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败柳,这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了吧?尤其是画堂春这种心高气傲却脱不出泥潭的女人,无论将我说的多无辜,她始终认为是我辜负了她,可五乘现在说她配不上我,往好里想,画堂春会自怨自艾,怪罪到自己头上,可若是一个不慎,她破罐子破摔起来,才是捅了马蜂窝。
五乘没有办法了,他右手在背后紧紧握拳,就等着画堂春的反应。
“大师,我该怎么做?”
“无他,随我上山吧,贫僧诵经四十九日,自然可以引渡你们去奈何桥。”五乘终于舒了口气:“你和两个小丫头放了心,柳飘飘姑娘呢?”
柳飘飘无所谓道:“怎么样都好,本来我也没什么留恋,只是放不下妈妈和几个姐妹,全凭大师做主。”
“小兰,你怎么办?”
“你看着办!”
五乘笑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花花绿绿的香囊,招手说:“美人香囊收美人,最难消受美人恩,进来吧。”
“大师,如果十六年后他不认我怎么办?”画堂春盯着我,很严肃的说。
这话说得,十六年后我都三十多了,就算她现在去投胎那是也才十六岁,难道青春风华的画堂春还能看上我?
五乘却说:“不会的,你们的命纠缠在一起,不认你,他也活不成。”
画堂春得意笑道:“那就好,我认定你了,如果执念很深,下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方航,别再骗我,不然下辈子我会自杀的,送你一句话,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
这不是桃花女的名言?没想到画堂春也听过!
**裸的要挟,我耸耸肩膀,随意吧,虱子多了还不咬人呢!
犹如一只秋风里翩翩的蝴蝶,轻灵却又脆弱,画堂春身形渐淡,终化成青烟一缕,飘进了五乘手里的香囊,柳飘飘三人紧随其后,只剩下小兰仍盯着五乘,五乘和她耳语了几句,不知道说也什么,也神动一下,步了后尘。
五乘扎好口,转身对着我炫耀道:“怎么样徒弟,师父的舌机之术如何?轻而易举说服了五个女鬼,还顺带给你找了个老婆,比那食人花好了许多吧?对你多专一。”
“五乘,你什么意思?”爷爷很冷漠的开口,此时我才看见,他手里居然握着一柄小手臂长的短刀,质地很奇特,好像是骨头制成的。岛布扑才。
五乘笑道:“呵呵,也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拿着牛骨刀压制她们的戾气,我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收服。”
爷爷不为所动,依然是那一句:“我问你什么意思?”
五乘愣了,缓缓收了笑脸,摸了一阵下巴颏,蔑视道:“怎么着?现在与我翻脸?”
第七十二章 幕后人
一阵阵陰霾的气息在爷爷和五乘之间卷起来,我好像置身地窖一般冰冷。
在杏桥村住了几个月,习惯了爷爷小老头的模样。习惯了五乘惫懒喜怒无常的作风,直到此时我才想起第一次上后山,老牛发瘋一样拦着我,爷爷与五乘第一次见面险些动手,而爷爷也一直告誡五乘不要害我。
他们之间有揭不开的仇怨,只是被某种原因压着,而今夜,爷爷压不下去了。岛布扑圾。
“方云讯。要翻脸了么?”五乘将香囊塞进衣服里,歪著脑袋望向爷爷:“这么些年,贫僧不曾招惹你,你便蹬鼻子上脸?”
“狗,回家。”爷爷在我肩头推了一把。
我拉着他的手,谨慎道:“咱们一起回。”
“你先走,爷爷和五乘说几句話。”
自从女鬼消失完全,盈香楼便彻底消失,如今我们所立的地方是一片空旷却有些萧索的野地,空气中依然散发着夏夜里的闷热,可不知为何却带上一丝肃杀,五乘那副做慣了玩世不恭的脸上首次露出庄重与肃穆。
五乘也在我面前板过脸。但我打心底里不害怕。可此时的他,全身都溢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息。双眼中放着对万物都无情的目光,他和爷爷有过说笑,有过打闹,可此时我敢保证。他心里不会念旧,无论是我还是爷爷,想杀就杀了。
同样的,爷爷也是一般模样,看向五乘不带一丝生机,就像再看死人。
爷爷是我的长辈,五乘也与我诸多纠葛,我硬着头皮挪到他们中间,深吸着气说道:“这是咋了?难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刻?”
两人没有回答,虽然被我拦着目光,却还是彼此打量,低沉的诵经声在我身后响起,面前的爷爷将牛骨刀握的更紧。
“那个,我先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你们打架之前是不是先说一下理由呢?”我急的满头大汗,莫名的压力充满胸膛:“爷爷,到底咋回事啊?”
不回答,气氛更加肃杀。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夜幕下踉踉跄跄有个人影靠近,爷爷和五乘同时扭头,紧紧盯着他。
看不清长相,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好像三五天没吃过饭,跌跌撞撞的向我们走来,他靠近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人的眼睛居然紧闭着,深陷的眼窝下高凸的颧骨,脸上的肉粗糙的如同被铁刷擦过,这人走到我面前,毫不在意爷爷和五乘的注视,也许是看不见,也许是视而不见。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如此怪异的人,我当然明白事有蹊跷,可爷爷和五乘在身边,也就镇定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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