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认识两三天,石宙选择听命于鬼市也在情理之中,他能感觉到不好意思已经是很难得的品质,我宽慰道:“没事,我也不会总遇到危险。走吧,带我出去,打个电话吃点饭再回来。”
石宙大惊:“你还要出去?那三个人就在门口等你呢。”
“先看看吧,总不能一露面就动手,要是被发现咱们再跳崖呗,最好是找个小路偷偷溜下山。”
画堂春说:“要不叫上金伯一起?”
我沉思道:“不用了,他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看那老者和两个青年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一股大家风范,虽然微带了暴虐的气息,想必也是正经高人,而小女孩来参加集宝大会应该是有所求,能在集宝大会上露眼的宝贝,她一小女孩怎么会有?若非是家传就一定是从这三人那里偷来,总之,这三人可能是丢失至宝后心绪烦乱。可能是见财起意才起了恶念。就算被他们抓住只要好言相商一番,小女孩不在身边也不会把我们如何,大不了就道个歉呗,我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有啥看不开的。
石宙见我执意要出去也不在阻拦,出了鬼市踩上草坪之后他挑了个方向带路,越走越黑,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潮气,虽然在鬼市也没有声音可那鬼影动弹也算是一丝活力,可现在却静的可怕。画堂春紧紧靠在我身边,两人的喘息声就是唯一的动静,若非能感到石宙就在前面不远,我都以为他将我俩抛弃在宇宙的最深处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石宙让我们等等,就这样等了一阵,忽然有一丝光亮射下来,凭这一丝光线我看清了目前所处之地,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走在一座很宽敞的地道中,四周尽是长满青苔的石壁,修建极为考究,而石宙推开了头顶的木板,便露出另一片世界的艳阳天。
石宙当先爬出去,木板大敞后我仔细观察墙壁,好像雕刻着图案但大部分都被青苔遮挡,我用指甲蹭去一些,只来得及看见是线条刻得小人便被石宙叫了出去。
也许石宙诚恳木讷可以算是我的朋友,可他毕竟是鬼市的人,得知我打探鬼市的来历机密难免会出事,邀我来的贵人善恶不明,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将画堂春推出去,我趁机又看了几眼便赶忙爬出,墙壁上那些小人穿着奇装异服,绝非是我所见过的朝代古装,不过除了唐宋明清我也没见过其他,但有一点我很确定,忘记哪年级的历史书上介绍了一尊青铜鼎,鼎面上雕刻的图案和这小人有些相似,尽是些手抓长矛,脑袋顶罐的造型。
鬼市又两个入口,一个是跳崖,另一个就是夜里见到的破烂木屋,我们如今就从木屋里出来,再次回到属于人类的世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与鬼市有天差地别。
石宙在木屋的缝隙里偷窥了好久,确定外面没人便放心带我们出去,可刚走没几步,一颗大树后面闪出个人影,正是刚刚才见面的老者,他的两个小徒弟却不在。
我小声对石宙说:“不要你帮我,但是一会谈不拢你就带着她跳崖,可以么?”
石宙郑重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小蜜收到伤害,可你小蜜也太多了吧?”
没理会他不合时宜的打趣,我摆出和善的微笑向那老者迎去:“嗨老先生,又见面了。”
老者犹自冷笑,我近到身前,笑着说:“其实我们专门出来道歉的,刚才是我鲁莽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哦?”老者睥睨我:“现在知道认错了?”
我心里一阵憋屈,曾几何时也要用如此卑微的态度给别人道歉,即便是面对五乘我也没服软,不过五乘再暴戾也不会杀我,眼前的老头哪怕不如他,杀我也是动动指头的事。
男人没人实力就是被搓圆捏扁的命,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态度也会不同。
深吸口气,我缓缓道:“老先生误会了,看您的样貌也是得道高人,您想呀,我看到一个女孩被三个男人追逐,自然要拦住问个究竟,对吧?后面的事纯粹是误会一场,您老消消气,改天我摆个酒席给您赔罪?”
老者拍着我的肩膀,十分爽快的说:“言之有理,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你身边的小丫头不说动手,咱们之间说清楚也就没了误会,报仇自然要找仇人,牵扯无辜却不应该,你说对么?”
心里松口气,便觉得全身都暖洋洋,我赫然发现自己扮演这种卑微的角色还真有天赋,别人打我一顿事后说打错人了,我居然还满心欢喜的感恩戴德?难道气血亏虚之后连带着骨头也软了?
我顺着老者的话说:“您说的没错呀,咱们之间”歪歪头,我见他的神色有些恍惚,好像失了魂的模样,便问道:“老先生泥煤系”
说出几个字就感觉含糊不清,好像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我下意识抿了嘴唇又唾了口唾沫,却感觉嘴巴变成了喷泉,咕咕的往外流血。
与此同时,石宙惊悚的尖叫传进我耳中:“方航,你背上爬了条大蜈蚣。”
我歪头去看,那大蜈蚣已经爬在我肩上,正急速的从老者袖口钻进去。巨来布弟。
这玩意将我吓得魂都没了,足有四五岁孩子的小手臂那么长,全身血红色,数不清的足齐齐摆动有种镰刀搁在身上的意味,尤其我看它的那一刻,蜈蚣顶端的两个黄色瞳孔仿佛与我对视,阴森森让我全身发凉,竟然看到了一种憎恨,怨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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