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衣小孩和老贼头的风格,像极了传说中的“猴骑马”。但是,据说“猴骑马”解放后没有多久就被公审执行了死刑。即便就算俩人都还活着,也得一百多岁了,跟红衣小孩和老贼头根本就对不上号。到底他们和“猴骑马”有什么渊源,却不得而知了。
至于金神仙和那两个人达成了什么约定,其实很简单。金神仙不想和他们闹僵,一是想利用他们,二是这俩人都很有些手段,尤其是红衣小孩深藏不露,万一矛盾激化,很可能两败俱伤,搭上我们几个人的性命。
老贼头和红衣小孩,也不想我们几个人死在长生福地内。他们闹不清我们几个人的底细,也担心我们如果回不去,而又有其他人知道我们来了老君台,引起人们对老君台的再次注意,揭开他们的秘密。再者,老贼头和红衣小孩人少力单,也想利用我们。
最后,双方一拍即合,互相承诺保守秘密,互不拆台。
不过,事后证明,这件事,金神仙想的还是过于简单了。
另外还有两件事,金神仙也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件事,刘师兄的声音到底来自哪里。我想起来,在工地上送刘师兄去看病的时候,他上车前好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为什么在人形棺前又会一遍遍地响起来?
第二件事,“乾坤定”人形棺金神仙倒是听说过,那红衣小孩颇有手段,鼓捣半天却不得开启,为什么林大个儿、张厨子和我三个人刚刚凑近,人形棺就像开了锁一般自动松开?
金神仙看着我们三个人说,这也许就是方哥千方百计让我们三个人和他一起探查老君台的原因。我们三个人,肯定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一路上,我和林大个儿都说话很少。张厨子的嘴却闲不住,不停地向金神仙问这问那,天南海北,吃喝拉撒,唠唠叨叨。
头一天我们走得虽然不快,但还算平安。到了晚上,我们又找了一个地方宿营,想着第二天加把劲儿,中午就可能到达赤泉镇。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却出现了问题。
“小山子!小山子!醒醒!醒醒!”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有人喊我。我睁眼一看,林大个儿正在我的旁边,摇晃着我,像是有什么非常着急的事情。
我一翻身赶忙坐起来,一边问道:“大个儿哥,怎么了?”
林大个儿像是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一样,盯着我的脸上上下下地看了半天,说:“嗯,还好!还好!”
与此同时,我就见林大个儿的一双眼睛像渗着鲜血一般,通红通红,看着非常吓人。
“大个儿哥,你眼睛怎么了?”我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还不知道,你出来看看神仙和厨子吧!”林大个儿说着,退出帐篷。
就听他在外面说道:“小山子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咱仨!”
我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穿好衣服,赶紧钻出了帐篷。
金神仙、张厨子还有林大个儿都在帐篷口。三个人情况差不多,每个人一双红眼睛。张厨子情况还要严重一些,几乎分不清黑眼珠和白眼珠,只能看出通红一片。
金神仙情况略好,此刻正端着张厨子的胳膊,皱着眉头看着。
我凑过去一看,就见张厨子的手背红肿高大,一条清晰的红线从手背一直延伸到胳膊上。
“妈的!就是那小王八蛋咬我一口!”张厨子嚷道。
“神仙,厨子哥,你们的眼睛这是怎么了?”我挨个儿看了一遍,心急火燎。
“小山子,兄弟!”张厨子拉住我的手,情绪有些激动:“你哥这眼看着是要瞎了,现在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还好你没事!肯定是那俩王八蛋害的!怪不得老说咱下辈子下辈子的,明摆着就是没安好心!你可要……”
没等张厨子说完,林大个儿就打断了他:“别听厨子瞎咧咧!现在还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没准就是一般的感染,不疼不痒的。”
“老神仙,您怎么样?”我问金神仙。
“神仙我无大碍,只是对此也不甚明了。我曾猜想,可能是那长生福地的环境对人有害,或者是老贼头使坏下毒,可如今见你安然无恙,却又不明其理。也许如大个儿孩儿所言,只是感染而已。当务之急,我们要尽快赶到宝鸡,抓紧医治。”
金神仙说得并不严重,不过我明明听到了他的语气中隐隐有一种担忧。
事不宜迟,我们收拾起帐篷,谁都没有吃东西,加快步伐,朝着赤泉镇走去。
一路上,三个人的状况越来越不乐观,眼睛不但越来越红,看东西也开始模糊不清。更为严重的是,一向活跃的张厨子有些打蔫儿,偶尔问句话,却又问的莫名其妙。翻过最后一道山梁,赤泉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竟然说道:“咦?那里有个村子,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接着又看了看我们几个,问:“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还得走多远?”
他说话很平静,却让我极为害怕。到底这是怎么了?
无论如何,看到了赤泉镇,我心里就充满了希望。我们几个一溜小跑,朝着老孟家那高高的烟囱,从山坡上奔下来。
让我倍感安慰的是,在老孟家的房前,赫然停着一两半旧的川汽野马SUV。本来我还想着,怎么让老孟能快点儿联系上宝鸡西凤大酒店的那个小伙子,好尽快把我们接到宝鸡,去医院看看他们三个人的眼睛。看来,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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