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未名知道。
她不想让夏修的形象在未名的眼中被她涂抹成了黑色。
她……说不出口,夏修竟然真的是那起案件的主谋!
……
未名开的车子很平稳,车子在马路中航行,就像是小船在顺着溪流往前飘着一样。
他明明没有开多少次车,不过,只是上手过几次,就能够很熟练。
大约是因为要在这里呆的时间也许会很久,所以他便用现金买了一辆车,而且是现提的。
驾照什么的,他不需要去考,也可以造出一本真的来。
“还要去吗?”
未名一边开车一边问。
他是在问徐亚镜,还需不需要到下一个受害者的家中,感受一下那一家的死亡现场。
“不……”
徐亚镜无力的说了一个字。
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勇气去下一家体验现场了。
她多么害怕,如果下一家,每一家,都如第一家一样,夏修不只在案发出现,在案发之后,也出现呢?
警方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来证明夏修是主使者。
徐亚镜相信他不是主使者,只是凭着以往两人间一段友情。
若是……
若是夏修真的做了。
无论他是有什么样的理由做的。
若是他真的那样做了,那么,难道她还能坚信他是无辜的,被迫的吗?
她还要帮助她,逃离法委的制裁吗?
要摆脱法律的制裁不难,难的是,她能否昧着自己的良心,真的这么去做。
如果夏修真是主使者的话,如果他也对她撒了谎的话,那么,那38户人家,那近百条人命,难道她可以都不管不顾吗?
在这38户家庭里,有多少个就像是洋洋和贝贝一样的幼孩。
有多少个就像爸爸妈妈一样,夫妻恩爱和睦的活着的平凡夫妇。
有多少名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老人,在他们该贻养天年的时候,却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儿子孙辈们,在自己的眼前惨死。继而,自己又遭遇了相同的待遇。
这些,徐亚镜在查看资料时,就已经一一的看到了。
那么多名的老弱妇孺,全都没有放过。
她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些事情都是夏修主使的,夏修也有份。
然而,当她看到最后夏修出现在洋洋家的外面,并且露出那一个可怕的冷笑的时候,她原本对他抱持着的自信,便开始摇摇欲坠了。
“我想去别的地方转一转,先别回酒店。”徐亚镜把脸扭向了车窗外面,弱弱的说道。
未名不吭声,他遵从着徐亚镜的吩咐,把车子转了个弯,驶向了郊外。
远离喧嚣和尘世,只有这样,才能让心灵更容易平静一些。
……
徐亚镜在外面晃了8个小时,这才重新返回到酒店。
进入酒店的房间之前,她整理了自己的心情。
一会儿,千万不要在夏修的表面,表露出自己的动摇来。
夏修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唯一能有的,就是自己。
徐亚镜是现在唯一站在夏修这一边的人,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有所迟疑。
夏修是聪明的人,她若有丝毫的表现,那么他一定能够察觉得到的。
就算那些事情真是他做的。
他已经失去记忆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他不记得,那么,他也不应该承担在事实被真相大白之前的负担。
哪怕她要站在他的对立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也一定要等到所有的事实都弄清楚了止。
直到这样,她才能亲口的对夏修说:“夏修,你犯错了。”
整理好自己的所有情绪之后,徐亚镜保持着平静的面容,回到自己住下的房间。
徐亚镜住着的房间是紧邻着未名与夏修所住的那间的。
未名问她要不要先回自己的房中休息一会,徐亚镜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了半天,在房间里面等着的夏修应该着急了吧。
现在的夏修也不知道她的梦厄之力,所以不会知道她看到了多少。
徐亚镜坚持要先见一面夏修再说。
可是没有想到,当未名用卡开了房间之后,看到的竟然房间里的一片凌乱。
桌子歪了,椅子倒了,断了。
用过的茶杯都摔到了地上成了碎片。
床单亦被人掀起,此时蜷成了一条长长的卷条,中间有被利器撕裂过的痕迹。
甚至,在地毯上还能看到几滴溅开的血迹。
这些,是打斗过后的现场。
在这个打斗现场中,没有了夏修的身影。
他不见了。
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就这样不见了。
“夏修,夏修!”
夏修是被带走了吗?
被谁带走了?谁知道夏修在这里居住?
徐亚镜通过怪谈店把夏修带来这间房,自此之后夏修一步也没有跨出去过。需要吃东西的时候,也是未名出面去买回来,或让服务员送来之后,也由未名去接。
就算酒店到处都是摄像头,可是在房间里却是没有装上的。
夏修一步也没有跨出,谁能知道他在这里?谁回来这里袭击他,带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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