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金光寺的地牢,却不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而是一处地洞,顶端并非泥土,早已结了岩石。一根根石棱倒刺在上面,以那泉水上方最多,水汽飘渺,依附在石棱上又化为水珠滴下,滴滴答答的声音连成一片,正应了那句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非但不觉得喧闹,反而有股轻灵嘀嗒的飘飘然。
移步泉边。差不多一米深,清晰可见水底密布的碎石,些许出露出淤泥,又长着一根青藤,开出一朵白莲花。
荷叶一动,我定睛看去,两条巴掌大的小鱼从下面游动,浮出水面吐个起泡,又急忙钻回水底,流波荡漾,却不荡起一丝淤泥。
“师弟,这水如何?”
“清幽,不该有人泡进去。”贞系共圾。
“是啊,凡人会污浊了它,师兄守在这里几十年,从未动过下去的念头。”扎多盯着水面,神往道:“只有师尊和师娘不是凡人,他们才配在这种神水下欢好。”
“操呕。”我冲到一边,扶着岩壁尽情呕吐,老子刚捧起来喝了一口,这个老不死就说了如此开人玩笑的事情。
清新湿润的地洞里多了一滩我的呕吐物,扎多也不在意,乐呵呵拉着我绕过泉水,又想里走了几步,看到一座铁笼,一只全身火红的狐狸和一个蜷缩着的老太婆在里面,铁笼外一左一右守着两具尸体,脸上蒙着一层水雾。
铁笼顶端放着一个金光灿灿的盒子,应该是胡老太爷背来的棺材。
“师弟,听你表哥说这两个老东西算计过你?”扎多轻蔑的踢响笼子,狐狸与老婆子清醒,见我后都是一阵激动,扎多瞪眼,他们又蔫了下去:“要玩,就要找同年龄的人玩,欺负我家师弟算什么本事?真当师父不在,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就能欢实的蹦跶?”
虽然有点不敬老,可这一番话听得我还是豪气冲天,咱也是有背景的人了,胡老太爷算无遗策,左一个圈右一个圈往我脖子里套,看这意思是让我探路,他跟在后面找佛池来了。
陈娇的外婆更不用说,层出不穷的蛊虫巫术,不是往我身上仍只蛇就是仍只蜘蛛,现在也老实了。
老奸巨猾,扎多更甚,歪门邪道,这是**,赤着脚踩污泥吃毒虫的苦行僧也不惧了谁。
刚腾起不可一世的念头,转眼间我也萎了,扎多尊五乘为天人,我连他都不如,怎么能跳出五乘的魔爪。
“师兄,”我指着陈娇与韩城说:“他们还能救么?我车里也有只小狐狸。”
扎多嘿然道:“师兄守了一辈子的水,自己都舍不得下去,你一来到好,不是人尸就是狐尸,师兄也不瞒你,如今的佛池,也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当年我发现时,这里有两块玉中鱼,四十多年前丢了一块,另一块让那个老瞎子偷走了,若是还在,倒是能帮你不少!”
“啥?”我大吃一惊:“这里居然有玉中鱼?陈瞎子还偷走一块?是不是巴掌大的玉石,里面有条翻了肚皮的死鱼,红色的。”
“对,你怎么知道?”
“死鱼,我说的是死鱼,玉石也不透亮圆润,好像翻着黑气。”
“对呀。”扎多理所当然的说:“玉没养好,鱼没润活,自然是那副样子,要是真正的玉中鱼,破壳即为跃龙门,师尊说他就遇到一块,那条通灵的鱼引他寻玉,想点拨一番结个善缘,若是他在岸上破壳印玉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仙局面,偏偏贪心不足非要吃那龙鱼,空让至宝流失。”
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两颊肿起老高,却抵不过心中的刺痛,我摇着铁笼让里面的火狐翻天覆地,寒声问道:“胡老爷子,你最好给我个说法,明明是宝贝,为什么告我是镇尸用的废物?”
扎多说话没避讳他们,胡老太爷也听到了玉中鱼的来历,吓得浑身哆嗦,张嘴吐人言求饶:“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那夜你们离开,捞我爹尸体的时候发现他嘴里含着一块玉,上好的羊脂玉也裂了黑丝,就估计你那块也是一般作用。”
“猜的?猜的?没有科学依据你跟我瞎说?”抓着铁笼的手青筋暴起,若非这是彭海庭的亲爹,我真想拖出来拼命。
正要在说话,扎多忽然揪住我的领子退后,伸手在空气中猛抓,一条蚯蚓般粗细长短的小蛇被抓住,他冷笑道:“老太婆,佛爷我不近女色,所以没叫人搜你身子,这几天也是好吃好喝供着,还要对我师弟下手?不知道你听过活人天葬没有?给你灌一碗草药汤,眼睁睁看着豺狼野禽来啃你身子,想这样么?”
扎多将怪蛇在撸直,缠绕在指尖,两片指甲捏着那蛇头用力,蛇吻与老太婆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直到小蛇断气,老太婆呕血才停手,扎多巴咂嘴,直接吞了下去:“味道不错,不无小补。”
我错怪五乘了,他没有改变扎多的性格,只是将扎多隐藏的恶性发掘出来而已。
胡老太爷还有彭海庭回护,老太婆落到如此下场,自然想抓住人质握紧砝码,我没让扎多折磨她,拉到无人处将玉中鱼的事情说了一边,虽然他是五乘的人,可如今也只能信任,看看我身边都是些什么货色。
流氓赵小碗,弯仔彭海庭,小白痴旺嘉,迷糊妞小锁,虎子就不想提了,比牛哥差了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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