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牛哥心底里有个声音,他此时不能与陈春峰相见。
很强烈的声音,牛哥顺从了这个想法,不理会陈春峰狂奔而去。
人不能日行千里,魂可以日行千里,牛哥借着树荫,乘着风势而行,也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忽然看见树下躺着一人,胸口不见欺负好像死去的模样,等他近前一瞧,中年汉子不是死了,而是类似于被鬼上身挤走魂魄的模样。
牛哥试探的钻进这具身体,却惊喜的发现没有丝毫不适感,仿佛这具身体就是为他准备的一般。
肉身虽然可弃,但天生的肉身用起来指使如臂,所以被鬼上身的人怎么看都感觉生硬僵涩,可牛哥这具身体有种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感觉,他渐渐明白过来,也许真是有人提前为他准备的,从这人出生之际,就不停的改换八字,将这人的八字与牛哥魂魄的八字改的相符。
可是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我问道:“是不是五乘?”
“不是,我问他了,他说那时候我跟在你爷爷身边,他没工夫为我考虑!”
“那就是爷爷!真是深谋远虑!”团圣坑弟。
“也不是,如果他早早就料到日后的结果,怎么会让山女死,怎么会败给五乘?”牛哥将桃木剑放在膝上摩挲着,三年前的事对他也是不小的打击:“不管是谁为我准备了一具身体,反正没有恶意,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有了肉身,牛哥与活人无异,他感觉五乘没死,便要找他问个明白,若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害了大家,只能再拼个你死我活。
“结果还没找到五乘,就被陈春峰找上门了,这具身体有妻儿老小,我想安顿了他们再上路,可是四个月前,家里的鸡鸭猪狗一夜间全部被吸食了血液而死,身上都有两个牙洞,我一眼就看出是被僵尸吸了血,一边让家人安心,一边准备法器,一天夜里,我独自守在屋外,凌晨时分果然有个身影蹦跳着靠近,我直接冲了出去却没想到僵尸扭头就跑。”
这样一追一套,跑了深山老林中,僵尸速度减慢,牛哥左手捻诀,右手握剑快步追上,眼看就要捅穿僵尸喉咙时忽然心生警兆,急忙止住了脚步,堪堪在即将落下山崖的那一刻稳住身形,还没等他喘口气,就被人在后腰处重重推了一把,牛哥掉下山崖,又被一条绳子拴住腰间,悬在了半空中。
“陈春峰我草你姥姥,这他吗是我家传的迷心术,老子拿你当兄弟才教给你,你居然用来对付我?”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是陈春峰而不是我爷爷或者五乘?”
提起这件事,牛哥有些怒意,可眼中却是笑意,他们之间的友情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你爷爷不会这样折腾我,而五乘,他会先站出来享受一下我的惊诧,然后再发表胜利感言,最后会直接弄死而不是用绳子拴住,只有陈春峰会迷心术,又喜欢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陈春峰果然出现在悬崖边,他探着脑袋说:“拿我们当兄弟,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你没死?”
“草你姥姥,先把老子拉上去。”
“回答我,不然把你扔下去。”
“草你姥姥,什么叫他们都死了?五乘没死,你他吗也没死!”
“五乘没死是因为我们杀不了他,我没死,这是一场意外。”
“草你姥姥,你没死就是意外,老子没死就不是意外?”
“对,我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却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
“老子做什么了?那他吗是五乘在背后使坏,你居然往我头上赖?”
“就算五乘全身铁打又能钉几根钉?可若是有你做内应,他算计我和迅哥就容易的狠。”
“你怀疑我?”
“不然呢?这几年我在城隍庙,迅哥每次上山都与他吵架,两人不止一次要弄死对方,只有你,隔三差五上山陪他说话聊天,不怀疑你怀疑谁?”
牛哥火起,抓着绳子一点点往上爬,可陈春峰却一点点往下放绳子,这样僵持了三分钟后,陈春峰说:“别爬了,绳子到头了,再爬我就只能松手。”
牛哥在空中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老鬼,你他吗在城隍庙里当大爷,迅哥窝在屋里神神叨叨,老子不去找五乘还能找谁?而且老子的女儿在山上,偶尔偷看他两眼有什么过错?”
“哦?如果不是你和五乘勾结,为什么你还活着?假死而遁,又鸠占鹊巢搞了一具完美的身体,我没为你准备,迅哥也不会这样做,除了五乘还有谁?”
“陈春峰老子没心思和你啰嗦,还记得兄弟情就把我拉上去,不然松手摔死老子!”
“好,听你的。”陈春峰真的松开手,牛哥急速坠落,也就过了两三秒便又停在空中,虽然没死却快要将腰勒断,可经过这一回,陈春峰真的相信了他,一点点拉了上去。
见面后,二话不说便开打。
“茅山术是什么玩意?玩僵尸阴魂的微末小术,我们终南才是道家内丹正统,为什么我能将不化骨撞碎?当然,不可否认,是因为不化骨实力大减才被我毁去,却也足以说明终南山隐修士的强大。”
我咂嘴道:“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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