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海庭摇头晃脑做老夫子状:“雾气不能蒙蔽触觉,但那些掉包了的女人上船,可是与真人没有区别的,”他调头对小怜说:“你做的人偶是不是现在水里泡过几天才能用?”
小怜答道:“是的,这位大哥应该没猜错,我第一次见女神姐姐的时候就拉她的手,她说现在还没养好,要过段时间才能摸。”
彭海庭对我说:“看吧,果真要将木偶人养一段时间,而且我估计湖里有大鱼守着珠子冒充女鬼,鱼好淫乐,若是有鱼附在木偶人身上跟男人欢好也说不定。”
他这么一说,小怜不淡定了,满脸怒色的说那是女神姐姐,不会这样不知检点的。
彭海庭讽刺道:“怎么就不知检点?食色性也,女神也有情,女神也有爱,孤单的女神没有人关怀,她上来玩男人有什么不对?”
“海庭,有句诗你听过没有?湿云全压数峰低,影凄迷,望中疑。非雾非烟,神女欲来时。”我慎重道:“闹不好还真是个神女。”
这句诗可能听过的人少,但有一句应该耳熟能详: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巫山**便是这个意思,传说楚襄王白日做梦,梦见个美女要陪他睡觉,醒来后正纳闷自己一届帝王怎么会做春梦,晚上就来了个妞钻他被子。
妞说自己是神女,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意思是她就是一团水蒸气。
没有人知道巫山神女为什么自荐枕席,但她是水蒸气,又做出如此风流之事,倒是与白毛女很像。
度过两小时光阴,我们去向东湖,彭海庭抓住身边没人的机会,问我要不要下水把蜃珠取出来,我干脆的拒绝了,先不说下了水能不能找到,也不说能不能打得过白毛女,仅凭那一湖幽水,我就望而生畏。
浓雾渐渐散去,零星的小划子现了出来,有些仍在摇晃,里面的男女颠鸾倒凤不止。
表哥和齐健由木偶人陪着,应该是享尽极乐,其余的几只,虽然不会由白毛女神亲自侍奉,可在迷雾的作用下应该也攀上高峰,怪不得垂杨馆的女孩如此让客人着迷。
小怜推出一条船,撑着篙去寻找表哥他们,齐健搂着木偶人睡觉,表哥光着大屁股站在船头耀武扬威,哪怕我们接近了也没有收敛。
没顾得上给他讲缘由,我们叫醒齐健连夜上岸,另外两个完好无损的人偶还是抛入湖里,等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了表哥的茶馆,秦江穿着短裤赤膊开门,表哥问他李芸在哪。
“小芸这几天身体很差,我就没叫她下来。”
“那就让她休息吧,不然听了我们晚上的经历,别再把她吓死。”
齐健上去休息,我们坐在一楼把一切讲清,表哥喃喃的说:“值了,这辈子值了,女人女鬼女妖我全玩过,以后只能打男人的主意了!”
“表哥,小怜她们明天就过来,你帮忙照顾着吧,别让对面的人欺负她。”
表哥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只要你把他的局破了,那就是被我搓圆捏扁的货。”表哥让秦江去楼上叫李芸下来接待几个女孩,我们便在楼下等着。
约莫过了三分钟,楼上传来一声惊叫,秦江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就站在三楼的扶手上大喊道:“小碗,李芸她,她上吊了。”
李芸死了?我们骇然对视,不约而同向楼梯冲去。
表哥一般不在茶馆住,只有秦江要招呼生意,还有李芸带着五个女孩睡在这里,这几天生意不好,那些女孩都回了老家,反而李芸与秦江平时打得火热,正好趁这段时间过个小夫妻生活。
表哥打电话叫秦江开门时,两人还在一张床上睡着,可现在李芸却吊在床上。
仿古的红木架子床,两边有红色帷幔,此时只有一边遮着另一边挂在钩子上,李芸穿着真丝长裙睡衣,脑袋伸进一根黑色的鞭子里挂着,头发有些散乱显然刚刚**过,她吐出半截长舌头,眼睛向上翻着只能看见一点点黑,鼻孔处流出两道粘水,面色铁青,脖子上筋肉暴突,双手蜷缩成爪,耸搭在大腿边。
她是吊死的,最奇异的是李芸是半跪,不大的双脚点在床上,面向着门口。
小怜和几个女孩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表哥反而镇定下来,大吼声让她们安静,他试探李芸的鼻息,确实没气了。
表哥眯起眼,微张着嘴紧紧皱眉,他问秦江:“楼里就你们两人吧?”
秦江惊魂未定,脸色比纸还要白:“绝对没有人进来,这是闹鬼了,一定是对面姓张的找鬼把小芸害了。”
“方航,你说呢?”表哥问我。
“叫齐师傅来看看,他摆的风水局极好,一楼还供着财神爷,这地方要是能闹鬼,那才真是邪门了!”
秦汉沙哑的说:“不是鬼,怎么会死成这样?而且小芸根本没理由自杀。”
齐健已经被接连的吼叫吵醒,迷糊的揉着眼走到门口,摇了圈脖子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叫什么?”
“李芸死了。”
“啥?”齐健惊醒,这才看清屋里还挂着一具尸体,他快走两步到跟前,瞪大眼睛说:“我靠,闹鬼了吧?谁能摆成这姿势自杀?”
我试探道:“会不会是凶手故布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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