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荣,生死有别,从这具身体里出来,我点香给你吸两口。”
彭海庭的脸色又变成犹豫,刘家荣不想出来:“大师慈悲为怀,能否让我停留几天?”
“胡闹,生死有别,你在他身体里呆几天,他还有活路不成?”我阴沉着脸:“赶紧出来,等我动手拘你时,便没什么好下场了!”
表哥盘腿坐在他手臂上压着,点了一根烟:“刘家荣,你刚才摸老子干嘛?”
彭海庭变得羞涩:“游荡了几十年,有些想了!”
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表哥也不管能不能打着他:“想就能摸我?鬼就了不起?方航,给我把他打的魂飞魄散!”
“不要不要。”刘家荣尖叫起来:“我能帮你们对付弱郎,她今晚离开,若是没有我带路,你们找不见她的。”
我问道:“你认识尼玛阿佳?”
“认识,四十年前我进藏做生意,与同伴走失,就见到一群野狼在啃食她的尸体,顺嘴连我也啃了!”
密宗在**盛行,这里流传最广的便是天葬,在佛教教义中,人死后灵魂去投胎,身体便是一具无用的臭皮囊,作为佛的信徒,将肉身布施出去喂了飞禽走兽,也是一份极大的功德,更效仿了佛祖割肉喂鹰的事迹。
普通的天葬是将尸体仍在原野上不管,更血腥的则是剜心剖腹,将内脏取出来搁置一边,方便飞禽啃食,这都是为了布施,被啃的越干净,越是坚定的信仰,而成了骨架子,自然不会变成弱郎。
但刘家荣说他见到尼玛阿佳的尸体时,身边已经有许多野兽秃鹫的尸体,尼玛阿佳的血肉里布满毒药。
表哥确信道:“我知道了,有人不让尼玛阿佳被啃干净血肉,专门培养成弱郎。”
我摇摇头:“有怨气才会变成起尸,要是专门搞这怪物,虐杀了放在地窖里也是一样的效果,何必放在太阳下曝晒,之所以毒死了吃肉的野兽,是因为尼玛阿佳本身就是被毒死的。”
“什么意思?”
“哼哼,回去问那个老东西喽,问问他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恶!”
弱郎在高原上游荡,并不像僵尸有自己的棺材坟墓栖息,尼玛阿佳变成弱郎后,刘家荣跟了她一段时间,这是一只很聪明的女弱郎,今夜受挫,明晚便不会再来,要是想赶在三天内收拾掉她,必须由刘家荣带路。
只好先委屈彭海庭几天,反正他们志同道合,是一对好基友。
压着刘家荣回到如意乡,顾不得还在夜里,我一脚踹开络荣登巴的门,这老家伙饶有兴致的熬制酥油茶,见我后笑着说:“雄鹰一样矫健的少年,我早已做好了糌粑酥油茶,庆祝你得胜归来。”
我气呼呼在他面前坐下,络荣登巴见到手腕上缠着被血染红碎布的彭海庭,很歉意的轻笑道:“让您受了伤,我感到很抱歉,值得庆贺的是,您没有白流血,不是么?”
“白流了老头!”表哥阴阳怪气的说:“你真会给我们找事,怪物比霸王龙还猛,你居然叫我们去对付?”
络荣登巴一愣:“什么意思,你们没有将她打败?”
我拍着小桌说:“那他吗是人类能打败的?手枪不管用,汽车撞不死,斧头砍在身上比砍在石头上还震手,老东西,你以为我是孙悟空转世?”
“不可能呀,”络荣登巴望着我说:“你身怀龙象气,脚踏大鹏风,乃是罗汉一般力大无穷的人,又是汉族的修行人,怎么会打不过她?”
“老东西,打不过她老子打得过你!”我怒气冲冲,拖出钢盔仍在他身边:“罗汉能把这东西打出手印么?反正我不行!”
络荣登巴捧起钢盔凝视,摸索着露出铁色的手掌痕迹,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我年轻时与她打斗过,最多是血起的弱郎,力气大了一些,却挡不住钢铁,你们会不会找错了?”
“哪有那么多弱郎乱窜?”我阴沉的说:“一定是你,怨气越大的鬼越厉害,你折磨了尼玛阿佳,她怨气大增,比当初厉害许多。”
络荣登巴的面色从动容变得狠戾,最后又变为平静,他说:“我是佛子,不会欺负佛的信徒。”
“还狡辩!一定是你威胁了尼玛阿佳的家人将她抢走,玩了几年之后害死。”
从他说起当年的事时,我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吴云虚。
所谓的度母赠金乃是传说,就像牛郎抢走洗澡的织女的衣服终成眷是一样是假的,如今偷窥女人洗澡的人多了去,哪个抱得佳人归?尼玛阿佳的父亲外出三天就得到金银,不是偷就是抢,也只有被神话故事荼毒至深的朴质藏民才会相信所谓的度母赠金。
络荣登巴不知从何处知晓了内情,用此要挟尼玛阿佳的家人,最终带走了她,现在尼玛阿佳变成弱郎回来报仇,自然是当年被他欺负狠了。
当着他的面,我把这个猜测对表哥说了,指着络荣登巴一字一句的说:“狼子野心,好色之徒,为老不尊,畜生!”
络荣登巴眨眨眼,淡然道:“不是好色,是爱极了她,不是为老不尊,当年我才三十出头。”
“那也够畜生的。”表哥对这些不平事没有多大愤怒,却也乐于讽刺两句:“用把柄要挟爱人,你是禽兽吧?爱极了还杀人?你是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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