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在她的前面带路。
“夏修,我们这是要去哪?”
夏修回过头来,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中。“嘘,不要出声。”
夏修说。
“你听。”
夏修让她仔细的听。
徐亚镜侧着耳朵听了一会。
忽然,咚,咚,咚的声音又传来了。
地板在一阵一阵的震动了起来。
徐亚镜睁大了眼睛。
“你看。”夏修再度往前指了一个方向。
徐亚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在通道的墙上,有一条如木板拼接之间出现的缝隙。
缝隙大约有一根手指的宽度,从里面透出一丝光来。
“去看看。”夏修这样说。他仿佛已经看过了缝隙后面的景像。
徐亚镜听话靠了过去,从缝隙的中央看到了对面。
“咚,咚,咚。”
是一个木制的衣柜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原来那咚咚的声响并不是脚步声,而是有人捶打着柜门。
什么人被困在了里面?
徐亚镜正这样想着,忽然,她又听到了更加响亮的咚咚声。
这回是真的脚步声。
匆忙的脚步声来到了柜子的前面。
徐亚镜看到了一双大脚。是一个男人的脚。
“怎么办?这个东西。”
“砸烂了。”
只有一双大脚出现在徐亚镜有限的视界里,但是说话的却是两个人。
砸烂?该不会是想砸了这个衣柜吧。
里面有人啊。
徐亚镜心里大喊着,她也想大叫,可是无论她发出怎样的声音,在这缝隙后面的两个人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咚,咚,咚。
这是锤子砸落在衣柜门板上面的声音。
衣柜应声明而碎。
瞬间变得不成形状,只是一堆废板。在破衣柜的下面,慢慢的涎出了一大滩的血。
一大滩一大滩的血,一个人的血量竟然是这么的多,将整个地板都给染红了。
那两个砸了衣柜的人无视于地上的鲜血,就这样走了。
徐亚镜呆呆怔怔的看着,她多希望看到废板里面有奇迹,里面的人能够重新爬出来。哪怕他已经浑身是血,哪怕他已经受了重伤,只要他爬出来求救就好了。
她是这样想着,不断的祈祷着。可是结果,没有如她所想。
那个男人的脚又走回来了。
“把这里全部都砸了,把这个尸体和废板一起碾成粉末,然后混在水泥里,做成墙体的建筑。”
木板被人搬开。
徐亚镜看到了里面死了已经好几天的女人。
头发长长的,身上到处是血,尸体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的姿势,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比这更为恐怖的是,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与她一起被砸死了。
婴儿与她一起被搬走了。
然后,画面切换。
有人运来了水泥,在起房子。
有人特意的在楼层之间,做了一个夹层。
有人把女人与婴儿的尸骨搅成了粉碎,然后糊封在了那个夹层里。
因为楼与楼之间的夹层被巧妙的设计给隐藏了起来,所以没有人知道这里藏着一个女人与一个婴儿的尸体。
咚,咚,咚。
于是每天到了晚上,这个夹层就传出来了有人敲打木板衣柜的声音。虽然都是“咚咚”,但时而是在敲打,时而又是在锤打,时而便是某人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声的来源,徐亚镜看清楚了。
“就是这个女人晚上来找我的吗?”徐亚镜看完了之后说道。
夏修摇摇头。
“不是。”
这个女人没有能够成为鬼,也没有能够成为怨灵,因为,杀死她的人为了防止这个变化,特意的在捣毁她的尸体时做了一些手脚。
女人的灵魂已经被强净了,她与她的婴儿都不能化作鬼。但是同时,女人的怨气又被人利用来做成的“魇符”,将魇符封印在这个楼的夹层里,就连女人与婴儿的怨气,也得不到散发。
她将一辈子,永远的痛苦着。
“那咚咚的脚步声,是另一个人。”夏修说。
夏修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
徐亚镜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那个男人的手里拿着锤子,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很沉重。
那个男人经过了徐亚镜所在的一层,他没有发现徐亚镜与夏修,又继续往下走去。
直行的通道现在变成了上下的楼梯。徐亚镜与夏修轻轻的走过去,来到了楼梯口,顺着男人所行进的路线,跟着他往下走去。
男人下到了一楼。
那是一个房间。
徐亚镜看到了那个房间与自己的卧室装修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这就是自己所睡的那个主卧吗?
咚咚的脚步声,是这个男人?
徐亚镜惊恐的看到了这个男人手里拿着的一柄长长的重锤。
男人将手中的重锤举起来。
床上躺着一个睡眠中的人。可是那人的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情。
他仿佛意识到了危险,意识到了有人走到了自己的旁边,可是他的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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