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已经去查看过了,他把整座城市都狂了一大圈,在这座城市似乎并没有发现有新的怨灵出现。
嗯,当然是指那种阴灵力十分强大的,强大到足以剥夺了别人的命运的那种。
这座城市很平静,哪怕偶有些小怨灵出现,也多是一些生前没有得到满足之后,所产生出来的愤怒和不甘罢了。
这些小角色们最大的能耐,也不过是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运势,让某人在一段内比较倒霉,买彩票不中,走平路会摔跤,钱包掉,不能升职,如此而已。而一旦他们徘徊在人世间的时间一过,他们的力量也会如同白烟一样在人世间消散掉。
这完全不足为惧,甚至都不需加理会,更不可能把夏修一个走在阳光大道上的人,给踢到最深的臭水沟中。
夏修遗忘掉的记忆,是一个重点。
只要能找回他的记忆,相信一切就差不多能真相大白了。
而如果让他一直都关在监狱里的话,那便无可能恢复记忆。
徐亚镜所想的,其实也是未名所想的。把夏修从那种地方捞出来,方能有机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越狱以后,他会一直被通缉吗?”徐亚镜问。
把夏修弄出来并不难,这对于徐亚镜来说就是开门关门的简单动作而已。但是夏修的身份在这个社会上已经是重犯,他原本是多好的一个青年啊,在学校里那是人人瞩目的校草,没想到出了社会,竟然成了人人唾弃的杀人主犯。
这样的话,就算把他从监牢里面捞了出来,他过着的也仍然是东躲西藏的暗无天日的日子,这对夏修来说并不公平。
更何况,他本就是被人陷诬的。
“理论上来讲,有人从监狱里逃出来了,一定会引起动静,通辑是必经的手续。”
未名缓缓说道。
“那么,就不让他从监狱里面逃出来吧。”徐亚镜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不必让夏修从监狱中逃出,又能让他从里面脱离的办法。
……
在监狱里面,每件事情都是有时间表的。吃饭用多少时间,洗澡用多少时间,干活用多少时间,然后在几点钟的时候上床睡觉。
这些事情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除了关回隔间的牢房之内外,其作的任何事情,在做的时候,都有狱警在一旁守着监视。
夏修是重刑犯,盯着他的人随时都有两名。
直到被重新带回属于他自己的单间牢房之内,他的身边就一直少不了人。
“熄灯,睡觉。”
牢房外面,狱警在进行最后的宣告。
时间已经到了,接下来除了走廊里微亮的灯光外,整个牢狱内都会是一片黑暗。
夏修静静的坐在他的单人床上。
这里的床是铁管制的,上段只铺着简单的一块木板。床角被焊死了在墙里,除了这张床之外,房间里便什么都没有。
如果需要方便,在床的对角落里有一个蹲坑,旁边有一个塑料袋装着的槽纸。纸质很硬,被切成了小块小块的,这是用最便宜的纸浆做成的纸。
要喝水也有,没有烧好的开水,只有自来水管里流出来的自来水,既可以用来冲厕所,也能用来喝。
夏修被关进这里,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他的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如同是第一天一样。
按时出操,干活,吃早餐,干活,午休,干活,洗漱然后睡觉。
偶尔会去看看在休闲室里的电视,不过也没有什么让夏修值得关注的新闻。
回到这里之后,灯一黑,外面的世界便与他内心的世界重合了。
黑暗。
没有尽头的黑暗。
以及,没有明天的黑暗。
这样的日子,无论其长其短,都与夏修没有关系了。所以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判了死刑,是否有缓期,是否明天就要枪决。
他都不在乎。
只要他闭上眼睛,就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
“夏修。”
忽然间,黑暗中仿佛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夏修闭上的眼睛,眼皮子抖了一抖,蓦地睁开来,视线直直往那个角落里看去。
他没有近视,但是他也不是猫的眼睛,在这么黑的黑暗中,明明是什么都扑救见的,可是他却能在心中描绘出来者的轮廓来。
一个女人。
白天刚刚见过面的。
她说,她叫徐亚镜。
夏修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没有下床,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
这个女人怎么会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办到的。
这些问题他一个都没有想,也没有去思考。
他就静静的等着,等待着她的下文,有什么来意,她一定会主动先说出来的。
“夏修,我来接你了。”
徐亚镜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借着牢房外面微弱的光芒,徐亚镜从黑暗中走出,她的身形轮廓,也在夏修的眼前更为清晰的显现出来。
“接我,怎么接?”夏修仿佛在问现在几点钟一样,一种淡若虚无的语气。
泪水似乎又要盈上来,眼眶又有些发热。不过徐亚镜忍住了,她伸出了手,伸向夏修。“握着我的手,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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