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个儿白了张厨子一眼,道:“你小子刚才那殷勤样,原来是装孙子呢!”
“谁说的?这老神仙人家确实比你有能耐,不服不行。”
“嗨,嗨”,我见他俩打起了嘴仗,忙打断他们:“两位大哥,咱们该怎么办呀?”
最后,三个人合计半天,达成一致意见——等等看再说。
这一等,一直等到将近晚上11点钟,可仍不见金神仙回来。
张厨子实在熬不住了,站起来,啧啧叫着来回溜达:“啧啧,这金神仙不会把咱们诓到这儿,自己溜了吧?”
“要不你俩在这儿等会儿,我下去看看?”林大个儿也有些着急。
“去就都去,我可不在这里等了,黑咕隆咚,都是蚊子。好个金老头儿,狗屁神仙——嗨哟——”张厨子正骂骂咧咧说着,不知从后面飞来一个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正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紧接着,一阵笑声传来:“嘿嘿嘿,神仙我的破布鞋可是宝贝呀!谁要是背后骂了神仙我,这只鞋自己就会飞起来抽那人的脸巴子。这天太黑,我也没看清,刚才这鞋抽着你们谁啦?”
随着说话声,就见黑影一闪,金神仙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出现在我们跟前。
“哈哈,老神仙,您老人家回来啦!我这不担心您的安全嘛!你看,急得我嘴都疯了。”
金神仙也不理会迎上来的张厨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坐在一块石头上把鞋穿好。
我们三个赶紧围上去,林大个儿问道:“老神仙,怎么样?”
☆、第61章 夜探老君堂
金神仙从张厨子手里接过水壶,咕咚咚喝了几口,道:“神仙我猜得果然没错。老君台落得今日,果然是这群人的把戏。如今,长生福地已被他们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若是再晚几日,估计咱们也就不用来了。”
“哪群人?是我们碰到的那家人吗?他们是干什么的?”我问。
“嗯,他们的目的跟咱们一样,只是不曾想他们如此歹毒,预谋数年,竟不惜毁了老君台,唉——待日后我再给你们细细讲来,咱们快点准备东西,趁几个小鬼儿还不曾防备,来个暗度陈仓,釜底抽薪。”
紧接着,按照金神仙的吩咐,我们把大登山包以及帐篷、睡袋之类的东西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每个人只背了一个小包,带了水壶、手电筒、荧光棒等应用之物。金神仙见我们有三把折叠铲,又让我们挂在背包外,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收拾停当,我们三人跟着金神仙蹑足潜踪,乘着夜色,下了青牛岭,再次朝老君台走去。
其时,正值农历六月底,满天繁星却看不到月亮。我们三个跟在金神仙身后,摸索前进。
相对于我们,金神仙身形却显得更加矫健,不时回头小声告诉我们什么地方有碎石什么地方有带刺的灌木,根本看不出已是一把年纪。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别说了解别人,即便是自己的本性,有时自己也未必了解。但是,一旦处于某一个环境,进入某一种角色,内心真实的东西便会展露出来。
之前的时候,我一直在默默问自己:来这个荒山中的老君台到底有什么意义?可一跟着金神仙再次靠近老君台,就早已把“意义”两个字撇得老远,只剩下一阵阵不可言状的兴奋。而到底是兴奋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看得出来,张厨子和林大个儿情形和我差不多,早已把之前的疑虑抛到九霄云外,只等着看看将要发生什么。
后来我曾经想,我们三个人卷入这一桩桩离奇的事件,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金神仙像是非常熟悉老君台的地形,领着我们绕过村子,直奔村子正北方的一处院子而去。
从外边看,这个院子就和老君台别的院子不大一样。老君台每一条胡同两侧的院子都是连成一片,修一个简陋的门洞,却没有门楼。而这处院子不但远离村子独立成院,而且修了一个相对高大的重檐门楼。
我们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只见到处都堆了大堆的泥土。快转回门楼时,金神仙回头小声让我们站住。只见他向四周看了看,又屏息听了片刻,转身用手搭住院墙,提身朝院里看去。
张厨子有些好奇,见院墙也不是很高,正要学着金神仙的样子挂上院墙,金神仙已经一松手,轻轻落到地上。
金神仙见张厨子也要爬墙,回头拉了他一把,径直朝门楼走去。张厨子好奇心重,很不情愿地跳起脚来往里看了看,又加紧迈了几步,跟在我们后面。
门楼下面,装着一对木门。门上没有锁,金神仙单手一推,右侧的一扇门“吱扭”一声朝里开去。
我走在最后,抬头看了看,门的上边挂着一块匾,隐隐约约能看清“老君堂”三个大字。在这三个字的上下,似乎还写着一些小字,只是天太黑,看不清楚。
金神仙压低声音说了声“进来”,我们三个紧随其后,迈步进了院子。
我在门外就一直想象着这个大院子里会有什么,我们或者说金神仙要找的东西会不会就在这里,可进来一看却有些失望。
整个院子黑黢黢的,和院外一样堆满了土或者沙石一样的东西,将近有一人高,以至于都看不清对面到底有几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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