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什么挖,死了正好,粘花拈草的不是好男人。”脑中冒出一副画,司徒辰和方盈盈依偎在一起小心发掘着野花,我心里就一阵不爽,直想把他按地上打一顿,走到方盈盈身边蹲下,感受着她的体温,心跳飞快:“这就是蔷薇花么?让我闻闻,盈盈你记不记得一句话,我心中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边说话边趴下去闻那香味,方盈盈说:”记得,正林对我说过。”
草,我现在看啥都不爽了。
伸手要将野蔷薇拨到鼻尖,方盈盈一句话说的我血液膨胀,手上的劲就大了些,却没想到这种破花居然有刺,扎的我鬼嚎一嗓子,慌忙间跌坐在地上。
“辰哥你听我解释。”完蛋了,本来这几株野蔷薇仅仅快枯死,现在全被我一屁股坐死了,司徒辰双眼变得通红,没了理智般举起锄头要杀了我,满院子奔跑时我又不小心踩烂几个花盆,这下结大仇了。
“别闹了,蔷薇花没死只是花朵碎了,挖出来好好养一段时间还能活。”
“听见没?花都没死你就判我死刑?这种情况最多赔你医药费!”躲过锄头大喊,司徒辰恨恨的转身,与方盈盈一起用手将那残花刨出来。
我尴尬的站在一边,这俩人都不想理我,原来我方航连几株破花都不如,不行,得哭会。
刚准备走,司徒辰陡然惊叫起来,猛地起身接连后退,我兴奋的面红耳赤:“死了死了,全被你踩死了,辣手摧花啊!”
方盈盈瞥了一眼,也是惊声尖叫,急忙从花圃里跑出来,慌乱的鞋都掉了一只,我赶紧扶住她却还觉得不满意,索性横抱起来:“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
“别他吗恶心人了,赶紧来看。”司徒辰面如土色,持着锄头将蔷薇花铲掉,一点点拨着黄土,露出来的是一颗骷髅头,细腻的黄土铺了薄薄一层却依然可见森森白骨,拇指大小的甲壳虫子在骷髅头眼洞和口中来回出入,它们畏惧阳光的动作以至于带动这阴惨惨的骷髅。
继续挖着,直到头颅完整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司徒辰用锄头挑出来,一根腿骨又暴露在阳光下。
司徒辰茫然的骂了一声,发疯的蹲在地上刨那些骨架,渐渐地,坑越来越大,骨头越来越多,两亩半的花圃仅挖开一个角,就被他挖出三个骷髅头。
拾回鞋亲自给山女穿上,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变得很温顺,乖巧的跟在身边,可此时我顾不上享受少有的温存,去厨房拿了一柄锅铲与司徒辰一起挖土。
半个小时过后,司徒辰还想挖却被我拦住,三具几乎完整的骨架拼凑而成。
听他说司徒老爷子从不让人在花圃中乱走,也许,一个不小心,司徒辰将父亲的秘密挖了出来。
“小辰,要不咱们在埋回去吧!”
他抬头问道:“为什么?”
“是不是先与你父亲沟通一下?”
司徒辰坚定的说:“不用,他一定不知道花圃下的秘密,我拿脑袋担保。”盯着我的眼,司徒辰从未有过的肃穆:“你放心,父亲不是那种人。”
“那就小面积的挖一下,就算这事万人坑,有三具尸骨也足以说明问题了,咱们先把这个人的右臂找见,让警察有完整的尸体检查。”
“右臂?”司徒辰自言自语,忽然冲到那具没有胳膊的骨架子前,捡起只有一半的臂骨端详,片刻后,失魂落魄的跌坐,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萎靡,他双目无神,喃喃地说:“我知道这是谁了,他的右臂不在这里。”他举着骨头给我看:“看到了么?末端有断茬,当年我爷爷参加对越反击战,被炸掉了半只胳膊。”
第二百三十九章 祖坟空
虽然我很不想碰死人骨头,可这是司徒辰的爷爷,他又万分迫切要递给我,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仔细检查起来,其实也看不出端倪,若不是他指点,我还以为那残缺之处是虫吃鼠咬出来的。
“死了多久?”
“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爷爷去世多少年。
“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更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五岁以前,每次过年都要会老家,可五岁以后再没见过他,而我一心想着对付陈三水,别的都没放在心上,直到后来要留学,离开的三天前父亲开车带我回老家给爷爷上香,那时我才知道爷爷不在了。看坟地的样子已经有了年头。”
司徒辰说他问父亲爷爷什么时候去世,因为什么去世,这么多年来父亲又为什么一直瞒着。
司徒老爷子只是摇头,一言不发,甚至司徒辰问他是不是被陈三水害了,依旧是摇头未语。
这样的表现已经证明了司徒老爷子并不相信陈三水,不过此时已经不重要。
逼问不出结果,司徒辰又在离开前夕,虽然无尽的疑惑与悲哀也只能压在心底,等他回国后一面要与陈三水虚以委蛇,另一面还要背地里想办法干掉他,同时又竭力的发展家族企业,反而将这事给忘了,却没想到今天又挖出了爷爷的尸骨。
三具尸骨在墙根处并排而放,又找了白单子覆盖,虽然白骨不会变成僵尸。但该尽的礼仪也得做完,就算这些人的魂魄已去投胎也不能马虎,爷爷对我说过,不敬祖先,哪怕祖先的魂魄轮回了千百遍,报应也会落在后代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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