光之灾。而且是因女人而生。“你呀,岁数不大,别总学坏,上次那个姑娘挺好的,跟你正好命理互补,莫要再起色心了。记住,日后你要你心中生出他念便会有血光之灾找上门来。”
“前辈,您说的那个女孩是……是小曼呀?还是小狸呀?”
“呵呵……”张铁鸡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说破了对你无益呀!行了,既然来了就去家中陪我喝两口去吧,反正今儿又没有什么生意。”
马程峰和那咻二人跟人家张铁鸡比,不管是能耐,还是江湖辈分都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二人赶紧过来抢着帮老头收拾摊,背上老头开锁的那些小玩应往家走。
张铁鸡果然又搬家了,这次搬到了更远的一个小屯子里,这小屯子人口稀少,几乎只有二十几户人家,距离奢岭也有好几十里山路。好在这哥俩身子骨都挺结实的,要不然,寻常人推着小摊,又抗那么多工具走这么远的山路可吃不消。难以想象,每日早晚老头七十高龄都要翻山越岭背着他这些吃饭的家伙事走上足足两个钟头的时间。
这是一件破的不能再破的瓦房,院子里养了只大黄狗,大黄狗见有陌生人进来了,汪汪直叫。张铁鸡直接把马程峰的那个肉包子扔给了它,这才消停了下来。
“屯子最西头小卖部,一袋鸡爪子,一包花生米,一盒午餐肉,四两小烧酒,去吧。”张铁鸡嘱咐道。那咻无奈,谁让有求于人呢,只好屁颠屁颠地跑去买。
那咻出去的这十来分钟里,马程峰就简单把此事的来龙去脉跟张铁鸡说了一遍,当然,他还是略过了秦皇金鼎以及芈里大祭司的那块羊皮卷的秘密。这事非同小可,别说他不能告诉了,就算是老瞎子马程峰也不敢透露半句。江湖上人心叵测,他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身边的这几个。
“哦,要是照你这么说,无双做的是有些过分了,竟用湘西苗蛊来害人?董三立就是被我师父从小惯坏了,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外孙依旧是这般冲着,日子长了可不是要闯祸吗?”
“前辈,那您说,我该去吗?此行湘西两千余里,而且那湘西苗疆向来是排斥汉人的。”马程峰问他说。
张铁鸡靠在小炕角落里,摇着手里的蒲扇,光着膀子,露着小肚腩,真的就跟寻常百姓家的老头没什么区别。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小肚子说:“其实若是有引鬼香的话,我倒是也能帮帮你。不瞒你说,当年我师父七姑娘虽然跟蓝三姐间有些误会,可三姐对我一直不错,拿我当半个儿子待,教了我些巫蛊之术。可咱们毕竟是关东人,谁没事身边备着那玩应呀?你是得去一趟呀,世间论起解蛊下蛊,还是人家湘西蛊婆最厉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那什么红色虫子,名字不对,那东西应该叫做噬魂鬼,解这种蛊有些难。那熟苗子不老实,他在骗你,中了这种毒蛊的人,几乎没有解救之法,就算他娘在世也救不了。不过,你可以去找蓝家后人试试看,论起巫蛊之术,世间只有红娟门蓝家举世无双。兴许她们能有引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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