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金神仙和老贼头并没有跟我们拉开多少距离,不过由于这个螺旋上升的通道直径不过三四米,我们看过去,金神仙的位置却在我们斜下方。
就见他拿着手电筒,正朝下照着。看来,他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我们三个人又转过身,向下退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成想,我们向下一走,金神仙和老贼头也向下走去。
他们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金神仙正举着手电筒,对着旁边的凹槽照去。
我们刚想问他怎么回事,金神仙就抬起头,将手指头放到嘴上,示意我们不要出声。
我们顺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去,就见面前的几个人骨泥球竟然自己动了起来,细一听,还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些泥球的动作幅度非常小,只是微微有些晃动,如果不是带动的外面的头发来回摇摆,几乎根本看不出来。
终于,随着“啪啪”两声脆响,其中一个晃动的泥球忽然裂出了几道纹,就像一个刚刚破壳诞生生命的鸡蛋。
那几道裂纹越来越大,直到泥球裂成几块碎片,从中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头骨。
不知是不是因为密封在了这泥球中的缘故,里面的头骨雪白雪白,脸部朝上,几个黢黑的窟窿和那白骨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害怕,就听啪啪声接连不断,又有好几个泥球裂开。并且,这声音就像推到了多米诺骨牌一样,从我们面前一直向两边延伸开去。
啪啪地响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就消失不见。
不过,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如同有无数只老鼠爬在我们旁边的凹槽中。
我站在金神仙和老贼头的后面,那红衣小孩趴在老贼头背上,听到这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只看了凹槽中一眼,喊出了我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只有一个字:“走!”
那声音低低的,拖着一点长音,像是直接从胸腔中发出一般,透着一股子冷气,在这阴森的环境中,听得我几乎一哆嗦。
与此同时,金神仙也猛地直起身子,一拉我们三个,喊了声:“孩儿们快跑!”
在这一瞬间,就见那些头骨朝上的孔洞中,向炸了窝的蚂蚁期群一样,呼呼地冒出无数小拇指盖大小的黑色虫子。
我们几个人撒开丫子就跑,不过跑了几步,我们就停了下来。
那些虫子从骷髅里钻出来,先是在凹槽内来回爬动,然后像是吹响了冲锋号一般,潮水般地从凹槽内向着台阶涌来,转瞬间,前面、后面以及侧面的石壁上,已经密密麻麻都是那种黑色小虫。
张厨子的玩笑话说的没错,周围的虫子正是我小时候常见的屎壳郎,只是个头小了三分之二,密密麻麻,在我们周围黑压压一片。
屎壳郎在非洲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圣甲虫,它们滚动的屎蛋也被认为是象征着生命和太阳。不过,在咱们中国人眼里,这东西怎么看都有点儿恶心。
不过,接下来很快我就会知道,这小号屎壳郎不是来恶心我们的,而是来要我们的命的。
转瞬间,除了大铁链的那一侧,我们周围用手电筒照去,到处都是一片黑色,如同所有的石头上都蒙上了一层黑布。就连头顶上的石壁斜面上,也有黑色的甲虫爬下来。
有几只从头顶上掉下来,摔在我们脚下,翻身就朝着我们身上爬过来。张厨子和林大个儿抬起脚,咔吧咔吧踩个稀烂。我低头正注意着这些黑甲虫的动向,猛地觉得肩膀一凉,然后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膀传到脖子,从脖子传到耳根,又从耳根传到脑浆里。
我忍不住往左边的肩膀一看,就见一只黑甲虫不知什么时候咬透我的衣服,尾部左晃右晃,正在死命地往我的肉里钻,眼看全身都要进去。
☆、第98章 绝命铁球螂
我急得伸手去捏,想要拽出来。可是,我不碰它还好,用手一捏不但没有捏住,那黑虫子受了刺激,猛地往前一耸,竟全部钻了进去,在外面只能看到肩膀上有个小窟窿,里面有个黑点。
我疼得眼前一阵晕眩。
就在此时,一只干巴瘦的手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低点。”
正是金神仙。我应声蹲下,就见他左手如同一把钳子一般,死死地捏住我的肩膀,右手拿着他那把银色匕首,毫不犹豫地用刀尖扎进了我肩膀上的小洞中,随后刀尖向上一挑,那黑甲虫随着刀尖被挑了出来。
黑甲虫被挑掉后,血紧接着就涌了出来。我还没有细看伤口,金神仙就喊了一声:“跳到铁链上。”
几乎同时,红衣小孩从老贼头后背飞身而出,跳到铁链上,紧跟着,老贼头也跳了过去。
再看周围,原本停滞不前的黑甲虫,在金神仙将那带血的甲虫甩到地上的一瞬间,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向我们几个人涌过来。
金神仙一推我,我不敢迟疑,纵身跳到铁链上,向下退了两三米。紧接着,张厨子和林大个儿,也先后过来,最后是金神仙。
金神仙脚离地的一瞬间,甲虫完全覆盖了我们刚才站着的台阶。要不是这铁链一步就能跨过去,真不知道这些甲虫爬过之后,我们还会剩下什么。
再看台阶上的甲虫,先是聚成一堆,然后又四散而去,转眼间已经看不到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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