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爷爷的说法,他将人的气场称为“岚态”,人有五岚八晕,宅有四岚四晕,分别体现了人的贫贱富贵和屋宅的凶吉荣辱,像一个人面色红润,春风满面的感觉,就是岚态旺盛,也可以算是最基本的望气之术,一般中医都懂一些,而我吃了一小块木太岁,等于被洗髓醒脑了一番,只要多学习一些,在望气感知的方面会比普通的中医强很多。
想看一个人身上的岚态,除了在晨昏的时间,还要半阖双目,心神入定保持一个平和心态,看上去简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我吃过木太岁又擦了牛眼泪,也仅仅在付雨辰转身的时候见到她裙角荡起了一团朦胧的黄气。
这是个当官的女人,或是直系亲属有官家,并不是被包养的小三。以我对表哥的了解,他抱着男攀低户,女嫁高门的心态,绝不可能找这种女人,更别说付雨辰性格如此强势,表哥也是个暴脾气,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我转身回家,刚插好门就听见一阵刹车声,付雨辰的脑袋露出院子,俏脸微寒:“方航,赶紧出来帮我搬东西,我告诉你赵小碗的事。”
“我不想知道。”
“是么?”付雨辰眯起眼睛,凶狠的说:“赵小碗为了你远走他乡,现在你不管他的死活了?”
她连这个也知道?我急忙问道:“你知道什么?”
付雨辰挑衅的扬扬下巴。
我沉默了,也许她不是表哥的女朋友,但说不定还真知道一些事,无奈之下我打开门,才发现付雨辰居然把车开到了门口,本来就不宽敞的小路被堵的严丝合缝,这女人正站在车顶上耀武扬威的看着我,我向老天爷保证,绝不是有心偷看,可她站的太高,一抬头就看见裙底风光。
居然连内裤也是红的。
我有些羞赧,付雨辰也察觉不对,揪着裙子顺着天窗钻回车里,踹出两个旅行箱。
这女人一点也不帮忙,颐指气使的看着我把四个大箱子搬进院子,又把吉普车停到村口,紧贴着我的窗户,这才笑语盈盈的回来:“方航,给姐姐把箱子搬进屋里呀,放外面干什么?”
“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我表哥在哪里?”
“我叫付雨辰,是你表哥的未婚妻,他失踪了,所以我来找他,就这么简单。”付雨辰绕着院子打量每一间屋,隔着窗户看见妞妞后问道:“这是谁?”
“跟你没有关系。”
这个女人有问题,如果真是表哥的朋友,怎么会如此盛气凌人?就算她是被惯坏的大小姐,也应该先跟我讲清楚来历,说明来意,而不是胡搅蛮缠,问东问西的躲避我的问题。
无论是饿殍还是海牙的事爷爷都有插手,现在他出远门,这个女人忽然造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派来的,如果不是她抬出来表哥,我根本不会让她进门。
“付小姐,告诉我表哥的事。”
“可以,你让我留在这里,我就全告诉你。”
“不可能。”
付雨辰走到我面前,笑的像只小狐狸:“碗子村,左红莲,赵小碗为了保护你,将一切事情揽在自己身上逃了,这些事我都知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是我表哥告诉你的?”
“当然喽,难不成是左红莲?”
我紧张的问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付雨辰苦涩的笑:“失踪了,我俩去领结婚证的前一晚失踪了。”
领结婚证?我很严肃的说:“别骗我,他是逃犯,会和你领结婚证?”
付雨辰只看着我不说,指了指她的行李,我没好气的搬进屋子,就是我住的那间,里面还有一间小屋。
“好了,你告我表哥的下落吧。”
付雨辰点点头,坐在小板凳上娓娓的说:“我是太原人,在扬州上班,一年前你表哥给我打电话借钱,我也没当回事就给了他三万块,没想到他居然去扬州找我,说警察正在找他,想避一避,我就让他藏在我家,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决定娶我,我愿意嫁他,可我的父母不知道他的身份,为了让父母安心,我们准备办一张假的结婚证,没想到他忽然失踪,我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赵小碗说的,他一直和家里有联系,你的二姨告诉他,你带着小未婚妻回了老家,”付雨辰指着屋子说:“就是那个睡觉的小女孩?真够懒的,院子里这么大动静还能睡得下去!”
我没接话茬,而是问道:“你没找他?”
“怎么找?报警么?”付雨辰苦笑。
也是,表哥本来就是逃犯,谁能找见他呢。
“付雨辰,我替表哥把钱还你,你回扬州吧。”仔细思索一番,我觉得表哥会不会是走投无路,从付雨辰那弄了点钱就溜了?毕竟人是会变得,表哥再大男子主义,也得先填饱肚子。
付雨辰摇头:“我不是为了钱才来这里,而且你觉得小碗是那种骗女人钱的男人?”
“不是。”
“我也觉得不是。”付雨辰笑道:“你表哥应该没有危险,他走的时候将我给他买的衣服日用品全都带走了,不像有突发状况,所以我要留在这里等他,看看他到底为什么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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