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陆薄对那一头的老瞎子嘘寒问暖之后就讲电话递给我,我清清嗓子:“陈长老?我是小方。”女扑岛号。
“哦呵呵呵,小方航,你怎么对我这样客气?”陈瞎子的嗓音还是那样沙哑,犹如两块木头摩擦出来的音色。
我说:“陆叔叔让我尊敬您呗。”
陆薄莞尔一笑,陈瞎子说:“把电话给他。”
陆薄接过电话,说了几句又递给我,十分放心的出了书房,我坐在他的皮椅上,点上一根没有商标的香烟,在这种环境里吞云吐雾,真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自豪感。我说:“老爷子,来头不小啊。”
“呵呵呵,看上去唬人,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你在哪里,方便见一面么?”
“明天帮着小陆把事情办了,他会送你来见我。”
沉默,直到一根烟抽完我才说话:“能不能不办?”
“为什么?”陈瞎子有些诧异:“虽然青帮不是当年的盛况,可对付一个小杀手组织还是有胜无败,明天去的都是自己人,你做出什么事也不会传出去,随便招两只鬼应付一下场面就好,事后还有丰硕的回报,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我的麻烦还不够多么?再招惹上青帮。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不知道陈瞎子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他居然问我:“此话怎讲?”
“老爷子,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但目前看来你好像没有害我,实话对你说吧,我现在有一大家子人要保护,你觉得我跟你们掺合的起?一枪就把我蹦了,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更不想拖累家人。”
“可是谁会杀你呢?”陈瞎子说:“方航,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了?”停顿一下,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怕了,你发现自己走到哪里都会遇见危险,担心有一天遇见过不去的坎!”
我苦笑道:“不是么?你有没有听过柯南?走哪哪死人,我现在与他差不多,你知道陆薄女儿的事吧?这种情况都能把我牵进来,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催的!”
“不是,是你走大运了!”陈瞎子言之凿凿,好像很有把握:“以前你是一颗棋子,现在却变成了棋盘上乱蹦的跳蚤,我问你,当一件运行周密的机器忽然卡了一粒小石子,会有怎样的后果?”
“机器坏了。”
“机器很结实。”
“那就是石子碎了。”
“对,你现在就是背着石子乱蹦的跳蚤,机器因你的存在而发生故障,你又因故障面临被碾碎的危险,但你可听过百炼成钢?这块石子经过千万次碾压,也许会成为无法碾碎的钢铁,你可又听过洗尽铅华?当你最外层的糟粕被碾碎,变成了极其细微的小石子,自然可以在机器的缝隙里存货,届时,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局面!你可欢喜?”
“我草,难道你是说你究竟在说什么?”
陈瞎子哈哈大笑:“听不懂就算了,但你不要担心,安排你去越南就是让你变得如钢铁般坚硬或者说磨碎你臃肿的石屑,你也不用害怕惹上青帮后甩不掉,青帮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中国只有一个声音,而这个声音喊着正义的话,一旦青帮不正义,世界上就没有青帮了起码国内没有。”
“你们都要跨国作案了,难道还不恐怖?”
“很难么?以你的本事,溜出国境线不难吧?以你的本事,招只野鬼潜入一座破楼吓死里面的活人也不难吧?你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青帮几百年历史的威名让你产生了恐惧,这是正常的,如果人连历史都可以正视,早就冲出地球移民月球了。”
这老家伙懂的还真不少,不过说的确实很有道理,道理谁都会说,我心里还有点怕,可木已成舟,到了这一步想不帮忙也不行,我问道:“不说这个,我还得请教个问题,有只与我为难的小鬼钻进电脑里了,随随便便就能控制网络,我该怎么把他干掉?”
“电脑是啥?就是随意换台,想看啥就看啥的新式电视机么?”
满脸黑线,我说:“没事了,你当我没说。”
“别呀,我对新鲜事很感兴趣,你又遇见什么稀奇了赶紧说说。”
“别闹,有兴趣就自己来看,挺好玩的一个鬼,也不说这个了,齐健是怎么回事?差点把我杀了。”
陈瞎子又是惊异:“他要杀你?为什么?你俩反目了?”
“你是陈瞎子么?”
“是啊,姓陈,也是瞎子,咱俩在杏桥村相识,我还送你的小狐狸回了东北。”
“没错呀,可你居然什么也不知道,那方盈盈和乐正林的事你也不知道喽?”
“不知道。”
我微微愠怒:“可是你教齐健圆光术,说是有一天可以用到!”
陈瞎子说:“没错,你爷爷有可能投胎成你的孩子,用圆光术试试,说不定能唤醒他的记忆。”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陈瞎子都不一定知道山女的存在,他认为圆光术要用的地方就是爷爷身上。
幽幽叹息,我说:“老爷子,你没说假话吧?其实我现在谁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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