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去**见了几位故人,咱们就去找狐狸。”歪头靠在车窗上。我心里冒出一股荒诞。
应该是画堂春吧?可她就算投胎,現在也才三岁,刚会说话的年纪,我見她做什么?
那一世,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这是山女念过的一句话,出自六世**倉央嘉措。山女很喜欢这个崇尚爱情的和尚,而驱动我先赶往**的念头,就是为了替山女见见她偶像曾经游走过的土地。
“表弟,你哭啥?”
“沒哭。”
“没哭么?你把脸扭过去确实挡住了眼泪,但你能不能别对着倒车镜哭!”
擦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我对他苦笑道:“有时候我觉得你挺傻,可咱俩在一起,好像我才是最傻的那个!”
“来,给哥点根烟。”表哥将烟盒摔在我身上,结果燃着的香烟后沉沉吸一口气,重重吐出,舒坦的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表哥一直没问你在老家经历了什么,却也能看出来你很难过,其实伤心的事就两种,死亲人,死爱人。”
“我的亲人和爱人都死了。”
“那你咋没死?”
“因为他们好像还有机会活过来?而且我还有其他亲人。”
“对呀,所以你现在的目标就是努力去救他们,同时让余下的亲人开心。”
我叹息道:“可是感觉来了,控制不住。”
“那你就发泄呗,这几天夜里我经常看见你喝酒,早上溜进屋里还能看见你写的诗呢,什么点滴芭蕉催心碎,什么倦倚幽窗赏幽花,好几回我都笑出声了,只是你睡得像死猪一样没有发现而已。”
我大窘。脸上火辣辣的烫:“赵小碗,你不要脸!”
表哥大笑:“脸这玩意,表哥早没了,不过你那几首诗读起来倒是挺顺口,比顺口溜有内涵多了,昨天早饭我拿了几首给他们看,把我们逗的多吃了好几个包子。”
我正要指着他骂,表哥却将我的手拍下来,脸若寒冰的说:“所以你这辈子就是个笑话,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坐车都能盯着倒车镜哭,啧啧,幸好你老婆挂了,不然早晚被你气死。”
“方航,表哥上小学的时候,语文课也得过大红花,甚至还研读了不少古诗,幸好发现了那些诗人的通病,不然还真像你一样,连个男人都不算。”
我哑着声说:“发现什么?”
“诗写的越好,诗人越悲剧,每次遇到挫折就苦闷的喝酒,一喝酒就来灵感,一来灵感就作诗百篇,前五十篇把对手谴责讽刺一番,后五十篇抒发宏图壮志,等诗写完了,心中的悲愤也就发泄完了,第二天该做什么做什么,”表哥继续道:“那些不会写诗的人被欺负了,则发愤图强的努力钻研,期待再欺负回去,心里时刻憋着一股火,自然动力十足。而你就是前一种,写诗爽吧?喝酒爽吧?喝完了把嫦娥拉下来折磨一通,委屈发泄完了,第二天照常笑嘻嘻,你说,你还是男人么?”
我摸摸脑袋,好像是这个理。
“表哥不写诗,没文化,但谁敢动我的亲人朋友,我就掏枪干他,当时干不过,就等着以后再干,表哥活了二十八年,干了二十八年,现在没对手了。”他自嘲的笑笑:“可表哥遇人不淑啊,喜欢的女孩总是不检点的那些,反倒是好女孩都被你们这种龌龊小青年遇见了,这就是命,真男人遇不见好女人,好女人总围着假男人,如果我是你,说不定早就和那个方盈盈有孩子了!”呆役住弟。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喝醉了喊出来的。”
“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再说两句吧?表哥一般说不出来这么有内涵的话”
渐行渐远,从江云镇到**,差不多两千多公里,我们走了七天才堪堪到了**边境,表哥下车防水,回来后满脸尴尬的说恐怕去不了金光寺了,因为他根本找不到。
进藏的路不多,从四川走是最坦途的一条,来时也没有多想,表哥以为到了**再导航地图也可以,但他前天夜里上网去查,居然找不到金光寺,表哥有些忐忑,想来了**问当地人,刚才他去一间杂货店里打问,那死人脸般的老板娘指着墙上的**地图说:“你找,找见这个地方我给你五百,找不见你给我五百。”
表哥见我脸色难看,急忙安慰道:“方航,也许是荣泰胡诌的,随便编了个地名。”
我笃定道:“不可能,我师父也让我去金光寺找一位故人。”
彭海庭从车窗弹出脑袋:“小方大师,不如咱们找间寺庙问问?也许金光寺是古时候的称呼,现在变了名号,所以没人知道,不如咱们先去林芝吧,我有同学在那里,林芝也有很多古庙,庙里的喇嘛一定知道。”
表哥表示赞同,我考虑一下,斩钉截铁的说:“不去了,时候未到。”
五乘让我有机会去**金光寺一游,但必须是寻缘而去,如果执意前往,反为不美。
这个不美,有很多说道,可以是找不到,也可以理解成去了会坏事,既然是他信中所言,应该不会骗我,而去金光寺也是一时兴起,既然不知前路,还不如转道东北,寻见爷姥之后好好向她问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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