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巫推开那扇门冲进去后再没出来,抓两个女孩子而已,怎么会耽误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事情有变,小跑着上楼,到了女孩的屋外一看,才发现屋里只有虎子站在破碎的窗前,格格巫和女孩居然都不在。
窗户被打碎,虎子探头看外面的荒地,冲我吼了两声,难道女孩逃跑,格格巫追出去了?可我并没有听到打破窗子的声音,而那两个女孩怎么可能从格格巫手下逃走。
滴血道童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祭练才能做到与养鬼般的心意相通,此时也不知道他遇见什么事,便带着虎子回去,付雨辰和嘉缘都穿了衣服围在门外,等我回来后纷纷打问情况,我对他们说:“两个女孩不见了!不过我刚弄出来的滴血道童追出去,应该能抓住他们。”
彭海庭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一楼客厅:“福伯和李叔两口子呢?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他们!”
“福伯住在院里的平房中,李叔他们可能是回家了吧,不在最好,不然抓了两个女孩,少不得与他们啰嗦。”
齐健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弯着腰,转圈的打量周吉,我问他在看什么,他却直起身很严肃的问:“方航,你说周吉为什么会笑?”
“不知道!”
“他是什么时间到了你屋外的?”
“也不知道,我祭练滴血道童昏过去一阵,你们有听到响动么?”
这座别墅很大,并不是常见的格局,有些类似筒子楼,一楼是客厅,厨房一类的屋子,二楼围了一圈客房,三楼才是主家的卧室与书房,我和表哥住在东边,齐健与彭海庭在南边,虽然离得远些,但以齐健的能耐,就算是踩在地毯上的轻微脚步也能听见,更别说要搬动尸体放在椅子这样的大动作。
但事实上,齐健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付雨辰思索着说:“会不会是鬼上身,你们容易招这些东西!”纵见鸟亡。
我说:“不可能!”
“那你的意思,这是一场人为的凶杀案?可周吉是警察,又在暗中监视两个女孩,怎么可能被她们捅死,除非她俩是搏击高手,而就算被她们捅死,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尸体搬到这里来,还让他笑的这样开心。”付雨辰蹲在周吉的尸体面前:“如果他是微笑中忽然被杀,刹那间的痛感会让瞳孔放大,可你们看他的眼睛,笑的眯成两条缝,显然不是忽然被捅了一刀。”
自顾自的点头,付雨辰变成了干练的女警,她让彭海庭陪着去三楼女孩的屋子转了一圈,回来后对我们说:“不对劲,屋里有很多玻璃渣子,说明窗户是从外打破的,绝不是你所说女孩们打碎窗户逃走。”
“那两个女孩去了哪里?”
“被人带走了?会不会是你的滴血道童捉去吃了?”
我没心思与她开玩笑:“就算被人带走,格格巫又去了哪?若不是女孩刚才打破窗子逃跑,格格巫还能去哪追她们!”
付雨辰说:“等警察勘查了现场再说吧,至于那两个女孩,恐怕早就不在屋里了!她们的被子乱糟糟显然是盖过的,可我摸的时候很冰凉,说明窗户早就被打烂了,难道你觉得她们会一直呆在灌冷风的屋里?”
搞不清这些逻辑联系,也没有专业的线索嗅觉,我气呼呼对齐健说:“能招魂么?损阳寿也顾不得了,周吉死的冤枉,我招魂替他昭雪,阴差也不能说什么吧?”
齐健摇头:“就是因为不能说什么,所以阴差早早就将魂拘走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快?这帮狗东西什么时候做事如此利索,哪有活人刚死就拘魂的道理,连头七的祭拜都不让享用?”
齐健以前也是阴差,我这指着和尚骂秃驴的话让他有些不满:“阎王叫他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周吉命中有此一劫,阴差早早来等候亡魂有何不可,谁跟你说新亡魂必须要过了头七才能拘走?那些不明所以的亡魂留上几天也不会作恶,可他死的时候你在一旁搞滴血道童,难道能逃了阴差的法眼?说不准就是怕你招魂,才急忙把他拘走了!”
“妈的,这帮狗东西,欺负良民真有一手,厉鬼不敢拘,折腾老实人比他吗兔子还快!”
刚才还被我的言语刺激到的齐健此时却没有发怒,他闷不做声看了我一眼就扭头他处,我心中冷笑,就知道他有鬼,装大尾巴狼的货。
爷爷是夺舍重生,却不敢让阴差知道,杏桥村但凡有点怪事都忙不迭的出面摆平,生怕阴差巡查时抓住他的马脚,可齐健以阴差之魂占了人身,却四处向城隍亡魂打听陈瞎子的消息,难道他不怕被阴差发现?
他说自己也是类似于夺舍的把戏,但阴间公务员擅离岗位好多年还占据人身,要是东窗事发,十八层地狱之下都得再挖个坑把他埋进去,所以他一定不是夺舍,或者说他夺舍了,也不怕被阴差发现,最有可能的就是官官相护?一丘之貉?
亡魂上路都要带点礼物给小鬼,谁也不敢保证阴差都是刚正不阿,我敢打赌齐健知道阴差拘走了周吉的魂,说不准他们还在屋里喝了几杯酒,只是他没问周吉的死因,或者问了却不敢泄露天机。
我是不指望从他那得到消息,只能等绪兴昌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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