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了谢,被画堂春搀扶着走去,老人与少年都没有动,静静站在原地,经过时,老人还点头冲我笑,脸上的皱纹将他眼睛挤住,露出满口糟糕的牙齿,反倒是少年十分白净,恭敬的搀着老人的胳膊,并没有看我们。
央金说这里叫娘娘村,我问她离朗县有多远,她只说不远,具体的距离也不知道。
接近村子后,便看到那些站着的人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基本的藏服,黑压压也看不清长相,可他们好像不是很好客,冷冷的盯着我们,三十多人都不说话,实在是吓人的场面。
直到经过他们,我仍感觉背后发凉,好像有千百道针即将刺下来,我问道:“央金姑娘,你们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央金扭头笑道:“我们在趁夜打水,天亮了,水位会变浅,只有这时候才能打上来。”
还有这说法么?我对地理一塌糊涂也不知真假,可看那些人总感觉不对劲,既然是打水,却没有拿着盆和壶,而且打水而已,需要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半夜不睡觉来帮忙?
“央金姑娘,住一晚需要多少钱?我提前付给你吧。”
领到一间屋外,央金也不进去,笑道:“我们是好客的民族,不要钱。”
说完,她笑着离去,我心里嘀咕,第一次听说你们好客。
不要钱,该不会是要命吧!
第一百五十章 虚灵纸人
**地势起伏不定,丘壑遍地,大多数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不过娘娘村的地势还算平坦,三十多间屋子杂乱的堆在一片空地上,房与房的距离也有六七米,我们留宿的就是一间二进的土坯房,窗户上铺着彩色格子的花布,也是沾满灰尘,一进去便能闻到土腥味,按照央金的指点,借着月光摸索到桌上的油灯点亮,便将门关住。顿时有了暖意。
外屋只有一张桌子四条椅子,灰褐色的石灰墙下放着一个抽屉柜,此外别无他物,侧墙的小门通着卧房,我看了一眼也是只有一张木床,简单的铺着厚垫子,连被子也没有。
“画堂春,晚上你在里屋睡,我在外面给你站岗。”
画堂春找见一块布,抖了抖灰尘将桌椅擦干净,坐下揉着肩膀说:“你看那床能睡么?脏兮兮的,我感觉这个村子有问题。”
“我也这样觉得,所以我留下守夜。”
画堂春叹口气,走到身后温柔的捏着肩膀,落山时她虽然被我护着却也有擦伤,我让她不用这样。她却在背后紧紧搂住我,饱满柔软的胸口仅隔着两层薄衣被挤压,她在我耳边幽幽说:“守夜有什么用?如果他们真是坏人,你提前示警了,咱们也逃不走。”
“你要相信我,还拿我当三年前的小孩子看?”借机钻出她的怀抱,我将身上挂着的布袋取下。装着滴血道童的书包遗失在山间,万幸这小布包被我和画堂春夹着。还有了一丝还手的余地。
“你要做什么?”
“做两个小人。”
取出一叠黄纸,这里却没有剪刀,我只好用手尽力撕出一个人形,努力一番的结果,画堂春拿起那个小人问:“你撕一只猪做什么?这尾巴也不是地方!”
我黑着脸道:“这是人,毕加索派抽象人形,真没有艺术细胞,那也不是尾巴,是区分性别的小弟弟!”
画堂春笑的花枝乱颤,眼波流转在我脸上,让我面皮发烫,她拿过黄纸,用润泽粉红的指甲划出形状,小心翼翼撕了起来,没过几分钟,便是两个精巧的人形。她红着脸扔给我:“喏,够大么?”
“够了够了。”我没口子答应,画堂春笑容更胜,显然以为我让小人带着性别标志是为了调戏她:“现在还危险着呢,你别瞎想,把你的生辰告我。”
画堂春思索一番,很聪明的按阴历说了出来,我用匕首割下她一缕发梢,扭在一起,当毛笔用。
白天阳气旺盛,破除一切污秽,很多算人替身之法不能使用,反倒是夜间,最适合搞这些邪术,我如今做的两个纸人,与爷爷当年做的替命木偶人差不多,只是他那个要二十四小时防备,我只要撑过今夜,便做的简单万分。
忍痛划开中指,将血挤进手心,这也是没奈何的办法,施法用的血不沾俗物,一般都要用朱砂混起来放在玉质或陶瓷的小碟里,可此时没有,只能用掌心接着,虽然脏了些,却也沾着人气。
挤出血,画堂春闪电般抓过我的中指塞进口里,轻轻吮吸,轻灵的舌尖微微滑过,十分撩人的动作,给这破败的土屋平添万分春色,尤其她的双眼正含情脉脉,桃色盎然的望着我,不由自主便感觉全身燥热,怎么坐也不自在。
身体虽然换了,可这勾人的本事却丝毫没落下,我紧夹着腿等她放过我,这才用毛发沾着血在小人背上写字画符。
两道符咒画好,将她与我的头发放在纸人上,我虔诚的诵了一遍《高上玉皇心经》,一般的道士做法念咒掐诀而不诵经,一旦开始诵经,就是祭祀典礼要搞大动作,此时我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念篇经文求老天爷保佑,毕竟爷爷教的这招虚灵很奇异,他也不是每次都能做成。
诵经完毕便是对人祈祷跪拜,置身险境画堂春而不自知,拜了纸人拉扯着要与我夫妻对拜,气的我吹胡子瞪眼狠狠发了一通脾气,这才乖乖的坐好,可看她的样子不但没觉得委屈,好像还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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