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曾告诉过她,她并不是丫环,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未名那样一个可以在水底下供给她呼吸的人,就算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能力不俗,所言非虚。
在小王爷与未名之间,徐亚镜聪明的当然是会相信未名了。
可惜,未名也说过,她在这里是有任务的,一旦她的任务完成了,她就能想起他是谁,也能想起自己是谁。
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恐怕她还得先当一阵子的丫环。
心里面有些不屑,自己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了——(虽然没有确定是几十,但她却有一种直觉,自己的实际年龄比小王爷大得多,因此每次看到他瞪着眼睛板起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的时候,她总觉得是小孩子在撒妖)——怎么可能事事都听从一个小屁孩子的?
但在古代,主人就是主人,不管他的年龄是多小。
徐亚镜心中腹诽,但表面上还是装着乖顺。若是他想再把自己扔一次到河里,她不能肯定未名还在底下,万一他不来了怎么办?所以,还是把重遇未名的机会留到以后当惊喜吧。
“是……我知道。”徐亚镜懒懒的说。
“你要自称奴婢。”小王爷瞪了一下眼睛,忽然又觉得不对:“不,你该自称臣妾。”
皇上的贵妃,在皇上面前都是自称臣妾的。在其他人的面前,则可以自称为本宫。
这个丫头要是习惯了自称“奴婢”,那可就一下子就露馅了。
小王爷心思里忖度着。“以后,你就一律自称为臣妾吧。”
这是为了锻炼她的适应。
“臣妾?”徐亚镜忍不住哧笑了一声:“王爷,臣妾办不到啊。”
小王爷皱了皱眉:“什么办不到,这点人名你还记不清吗?”
“王爷,臣妾遵旨。”
这一声一声的王爷以及臣妾,加上两个年纪相近,怎么听起来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徐亚镜身上还穿着小厮的衣服,怎么看怎么怪异。
小王爷不拂袖子离了位。
“来人,还有多久靠岸?”
“回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可路过江水县,是否要在那里停靠?”
“停靠停靠,一会就给我停靠。”
看着一个小厮自称臣妾太怪异了,先让她把女装穿起来吧。
……
江水县是一个临河的小县,也算是一处较为偏僻贫穷的地方。在这小县上,就算是最大间的布庄,里面也没有多少好看的布料。
能进得了小王爷眼中的布料,这里是一块也没有。
“这……这位贵人,对不起,小店颇小,做的都是小买卖的生意。这已经是本店里最好的面料了,您看合……不合适?”
布庄里的掌柜一看来人不俗,已经是吓得发抖了。
这小小的贵人,年纪不大,却一身散发着杀气,只要他的眉头一皱,布庄掌柜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
被小贵人的眼神盯着,他就有种一脚已以踏进了棺材,被埋起来的感觉。
小王爷自是不满意这些极差的布料了,比起徐亚镜身上穿着的小厮的面料,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这些面料是花的,有花色的。
就算面料不上档次,可是至少它能做出一套女装了。
小王爷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他再也不想看到穿着小厮装的徐亚镜自称“臣妾”了。
“我命你,以最快的速度,立刻给我赶制两套衣服出来,适合她的。”小王爷一指身旁站着发愣的徐亚镜。
徐亚镜对衣物什么的不感兴趣,她只是因为不能跑,所以紧跟在小王爷的身后而已。没想到,他要给自己做衣服?
布庄掌柜一眼就看出徐亚镜是女穿男衣了,这一听,便立刻与伙计一块上前给徐亚镜量尺寸,赶衣服。
“好的,好的。贵人,如您不嫌弃,可在前面最大的那间酒馆稍等,现下铺子里正有两套裁好的,只需稍微改动些姑娘就可以穿了。”
要立刻用现布裁出衣服来是不可能的是,而这小贵人又似一把明晃晃的刀一样架在脖子上。老掌柜的脑子里一转动,立刻想出了急救的方法。只有用别的客人订做的衣服来改动了。
小王爷似乎也同意了这个方法,点点头,待到徐亚镜的尺寸量完了后,便转身跨出了门去。
小王爷身后的随从上前了一个,抛了一绽沉沉的银子给老掌柜。
老掌柜哆哆嗦嗦的接下来,这绽银子显然比他一年挣到的数额还要多,可是他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脖子上的刀才稍稍挪开了一寸而已。
县里的最大的布庄不怎么样,最大的酒馆里的菜式自然也是普普通通。
不过,好在这间酒馆上面还有第二层厢房。
小王爷便命令酒馆的掌柜,把所有二层上的客人都清走了,包下了全场。
“来,给我倒酒。”小王爷指了指小二送上来的酒,冲着徐亚镜说道。
徐亚镜刚要开口,他又说:“在你没换上衣服之前,还是先称奴婢吧。”
徐亚镜朝上翻了翻白眼。
“你什么意思?”小王爷可瞧清楚了她的举动。何人敢在他面前做出这等不要命的动作来?就这小丫头敢了。而且,他竟然在看了几次她平淡又毫不敬畏的眼神之后,竟然有种习惯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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