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它!如果谁想靠近,什么也别说,先放一枪。”
小暖听的白了脸,紫陌见状从她手里接过木棒,“你在这里呆好了别过去。我去!”嘱咐完这句,她义无返顾的爬向船尾,阿举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些碎碎的亮光,似悲又喜。吴非见状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来不及多想,跌跌撞撞的滚到了船头。
果然不出吴非所料,有些人的筏子叫石头撞坏了,躲在石块后面伺机抢夺别人的。吴非首先和人扭在了一起。他把手枪木棒都给了紫陌,自己只拿了一把匕首,和两人打的难解难分。
一有人袭击,筏子除了水流外又遭受到人的冲撞,摇晃的更加剧烈,速度却慢了很多。
紫陌脸色异常的苍白,却镇静的异常,举着手枪来回巡视。然后她的目光和一个很矮很黑却异常健壮的人对上了。那个人满脸横肉骂骂咧咧的冲了过来。紫陌也不惊慌,待他在河心稍微站稳了一些,冲他友好温柔的笑笑,冷不丁对着他放了一枪。
那个男人惊愕了一下第二枪又紧随而至。第一枪钻到了水里,可这一枪几乎擦到了他的太阳穴.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嗷叫一声,也掏出手枪对着筏子一顿乱射。
子弹胡乱的飞来,何婶吓的叫骂了一声就躲到了小暖的后面。义庆叔也找了一个大帆布袋子掩住自己的身体,手下还痉挛似的抓着一根棍子不放,好象抓住了棍子就抓住了自己的命一般。
子弹打在垡子上,有的直直的钻进他们的旅行包再从另一侧钻了出来,有一个装米的袋子破了,洁白的颗粒水一样涌出来,滚到垡子上,掉进了水里。也许是筏子摇晃的太剧烈,也许是对方的手枪出了射程,他们居然没有人中枪。紫陌不躲不闪,举枪聚精会神的瞄准他。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并不再射,却有一股隐隐的宏大的气势,美丽平静的脸蛋似乎在说“你想打死我就尽管开枪,但是你一开枪,我绝对会先你一步一枪打死你。”
紫陌瞄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瞄准她。两个人对决了一会,吴非已然把船头的危机解除了。他跌跌撞撞的滚到紫陌身边,猛然扑上去抓着她的双手冲那个人抠动了扳机。远远的传来一声惨叫,一直在船尾的义庆叔松了一口气。
“紫小姐,你不怕死,这船上可还有别人呢!”
紫陌“哦!”了一声,很疲惫的慢慢摸索着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包了很多层的塑料瓶,自言自语似的笑着说了一句:“还好没有湿。”掏出几颗药吃下去,然后对众人一笑:“这是美容养颜排毒素!”
天黑的时候他们总算找到一个地方停靠筏子。之前几次停靠都被先行到达的人穷凶极恶的赶走了,有一次差点和人动了刀子。吴非在争吵的人背后看到了阿金那张骄傲妖媚的脸,颇为愉快的和她打了招呼。
他们生起了火,义庆叔和何婶相谈甚欢的坐在一起。其余人各怀心事独自呆着。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也有一团闪亮的火光,在潮湿阴暗的灌木沼泽中,光线飘飘摇摇的,还可以听到有个男人用低沉带着控诉声调唱《无间道》:“不,我不愿意接受,我还没有接受,无止境的旅途,看着我没停下的脚步,已经忘了身在何处。”
他唱,紫陌居然为他打着拍子跟着轻轻唱:“谁能改变人生的长度,谁知道永恒有多么恐怖,谁了解生存往往比命运还残酷,只是没有人愿意认输。我们都在不断赶路忘记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阿举
这一男一女,高低相和,在这个狼狈潮湿又疲惫的夜晚,把每个人心中的无奈,怨恨乃至疲惫绝望都唱了出来。
紫陌自己唱的很尽兴,听到的人却因为她唱的好而愈加不开心。小暖那双极温柔极清澈的眼睛,此刻也忽闪忽闪的充满了无奈与迷茫,连义庆叔和何婶的交谈都中断了。吴非看看阿举,他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从行船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除了时不时的抬头认真的看紫陌和自己一眼。
吴非看看沮丧静默的人,扑哧一笑,“什么啊,一首歌而已。”麦天枢也在一边附和:“对啊,一首歌而已,我再给大家唱一首。包大家都笑开怀。小暖,别发呆,起来给我伴舞。"他硬拉起神情沮丧的小暖,逼她和他一起跳舞,边跳边唱:“我是一只小绵羊!嘿嘿!小绵羊!咩咩!小绵羊!我吃青草我啃树皮!我爱上了主人家的大花猫!大花猫!”
他欢快的歌声小溪一样哗啦啦的流淌,冲走了刚刚的不快,紫陌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笨拙的舞步。风吹着水气,有点凉潮湿的树枝在火堆里哔哔叭叭响着,冒出青烟熏的人不得靠近。尽管如此,周围有人开心的唱歌,有温暖明亮的火,紫陌还是很满足很开心的。
麦天枢还在和小暖嬉闹,“我给花猫扑蝴蝶,我给花猫找蜂蜜,我要的一点也不多,只要花猫高兴我就得到了世界!”他们的欢乐很有感染力,就连阿举也微笑着轻踏着地面为他们打拍子。义庆叔和何婶也重新哈哈大笑,一群人围着篝火非常热闹,宛若一个狂欢的派对。
趁所有人都在说笑的时候,阿举看了紫陌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阿举把紫陌带到一棵粗大枯黑的死树前说:“我已经检查过了,你就睡这儿吧。”紫陌说了声谢谢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顶。树顶很宽阔,积了厚厚一层枝叶,闻起来有树木特有的温暖和香甜。紫陌很享受的躺好,看着天上乱糟糟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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