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一边回答着她,一边转回身看了看金神仙,因为只有金神仙可能联系方哥来接我们。
金神仙已经半天都没有说话,听中年人说是“方总”派来的,终于开了口:“山子孩儿,既然他们来了,那就听神仙我的话,跟他们去找方哥吧!”
我想了想,照顾他们三个人,即便再加上聂小倩,也有些力不从心。从金神仙的之前的话中可以看出,他与这个方哥的关系非同一般,再多一个帮忙的,倒也有益无害。而且,见到这位神秘的方哥,好多我心中的谜团可能也就有了答案。
于是,我没再说什么,和聂小倩带着他们三个,跟随老苏和小赵,出了火车站。
两个人领着我们,来到停车场,上了一辆别克商务舱。我们几个人坐在后面,老苏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小赵驾驶着车辆,开出了西客站。
我以为我们要去的地方,离火车站不会太远,没想到车刚走,老苏就转回头对我们说:“路上还得有段时间,您几位稍微休息一下吧!”
汽车穿过北京城,出了即将通车的北五环,仍然没有要停车的意思。我问了一下老苏,他笑了笑说:“还早着呢!别着急,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呢!”
唉!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自己安慰着自己,可坐在车上,仍然心急火燎。
别克商务舱上了公路,直奔密云方向。一路上,老苏接了好几次手机,大致都是一件事:告诉对方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过了密云县城,绕过水库大坝,进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度假村。
这个度假村非常大,车辆在里面盘着山路,又走了有十来分钟,来到一处青砖红门的围墙外面。
小赵踩下刹车,车辆稳稳地停在大红门前面。老苏说了句“到了”,跳下车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我和聂小倩扶着他们三个下了车,大红门已经打开,老苏领着我们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大门,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院子,绿树成荫,花草相映。左右两侧是几间厢房,正房有两层,是古今结合的一种风格。
我们一进门,从正房里就走出来一个穿灰色套裙的年轻女孩,眼睛一亮,说道:“苏哥,您可算回来了!方总在门口等了一上午,刚进来。”
她的话音刚落地,屋里又快步出来一个穿方格衬衫的女孩,后面跟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非常显眼,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是他?我难道是在做梦?
后面的这个人,佝偻着腰,一身浅灰色的衣服,乍一看我就觉得有点脸熟。再细看脸上,左半张脸有一道长长的疤,从发际向下,穿过眉毛和眼睛,一直伸到下巴上。右半张脸上没了眼睛,脸颊皱成了一堆紫红色的疙瘩,嘴也被拉成了歪的。
半脸翁!
这不是半脸翁嘛!只是头上包着的海盗帽换成了一顶新的网球帽。
“半脸叔?是您吗?您怎么在这里?”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忘了其他人,上去就抓住了半脸翁的手。
“小山子!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哩!”
半脸翁的嘴咧了下,做出了笑的表情,看得出非常高兴和激动,不过,话语中仍透着一股子陕西特有的朴实,让我听了倍感亲切。
半脸翁抬头看到我身后的林大个儿和张厨子,两步走上去,拉住他俩的手:“张领导!小林!”对他们两个人的称呼,仍和之前在工地上的时候一样。
林大个儿和张厨子已经认不出他。不要说是半脸翁,即使是我,他俩也一阵能认出来,一阵又认不出来,而且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在宝鸡的时候,那位老大夫说他俩是心理问题,可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金神仙的情况比他俩略好,只是自己不停地念念叨叨,我问他,他也很少答话。
半脸翁也看出了问题,用一只眼睛注视着林大个儿和张厨子的双眼,又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半脸翁看了看手上的几根断发,转身对穿着方格衫女孩说:“小妹!这,这莫非是赤目大仙?”
那个女孩约有二十三四岁,上身穿着一件紫色方格衬衫,下身穿一件灰色速干裤,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看上去干练整洁,却不知哪里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萧瑟。
此时,她正拉住金神仙的手,泪珠不断地滴下来。
金神仙紧紧皱着眉头,一直在重复着两句话:“告诉方哥,东西在神仙我的兜子里,长生福地听山子讲。告诉方哥,东西在神仙我的兜子里,长生福地听山子讲……”
我终于明白,金神仙一直是在默念着几句话,担心自己彻底忘掉。
那女孩听半脸翁问她,如梦方醒一般,擦了擦眼泪,立即恢复了平静,转身对半脸翁说:“嗯,穆哥,没错!是赤目大仙!看来,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女孩说完,抬头又对穿套裙的女孩和那位苏哥说:“小月,你先带这几位客人去休息,我一会儿就过去!苏哥,他们的东西,你看好,千万不要动。”
两个人答应一声,苏哥走了出去。那个被称为“小月”的套裙女孩和另外几个人,带着金神仙、林大个儿和张厨子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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