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咱们真留在这里?我怀疑下午的四个亲戚就是怪物。”
“不会吧?他们难道解释说亲戚来的路上被硫酸破了?”陈瞎子宽慰道:“看看再说,不行就跑,其实我决定留下还有一个原因,你那老情人的事不是死仇,冤家宜解不宜结呀,那石宇爹好像是明事理的人,能劝得他们主动放手岂不妙哉?再看看,看看这家的为人。”说的很有道理,可我总觉得他在给自己打气。
就在这时候,一直紧闭门的正房打开,石宇爹依旧是行将就木的状态走出来,就连表情也如昨夜一般冰冷,好像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
他一步步挪到我们面前,径直下了逐客令:“您们走,我家不欢迎你们。”
被人赶出家门,我还得厚着脸皮想办法留下,可真是够难为情的:“老爷子,我们不是坏人而是坏了车,否则也不会赖在您家的。”
石宇爹不为所动:“我不管你们这么多,赶紧离开。”
“老哥哥。”陈瞎子也帮着说话:“听您声音,咱们也都是一般年纪,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难道还能帮他们推车?您就容个几天,我家二小子已经准备来接,等他来了我们就走,成不?”
“为什么要几天?”巨肝记巴。
“开车来,他在黑龙江定居了。”我草,陈瞎子可真能吹,最北边的黑龙江开车到最南的广西,少说能赖一个星期。
石宇爹当然不答应:“不行,你们现在必须走,没有理由。”
“老哥哥怎么不通情理?”陈瞎子仿佛见到了天大的奇怪:“咱们这把年纪都看破了许多,您就不能发发善心么?我们也不是白住,而且听说你家老婆子患病了?我家二小子在东北做人参生意,有一株百年老参能滋补身子,我让他带过来可好?”
一听到这句话,石宇爹赫然色变,激动道:“真的?你们真有百年老参还愿意送给我?”
陈瞎子立刻回答:“当然,只求您收留我们几天,我这老胳膊老腿实在是走不动路。”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孙子,给你爹打电话叫他把人参带来,按下免提给老哥听听。”
我诧异的抬头,这时候我他吗上哪找爹去!可陈瞎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石宇爹也紧张的看着我,如果做不到陈瞎子的话,估计立刻露馅,被四个烬余之人围殴的局面。
硬着头皮掏出手机,我真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急,而石宇爹的眼神越来越疑惑,我只得忐忑不安的拨号。
没有别的人选,我认识的人中只有表哥有人参。
咳嗽两声,装出东北强调,自然隐藏了真正的嗓音,等电话里传来表哥喂了一声后。我按下免提,粗声粗气的说:“爹,你干哈呢!”
表哥显然愣了,我紧张的快将电话捏爆,终于听到表哥惊喜的声音:“呦,是乖儿子呀!来,再叫声爹听听。”
行!这个仇老子记下了!
我继续说:“别闹了爹,我要人参。”
“成,要什么爹都给你,乖儿子,爹开心,真的很开心!”
“那你来接我们的时候就带上吧,只要家里那株百年老参,就这样。再见!”挂了电话我直接关机,根本不给他打过来的机会,却没想到石宇爹更加疑惑,他问陈瞎子:“昨夜这小鬼说你是他的四爷爷,为什么你的二儿子却是他爹?”
贴着我的陈瞎子僵硬一下,可他是积年的人精,随即就笑了出来,很羞涩的低着头说:“老哥哥这不明摆的事么?为什么他叫爹之后我儿子那么激动?私生子呀。嘻嘻,谁家都有点丑事嘛!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对吧,嘻嘻!”
草,这个仇老子也记下了!
朝阳下,陈瞎子亲昵的搂着我,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小方航,这家子人很古怪呐。”吃过早饭,陈瞎子带着我和三个女人出门散步:“四个亲儿子不是人,小儿子又不知道是啥生物,老婆子是神婆,就连那老汉也有问题,走起路来拖着脚步沙沙作响,好像膝盖不会打歪似的。”
我堵着气不想理他,方盈盈与小锁一左一右扶着陈瞎子。恭维道:“陈老真是高人,眼睛瞧不见却洞察世间,要是能教教我就好了。”
陈瞎子歪头用空洞的眼窝对着方盈盈,似笑非笑不知要表达什么,方盈盈的俏脸顿时苍白,嘿嘿了两声便不再说话,小锁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她指着那些坐在小院外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他们也许有人认得出彭叮。”
虽然彭叮说只有两年前来过一次还是大红嫁衣画着浓妆不一定有人认识她,但出门之后还是有些紧张,鬼头鬼脑跟在我们后面,要是在城里见到这种人,大家都会认为她要摸我们钱包。
之所以冒着危险也要出来出来看看,还是对东鹤村有些好奇,这里青壮极少,只有些老头老太太留守,彭叮说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做生意的理由倒是说的过去。可昨夜里听石宇爹话里的意思,鬼市就开在这附近,我们难免要想到青壮都被鬼市拉走的可能,如果是这样,村里一定有鬼市经纪人之类的东西。
陈瞎子说我实力不济,妖怪当面也看不出来,而让他一个瞎子四处闲逛又过于诡异,只好全军出动,装成有钱人郊游的模样。
52书库推荐浏览: 属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