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左明受到的惊吓,产生的幻觉已经够多了,至少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这种灵异的存在,再加上和王萍在一起的日子耳濡目染,他对这种东西多少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对这种异象的恐惧程度已经大大降低。眼前的景象虽然让他猛的一惊,却还没至于昏厥过去,头脑依然清醒,而且他也发现眼前的这个女鬼并不象他曾经看到的那几次鬼相一样那么渗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脸色惨白,眼无瞳孔的样子实在太……他几乎能从这个女鬼的身上看到一点点晓慈的影子,左明突然想起王萍第一次见晓慈时说过的话,莫非,她就是王萍口中所说曾经附过晓慈身的那个哀灵?可所有的怨灵不是已经被血鳌封上了吗?她能量这么弱,怎么还能出现在面前?
“你,你你你是谁?”左明干脆横下了一条心,壮起了胆子居然问起“鬼”来。
“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是你请我来的,所以我来了。”那女鬼的几乎完全没有动,却有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屋子的什么地方传了来,听在左明的耳朵里极为怪异。
“我,我,我请你来?我什么时候请你来了?”左明实在不敢多看这个女人,把脸扭向了别的位置继续哆嗦着问道。
那女鬼并没有回答左明的问话,左明忍不住扭头一看,只见女鬼正缓缓的站起,冲着他轻轻飘了过来。“你,你你,你别动,你别别过来。”左明紧张的大喊,控制不住的结巴。女鬼真的停止了飘动。
看来果然如王萍所说,鬼灵中也有不具备攻击破坏性的,只不过那模样实在恐怖了点。左明心里的恐惧感减少了不少,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突然有个想法,他想通过这个哀灵去了解点什么。他的声音也平静了许多,继续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来的?”
女鬼依然是一动不动,除了全身的水滴还在不断的滴落到地板上,一阵哀怨的声音从房间某个角落继续传来:“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个鬼。但是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人的。我们已经相处过一天了,你是一个好丈夫,我很羡慕你的妻子,只可惜我没有这个命,我活着的时候也很希望有一个男人能疼我,爱我,可是我没有等到……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左明明白了,这个就是王萍所说的那个哀灵,曾经附在晓慈身上的哀灵,可她怎么会出现的呢?左明正好通过她来解答自己心里的一些疑惑,于是回答说:“那……行吧,我愿意听听你的故事,但是你你的这个样子,我……”
“这是我死的时候的样子,吓到你了是吗?我很抱歉。那么你现在再看看我吧。”
左明听到女鬼从不明角落传来的声音似乎在最后一句话时一起聚到了女鬼所在的那个位置,他咬牙再次看了女鬼一眼,女鬼不见了,只有一个挽着发髻,穿着短袖碎花长旗袍的女人,两只白皙的手臂交叠着放在腹前,除了脸蛋上的胭脂似乎抹得有点过浓了,却是长相娇媚,身条优雅,还真有一点晓慈穿着旗袍时的感觉。她很是恭谨的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微笑。
左明知道了,这大概就是她生前的样子,客观的说她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出名的美人,可是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哀伤而成为鬼灵呢?左明在这种情况下恐惧感基本上都消失了,也就走了过去,做了个手势请她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你请坐吧,我们坐下来聊。”
女鬼深深的冲左明鞠了一躬:“谢谢你。”女鬼坐到了沙发上,两腿并拢侧到了一边,这种礼节性的坐相好象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才有的。
女鬼开始讲述自己:“我生前姓杨,名叫杨云英,出生在北京密云县杨家峪……”左明忍不住打断问了一声:“杨家峪?哦,我好象去过,是雾灵山角下的一个村子吧?现在没多少人了,以前好象是个比较大的村子。离密云水库不远。”左明知道这个地方,两年前和晓慈去密云水库度假时到过那儿。“是的,不过在我生前,那里没有水库,只有一条潮河,时常泛水灾的潮河。”杨云英苦笑了一下,笑得很哀伤。
“那您出生在解放前?”左明好奇的问道。
“我出生在民国二年,也就是1913年。”“哦,您接着说。”
从杨云英娓娓的讲述中左明了解到:这个女人出生在民国时期的一个书香门第,父亲在民国政府当官,她不但长得美艳动人,且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甚至还去到国外留过学,给她家提亲的媒人有如过山之鲫几乎踏平了她家的门槛,可她却受西方自由恋爱思想的影响,发誓追求自由婚姻,不顾父母的阻挠反对,爱上了一个男人,是一个进步军官。可连年的军阀混战,她几乎是很难与情人相聚,父亲此时逼她与当时满洲国的一个高官的儿子成亲,她殊死不从,结果父亲与其断绝父女关系,她无奈只好独身一人返回老家杨家峪村居住,那个小伙子对杨云英也是爱慕有加,但毕竟世道混乱,脱身不易,于是承诺三年时间必然脱掉军装到杨家峪与她成亲共渡余生。杨云英在村子里受尽苦难,等待情郎,好容易三年期满情郎带口信即将到来,她满心欢喜,可在相约之日的前一天,潮河发了一场大水,死人无数,其中也包括苦苦等待爱人到来的杨云英。她这一生都在追求美好的爱情,可命运最终还是作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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