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健,你在说真的?”
“是啊。”齐健咧嘴笑了,手掌在脖子处横拉:“我也想试试小狮子能不能掉装备,比如你这把牛骨刀,我很喜欢。”
“试试就试试,我也想知道明朝锦衣卫究竟有什么本事!”
齐健拉开车门跳出去,我也拿起后座上的牛骨刀跟下,格格巫目露凶光跳在我肩头,呜呜的对着齐健发出威胁,而夜色中,一袭黑衣的齐健如同九幽冒出来的厉鬼,他斜倚着一棵树,看上去轻松至极。
司徒辰揪着头发大叫:“疯了,你们他妈的都疯了!”
“方航,其实我不是锦衣卫,”绣春刀耍出一段冷锋化作的花簇,刀尖向下,齐健弹着刀柄说:“你看到我打开刀柄的后盖就觉得知晓绣春刀秘密的都是锦衣卫?其实我真的不是,当初告你是捕快就一定是捕快,不过我很欣慰,你的心终于能藏下事!”
“你不想说,我便尊重你的选择,即使有了发现也不会点破。”
“谢谢了,不过你是将死之人,一些无关的事倒是可以告诉你。”绣春刀扛在肩上:“听过关宁铁骑么?我的祖上曾是其中之一,跟随袁崇焕进京却被锦衣卫杀死,就是用这绣春刀柄的暗器,白天我拿到这把刀时只是想见识一下,却没想到被你误解了身份。”
“然后呢?”
“你还想知道什么?”
“如今的状况。”
“很明显,我嫌你烦,什么都要等以后,以后以后以后,你他吗要等到什么时候?”说道最后,齐健有些暴怒,我忽然觉得他挺像狮子,尤其是那一头被怒气冲起的头发。
耸耸肩,我也有些无奈:“我不想等,但是没办法。”
“好幽怨的口气,你不如哭出来?哭着说臣妾做不到啊!”
“好的,臣妾做不到啊!”
“没事,我帮你解脱。”齐健收刀回刺,洞穿了自己的左肩,一股热血喷出,在他脸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色,他却混不当事:“小辰闭嘴,叫的我耳朵疼。”他真的抠抠耳朵:“方航,我本来是清闲自在的阴差,被你爷爷拘到家里关了十几年,又给你当了几年的保镖,难道你一直以为我会甘心情愿?明明是被逼的!”
“这几年没人拦你,想走可以走。”
“去哪呢!原本还想赖在你身边过好日子,可走到哪里都被算计,这种生活让我很痛苦,所以咱们做个了结吧,让我出出气。”
“好,如果今夜你死了,我会照顾陈雯。”
“谢谢,如果你死了,我照顾妞妞,但你可别冤魂不散,否则他们就死定了,你知道的,四个老家不在你又死去,没人拦得住我。”女叉东圾。
看来看去的司徒辰抓着一块石头藏在身后:“老齐你冷静一点,这是做什么呢!咱们好好聊聊”
从来狮子扑兔,哪有兔子暗算狮子,司徒辰甚至没靠近就被齐健挑起一块石头砸晕,他深吸口气,语气冰冷:“你带着伤不在状态,我左臂也不能用,很公平,来吧,让我看看这几年小狮子升了几级!”
“齐健,我根本不相信你要与我厮杀,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
“好,我给你一个相信的理由。”
夜中,齐健如鬼魅一般冲来,格格巫双腿一蹬挥舞着小手扑去,绣春刀好似蓄势已久的眼镜蛇,在刹那间亮出毒牙,直欲将格格巫劈成两半。
这就是他的理由,不相信就是死,他疯了,他绝对疯了!
或者说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以为齐健算是爷爷的朋友,却从未想过他本来就是被逼,无路可走才跟在我身边,现在发现处处被人为难,厌倦了这种生活也开始厌倦我。
左臂一震,抠破小腹的伤口沾染两滴鲜血,拈花指急速收回,格格巫好像被绳子拉着退后,齐健的刀斩空,他倨傲一笑,再次用力,刀尖捅向我的心口。
沉闷一声响,牛骨刀与绣春刀相撞又分离,指头在刀刃抚过没摸到一点缺口,果真是好宝贝,我说:“看来你真是疯了,来吧,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同道相搏,来来来,送你一句成吉思汗的话:你要战,便作战。”
“呱噪。”
第二百六十章 小狮子去练级
这个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人,活人死人,怪人正常人,大家从生到死。走在同一条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每个人都像一滴油,其余人就是奔流的河水,油在水中流,也许会被激流卷进水里,可到了平缓的河道,油又会浮上来,再次泾渭分明。
我也是一滴油,穿梭在人流中经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庞,他们的目光不会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我也没想过因为谁而驻足,但河总有湍急处。当我被卷进水里便与他们交融在一起后,刚刚适应了这种被包裹的感觉,却又不得不飘到水面。
触着一些,却与更多分别。
一同分别得还有我自己,一滴油被打碎,变成许许多多更小的油花,之后再次被打碎,直到彻底湮灭在河中。
我已经被打碎过,而齐健又打了一次。
但不得不说,这一次让我很欢喜。油滴分散成油花,却有一朵见到了那滴熟悉的水。就是第一次被卷进河中便始终铭记的那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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