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吴大胆叹了口气,接着说。
看来,这个张先生在几人心中的地位很高啊。
“这样吧,许大哥,再过一小会儿,你可能就会见到你的妻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时,吴芳开了口。
这段时间他的妻子经常在这里讨饭,听说每晚都来,所以吴芳的意思,让他等一下看看本人,远比各种解释来的快。
王五听吴芳这么一说,点了点:“也对,你自己到时候可不要不认账。”
被王五这么一闹,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大家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小会儿,还是吴芳率先打破了沉默:“许……许大哥,那个,王大哥……他还好么?”
这个问题,立即重新聚焦了众人的眼光。
许秀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个……,王秀才他……”
他嘀咕半天,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这事情很明显,那个所谓的“王秀才”,肯定早就在外面有人了。
正如他们先前所言的兵荒马乱,在这种条件下,到了一个地方,想要回到另一个地方去,确实很难。
我们杨家祖先的祖祖辈辈都是赶尸世家,也算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一个家族,最开始的祖先,就是帮那些在滇泽之中采药丧生的商人赶尸回家,让他们落个入土为安。
据赶尸世家留下的一些传闻记载,那些人出外采药,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多年,都完全可能不回一次家,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在这种条件下,通讯又不方便,最可怜的,当属结婚生子后的妇人了。
男子可以在他乡再娶,女子在家乡却不敢再嫁。
有这么一首诗,叫:“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意思很明显,丈夫出去打仗,人已经战死沙场,甚至变成了白骨,却还在被故乡闺房的妻子所梦见,所思念。
所以王秀才丢下家里的这门亲事,在京都再娶的事,在这个时代里,再也正常不过了。
看着许秀才有些吞吐,吴大胆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大胆哥,王秀才在京都出了点事,这不,他托我帮忙照顾芳妹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过几天就找人上门提亲,娶下芳妹子,你看怎样?”许秀才看了看吴芳,忽然这么说道。
看来,他还是不相信他的妻子还活着的。
他这一说,吴大胆倒是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看样子还有些心动。
不得不说,许秀才既然已经被任命下放为官,虽然不知道官有多大,可最起码的,比起在桃花村打鱼要强得多,不论是谁,都得考虑一下。
“不!许大哥,我和王大哥指腹为婚,从小就定下的亲事,我是不能和你成亲的。”吴芳一听许秀才这话,立即急了。
我看着,其他张二张三王五王七几人似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说封建,他们哪里封建了,在残忍的社会现实下,一切所谓的理常约束,那都是屁话。
吴芳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转头向我求助:“张大哥,你帮我说说话!”
我……,我能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咚!咚!”两声,门外清晰的传来了敲门声!
许秀才的妻子来了!
吴大胆对许秀才使了个眼色:“你妻子到了,快开门去看看。”
听吴大胆这么一说,许秀才立即站了起来,应了声,看来还有些小激动,脚步略显跄踉,跌跌撞撞的跑到门边,吸了两口气,这才在“咯吱”声中缓缓打开了门。
呆了半晌。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见许秀才缓缓转过了头,呆看我们一眼:“奇怪,外面没有人啊!”
“怎么可能?”吴大胆第一个站了起来,几步窜过去,探头出去望了几眼,也是很疑惑的缩回头来:“还真没人。”
等到确认外面真的没人后,两人重新返回小院里坐下。
这次,吴大胆再也不隐瞒什么,直接就把许秀才娘子随时来借米借饭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并且有所有人为证。
最后,吴大胆给了一个看似可行的结论:“可能,是她听到了你的声音,觉得羞愧对不起你,所以就离开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不论她借了多少东西,我到时候都加倍奉还,只要我儿子还活着就行!”许秀才一听这话,高兴的手舞足蹈,连忙跟我们作别:“我这就回去看看他们母子!这几年里,可辛苦他们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许大哥!”吴芳连忙叫住他,用个陶罐装了一罐鱼汤递给他:“带回去吧。”
许秀才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接过瓦罐,随后匆匆离开。
我本想喊住他,让他当心点的,毕竟我总觉得他那个妻子有些不正常。
可惜,他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
等到许秀才离开,几人又说了一回话,其中张二张三调侃着王五,说许秀才既然回来,他可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气得王五又是一顿拍桌子。
等到相互笑骂了一顿之后,众人这才作别离开。
这次,吴大胆并没有立即去睡觉,而是盯着我看了看:“张公子,我们谈谈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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