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又想到了摄青鬼。
据说摄青鬼因为身前有深仇大恨不得报,故而利用苗疆的神秘蛊术保住自己的肉身,然后掘开死人坟墓,将自己活埋,并躺在尸体的下方以吸收尸气,历经七七四十九天而形成。
在这四十九天里他不吃不喝,利用蛊虫吸食尸体的尸气,将其摄夺到自己身上,从而变得青面獠牙,蛊成人死后成为半鬼半尸的摄青鬼,力大无穷,专为报仇而生!
这让我不觉想到了那妇人的丈夫老王,那个自己将自己活埋,然后被困在矿井里的男人,难道说,摄青鬼就是他?
如果摄青鬼是他的话,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凶神恶煞般存在的摄青鬼会与迷路鬼同时出手,生前既是夫妻,死后岂能独行?
既然迷路鬼已经出现在这深矿里,那是不是说,摄青鬼也在这里面?
想到摄青鬼,我眉头皱的更紧:如果他真的在这里面,以他那股煞气,就算被天雷击去身体里十之八九的尸气,可只要一被他伤到人,吸食到人血,立马就会变得凶猛异常,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那样一来,这矿井里又有几人能够活命?
但是根据爷爷的描述,摄青鬼是需要利用蛊术吸食死人的尸气才能形成,既然老王已经被埋在矿井下,就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就是怎么找到蛊虫和尸体,从而变成摄青鬼的?
我的心里有些纠结,其实吧,从某些角度上来说,即便迷路鬼与摄青鬼将老陈他们那一拨人全部杀死,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到头终有报,有恶因自然就有恶果的。
或许他们不一定全都论罪当死,毕竟有动手的,有帮凶的,也有发号施令的。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法不责众,有该判刑八九年的,有该判无期的,也有该枪决的,但我不是法官,这些事情,我管不着。
我只是觉得,像里面那些无辜的人,比如说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的工人,难道摄青鬼会轻易放过他们?
人一旦变成了鬼,而且是厉鬼凶鬼,那么不管他生前怎么善良,死后也会被鬼性占据,只知道害人,水鬼就是极为典型的一个例子,专门祸害自己的亲人。
摄青鬼,也是凶鬼恶煞的一种,本身就是为了杀戮才演化形成,那辆汽车事件就是极为典型一个例子,虽说大多数人都是死于碎尸狂魔的手中,可摄青鬼与迷路鬼,显然也是它的帮凶。
不行,这件事情我还是得管。
如果它俩不祸害他人也就罢了,如果真要伤及无辜,我绝不能见死不救,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救一个是一个,真让摄青鬼杀掉这一矿洞的人,并吸食他们的精血,只怕这个小镇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他有迷路鬼帮忙,而我则有苏小小与田倩,我们一人一鬼一尸,还弄不过他俩?
这一切思想,犹如电光火石的在我脑中穿过,看似很长,其实只不过一刹那。
我想通以后,立即带着田倩往前走,向着她口中所言的,那“血腥味很重”的地方走去。
苏小小就在我们的前方探路,所以我还真不担心遇到厉鬼忽然袭击的事情,所以走得很快。
在经过刚才那一幕的事发所在地时,田倩有些恐慌,那些事情发生的太过残酷,甚至让我都有些不忍。
我的眼睛飞快在地上扫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然在地上见到了一些红色的碎布,虽然已经被煤渣泥土掩盖的失去了上面的血迹,可在我这个旱魃的眼里,它依旧是那么红!就像刚刚侵染过鲜血一般!
我知道,这是我特殊视力的原因,作为人的视力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完全退化丧失,此时取代我视力的,是僵王旱魃与生俱来的能力,从而才能让我见到那些碎布。
我伸手从泥土里拾起一块碎布,伸手搓了搓,将上面的泥土去掉,露出下面一片绣花的图案,我想起它的由来:是那个女人用来背孩子的花布背兜,此时已经碎成了一片片。
也不知哪个孩子最后怎样了?看他的样子,可能连一岁都不到,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重新投胎?
我想着,丢下手中的碎布,继续往前。
前面依旧是一片浓雾,随着一阵冰冷的阴风吹过,苏小小陡地出现在了田倩的身后,笑嘻嘻的看着我与田倩手拉手的样子,也不说话。
田倩看不见她,却本能的感到后背有些发凉,吓得连忙向我靠了靠。
这时候,苏小小开口了:“前面死人了,你小心点!昨晚的那个迷路鬼就在前面。”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苏小小昨晚一去那么久,到底是干嘛去了?
不过这时候田倩就在身边,我也不方便问她,如果让田倩知道她的身后就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女鬼,也不知她会怎么想?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果然,没过多久,我们的前方就躺着两具尸体,他俩的眼睛瞪得大大,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身上隐隐传来一股恶臭,倒是没有血迹以及伤痕,居然是活活吓死的!
两人手与手紧紧相扣,这是人在极度恐惧害怕时的自然反应,指骨骨节已经变得十分粗大,估计是死前用力太猛,直接挣断了指骨。
他俩的面孔刚刚出现过,正是杀死王家妇人那一伙中的两个,不用说,这两个家伙定然是被索命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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