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陈春峰就是一口唾沫啐在地上,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石板裂开一条缝隙,要不说高人就是高人,看看人家吐口水的本事再看看我,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他住在终南山里就是全真派传人?故宫里住了几百个小太监小宫女难不成都是皇帝和皇后?”陈春峰越说越急躁:“他把脸送到全真派面前,人家愿不愿意打他还得看心情,他父母亲人被杀时。我可没见有全真派的道士下来救人,而且全真派不允许结婚,可他和邻家的小丫头整日里卿卿我我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事?”巨吉央弟。
陈春峰白我一眼:“那你以为?牛精忠虚伪的厉害,每次我们抢到些宝贝。他定睛一看就倒吸口气:咦,这不是我们全真教某某年遗失的某某物件?天可怜见,弟子不负老君鸿恩,终于未让明珠蒙尘。”陈春峰恼怒道:“这些话一出口谁还好意思跟他抢?可每次喝酒吃肉逛窑子,我挤兑他说全真弟子戒酒戒色。你猜他怎么说?”
“猜不出来。”
“牛精忠捧着心口装作十分悲痛的模样:既然叛出全真。我哪还有脸守着全真戒律度日?罢了,就让弟子彻底沉沦,以免让老君蒙羞。”我满脸古怪,真没想到温吞稳重的牛哥居然是这副模样,可陈春峰还没说完:“他是不是还告你狐狸精的事了?说我对母狐狸图谋不轨,是他竭力保护才免去她们被我糟蹋?”
我干巴巴道:“嗯,有这事。你还给他下药了。”
“我下他姥姥。”陈春峰拍着大腿,大为光火道:“假话说多了估计他自己也信以为真,没错,我是对狐狸精有意思,你爷爷和五乘在东北抢了三只狐狸就一直带在身边,五乘担心堕入畜生道一直不敢染指,你爷爷将那爷姥当妹妹看待却对另外两个不呵护,你说嘛,两只风姿卓越的狐狸精天天被五乘吓得瑟瑟发抖,你不心疼?”
同样的故事,陈春峰与牛哥说的大相径庭。
爷爷遇见陈春峰时就已经带着狐狸,陈春峰纨绔自然不会放过,但爷爷说世间万物皆有灵,你只玩玩可不行,这两只小狐狸跟我身边这么久,你若是能认真对她们就收了,若是不能就忍着,还有,你现在道基不稳,扎根不牢,贪图女色尤其是与狐狸精欢好,未来成就有限。
陈春峰立志当个有身份的人,听爷爷如此说便淡了心思,后来遇到牛精忠时就出了个主意,你一只,我一只,咱俩把狐狸分了,给枯燥的云游之路增加一点乐趣,但牛哥不同意,他说道门子弟绝不对妖精动心,听到这句话时陈春峰还挺惭愧,有点愧对爷爷教导的内疚,可渐渐就察觉到不对劲,他发现牛哥总是若有若无的与狐狸精套近乎,说说笑笑间还认了干哥哥。
陈春峰大骂他虚伪,不行,你得分我一个,牛哥也骂他色迷心窍,不给,她们是我的好妹妹,不能让你欺负。
尔后这俩人总因为狐狸精吵架,而一个纨绔暴戾,一个温文尔雅,两只狐狸精自然看上了牛哥。
“有一次我们在山野破庙歇脚,喝了酒后你爷爷让我进城打探消息,我走到半路才想起没拿法器便回去取,刚进破庙你爷爷就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说我心眼坏透了,居然要毁牛精忠的道心,你爷爷连打带骂,五乘蹲在篝火前啃着鸡腿鼓着掌,爷姥那只骚狐狸吱吱的怪笑,我又不敢对你爷爷动手,心里憋着气恨不得撕了牛精忠。”
将挑出的药材尽数倒进木桶,陈春峰手起刀落将面具人的手腕划开,差不多流进一碗血后随手从床垫下摸出一条脏兮兮的袜子给他裹上,然后继续向我揭牛哥的底:“你爷爷骂完了,我问出牛精忠在哪,然后趁他们不备拿上法器去找牛精忠拼命,到了河边就看见他慢条斯理的在两个狐狸精的伺候下穿衣服。”
当时陈春峰红了眼,却没想到乍一见面牛哥也是火气冲天,威风凛凛的拔出家传的青铜古剑寒声道:“来得好,陈春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人叮铃咣啷打在一起,陈春峰质问他为什么冤枉自己,牛哥反问他为何给自己下药,两只狐狸如痴如醉的捧着心口观战:“牛哥哥神勇,要是打不过千万死的悲壮一点,我们会生死相随的。”
加上狐狸精的火上浇油,两人打出了真火,乒乒乓乓的快要分出生死之际,爷爷和五乘忽然出手将他们拦下,然后各打五十大板,逼着他们不许再提此事,但陈春峰一直记着牛哥自己给自己下药去把狐狸精办了,还往他身上泼脏水的事。
被陈春峰说的我头如斗大,问道:“你俩争执已久,怎么能安安稳稳的相处两辈子,还成了生死不离的好兄弟。”
陈春峰犹如被抛弃了的少妇,即恨又思念的道:“他救我几次,我救他几次,连命都是对方给的,谁还会在意旁枝末节?可牛精忠是个虚伪货总没错,我承认自己有些暴戾,但他也好不到哪去,五乘就别更说了,从头到尾我就看他不顺眼,只有你爷爷是真人,顶天立地的真。”
“对了,牛哥说你找高人对他们出手,打杀了五乘差点干掉他,是真的么?”
陈春峰恨恨道:“五乘没死,我去山崖下给他和那妇人收尸,却只见到一块布条上写了一行字,确是五乘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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