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倒是不算很晚,也就是下午一两点的样子,爷爷应该早就回家做午饭,发现我不在后估计便来寻我,只是林子这么大,也不知道他找不找的见,我正犹豫是在这里等他还是找路下山,就看见不远处的一只树丫在动,很怪异的向上抬着。
哪里是什么树丫,居然是一条细小的翠绿小蛇抬起来了头,一对倒三角的黄色梭子眼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不停吞吐的信子还分着叉,两个毒牙向外冒着黄色的涎水,滴到树干上,树干便枯萎了。
看见这条东西我是真迈不动步了,来只老虎,虽然怕,我也敢打一架,可有些东西是从灵魂上恐惧的,我们班除了李冉还有一个叫彭叮的女孩,说起长相身材比李冉更强一些,但我就不喜欢她,因为她家开饭店,小姑娘抓蛇最拿手。
现在这条蛇抬起头盯着我,我全身都开始颤栗,真想跑回去找狐狸精算了,可还没等我有动作,一直没看清的蛇尾巴也抬起来,赫然是另一个蛇头,只是一个是翠绿色,一个是艳红色。
一蛇双头,这玩意叫双头蛇,我记得小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看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叫孙叔敖的哥们见了只双头蛇,传说中见到双头蛇的人不得好死,孙叔敖心知自己死定了,便奋起余力将双头蛇打死埋起来,担心其他人看见后也背上这个诅咒。
现在我也不知道孙叔敖的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这哥们就不地道了,明明没打死,怎么能骗人呢。
不过我还记得那副插图,双头蛇应该是并排的,就好像一个脖子上长了两个人头,可眼前这只是一首一尾,不知道是进化了,还是双头蛇本就这样。
看到这只双头蛇我反而有些镇定下来,先看看它下一步准备怎么做,不出意外是要来攻击我,可这就引出一个问题,只要它过来,有一个头就得当尾巴,到时候不留神磕住脑袋,说不定就会埋怨带路那个不好好走,要是能再打一架就好了,就算没磕住,也难说两个家伙不会为了谁当头吵架,我还是等等看,不吵架我再跑。
也许是被我的淡定所感染,双头蛇一直盘在树上,四只梭子眼阴冷的盯着我,却不见有任何动作,可我一旦挪步子,它们就吐着信子咝咝的叫起来,声音沙哑渗人,我连忙不敢动了。
就这样过了不多久,我感觉不能这样下去,正想不顾一切跑开时,树林里忽然大步蹿出一个人影,脏兮兮的看不清肤色,一头茂密的长毛遮住了脸,看他在树林见奔跑时的矫健,我心说坏了,难不成是传说中的树猴子?反正不管是啥,今天我是交待在这了。
这只树猴子跑到我身边便伸手,我正想抵抗,就听到一个浑厚磁性却又无比威严的声音:“别乱动,跟我走,那只小蛇要来了。”
不由自主的我就感觉应该信赖这只树猴子,任他抓着我的手跑,那只双头蛇弓身一弹,从树枝上落在我们前面,两只舌头并驾齐驱呲着牙威慑起来,咝咝声响彻于耳,竟让我有了快要吐血的感觉。
树猴子不见有其他动作,一双有神的眸子一瞪,嘴里发出一声:“哞。”
不见有声浪发出,可那条恐怖的蛇居然被弹飞七八米远,全身布满了血痕,一道道腥臭扑鼻的黑血溢出,它灰溜溜的钻进树林里不见。
一声爆喝,威力如斯,我脑袋一炸,失声尖叫起来:“牛哥,居然是你,你也是妖精?”
“阿弥陀佛,施主喝多了吧?”
第十八章 鬼僧
这只树猴子说自己是和尚,我开始不信,他从看不出年代的衣服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剃刀,带着我边走边刮,没过一会便露出一个烫着戒疤的脑袋。
说起戒疤我还是有些了解,毕竟离佛教圣地之一的五台山比较近,道听途说的事也多,和尚头顶的戒疤数量不一,并不是按虔诚程度和等级高低来考量,而是受得戒不同,最高是烫十二个戒疤,受菩萨戒,言谈举止必然要比受具足戒的比丘僧众严格许多,可树猴子的戒疤有些怪异,他烧了十三个。
我问他来历,他只说山中老僧,我问他为什么救我,他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反正就是言辞闪烁不正面回答,这就更让我确信他是老牛,担心我宣扬出去,便开始狡辩。
“牛哥,你修炼了多久啊?刚才有一群狐狸精欺负我来着,我带你找她们去吧?”
“牛哥,是我错了,我不该擅自跑出来,可你也不能看着我被欺负啊,你要是不忍心对母狐狸下手,还有四只耗子也欺负我来着!”
“牛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不单有耗子,有个什么黄大王也想欺负我来着。”
一路的喋喋不休,树猴子终于被我打败了,他长长道了一声佛号,严肃道:“阿弥陀佛,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牛哥,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管,冷眼看他日后悲惨?”
“正是,施主颇具慧根,可贫僧不是牛哥!”
“关键人家是妖精,活个几百年不是事,过几十年我就死了。”
“终究一死,何虑今日?”
“你咋这么多事呢,再问你一边去不去?”其实我不是非要报仇,只是山上还有只小狐狸呢,万一被人知道她放跑我可就糟了,可这话我也不能直说,也不知道牛哥喜不喜欢小锁,万一他觉得小狐狸不是善类,说什么也不会帮忙的,于是我甩开他的手,假装恼怒:“牛哥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自投罗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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