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太太叫的更响,一个团身抱住我,另一个要掐我脖子,不得不说鬼的力气可真大,我一时挣脱不开,只好狠下心咬舌尖,一口热血将那老太太喷的满面青烟,尖叫着后退,我刚扭头要喷身后的那个,她却飞快的溜了。
将这不知死活的鬼踢开,我走到陈三水面前蹲下,问道:“你折磨方小惠的时候,她哭了么?”
“姓方的,你他吗不得好死,早晚有天要遭报应。”
我怪笑起来:“报应?你做了这么多恶事都没报应,难道我还担心?陈三水,我就问你一句话,钱兰兰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别骗我,你知道我有办法问出她的真实想法。”团纵上巴。
“那你去问啊,他妈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快艇一般的纸船
想掏出钱兰兰心底里的秘密很简单,随便招只亡魂,供奉三五日求他上身即可。但人鬼殊途,上身总有后遗症,钱兰兰身体不好,贸然上身,一命呜呼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爸喜欢的女人,更是小航的妈妈。
“陈三水,你说我该怎样处理你呢?”蹲在地上,轻摇着牛骨刀,他腿上的伤口渐渐扩大,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可陈三水是个硬骨头。死扛着不求饶,还让我杀了他。
杀是肯定要杀,但不能在这里动手,司徒辰约他出来的事一定有人知道,万一被警察找上门来。说不定我们都得倒霉。
“方航,成王败寇,爷爷栽在你这小畜生手里也认了,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陈三水忽然按住我的手,猛地将牛骨刀从大腿拔出,一个没留神,热血喷在我脸上,陈三水发出一声闷哼。却极为硬气的咬住牙根,他扶着地缓缓站起,用鲜血湿润了手掌将白发归拢的一丝不苟。团团每号。
白发混杂着血红,配上陈三水病态的面容,别有一番风味呀。
“老鬼,你想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把戏?”
“爷爷嘴里吐出去的话从来没有善意。”
“挺有自知之明。”我也起立,刀尖微挑防止他忽然发难,可陈三水确实没了斗志,抽着凉气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根染血的烟:“把你的枪借我用用?”
打火机扔过去,陈三水点上烟后又是一阵唏嘘:“你说现在人的脑子里装着什么?如果没有这玩意,今夜输的不是我。”
“你out了!”
“是啊,确实落伍了,当年和你爷爷在小院里坐而论道,我年轻气盛。他腐朽老迈,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生平爱和老人闲聊。就因为这个嗜好,才认识了我的师父,茅山派一真子道长。”
我靠着一棵树,点上烟,很享受这种胜利者的姿态:“我有个二师父,当年茅山掌教的私生子,论起辈分来,我比你高的多。”
陈三水陷入回忆,不理会我的揶揄:“那日夕阳西下,你爷爷指着余晖说:人生如阳,奋力爬到日中却终究要落下。我答:虽然落下,可整整一天都属于太阳。你爷爷说:是啊,所以它不甘心,你看这余晖洒的多美?血一样的颜色,迟暮不能杀人,却也让全天下染上了血。”
陈三水狠狠吸了口烟,他问我:“你爷爷杀过很多人么?”
“不知道,他对我说的也不多,害人事做了不少,杀没杀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处的那个年代,人命不值钱。”
“哎,我一直很佩服你爷爷,真心佩服,他以夕阳暗喻,劝我不要执着,我以白日做答,告他要输了也算值得,可这最后一句却始终没有明白,明明在说服我放弃上山,怎么话锋一转谈起了杀戮之事,直到刚才我终于明白了他的心境,呵呵,可笑,你爷爷不是个合格的说客。”
耸耸肩,对陈三水的遭遇表示无奈。
夕阳做比,陈三水以为爷爷劝他,却没想到是在说他自己,为了神仙窟里的宝贝操劳一生,虽然得不到,却在年老后始终看守,谁敢觊觎便要杀谁,他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就是第三句,爷爷已经懒得劝他,自比为夕阳,要让杏桥山被血浸染。
“方小子,你的本事都是你爷爷教的?”
“说实在话,在爷爷身边三年,我一直听故事,搞对象,挨巴掌,从没感觉他教我道法,只是爷爷不在了我又遇到危险,才发现居然学会这么多,当年我俩喝醉了,爷爷拉着我的手扭秧歌,半个月以后我偶然间扭起来,爷爷才诧异的问我跟谁学的踏罡步斗,之后便完整的教了一遍罡步。”
此时回想,不知爷爷是专门用特别的方式教我还是真的无意间漏出一点被我学了,除去对付李冉时教了两手,其余的都是我从故事里听来,或者他给我讲忌讳禁忌时我随口问出来的把戏,就连五乘也没有认真传授佛法,每次上山只让我坐在他坟前打瞌睡,久而久之,经声灌耳,需要用时便从心底里浮现。
如果爷爷是花式故事性教学,五乘应该算催眠教学了吧?不过我总觉得他俩是不知道如何授徒,只好任其发展。
看我的眼神不似作伪,陈三水有些意外:“你随意学来的几手道术,就能接连破了我的狠招?”
“咱俩并没有真正交手吧?都是误打误撞。”
陈三水正色道:“挖出小惠已是不易,更别说在明耀大厦保命,还有今夜,你搞得什么东西绊我一跤?我请来的亡魂也奈何不得你分毫,你在陕西的日子,我接连做法三次想用草人咒杀你,却全部无功,尤其是七天前的夜里,四十九年一次的阴日,我做了你的替魂傀儡乘阴船入河,还是在与你有仇的金悦湖边做法,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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