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个晚上路都睡得很不踏实,明明知道星保护自己的能力应该还不错,路还是无法不担心星。那家伙身手那么差,会不会遇到麻烦?最初的时候路常会梦到星遇到某些无法解决的问题,大声呼救,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这时路就会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这样不好,路对自己说,星怎么会有事呢?路加紧了寻找星的脚步,强迫着自己忘却那些不好的担心,试图用过去的回忆来冲淡这份担心。
“为什么况会在六个月后才来除掉你?还挑我在医院的时候?这完全不合逻辑。”星问。
“啊!这世上有很多不合逻辑。”路敷衍着。
“以你的警觉,还有况的废柴,那家伙怎么可能伤的了你?我真蠢,白白为你担心了?”星继续。
“你一向很聪明。”路直视着星的眼睛说。
“很多事情真的需要解释,我们现在很危险。”星扭过头不看路,“我当初选择去J市工作,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忙你的、我会保护好自己。可是,现在你显然无法控制自己,我想我们当初为你是否理解我想过平凡日子的争吵已经没有意义了。给我个解释,我们一起来面对吧,让我来帮你。”
“你知道我是装晕的。你能猜到我在你的手表上装了某种装置— 当你快睡着时,能看到我的影像,轻声喊你的名字,摩挲你的脸并且说‘你又瘦了’。你一定也想到了况被我用某种方式控制了,我想你一定认为是催眠。你也能明白,况会选择在六个月后你在的那天动手,是因为那天你在,你会想到在给况下的催眠中你本身成为了一种动手的重要信号。有一点你一定知道,我还是要强调,之所以你在我身边时才动手,是因为我在场,随时能保证你的安全。自然你了解我在病房里装了幻影机器,病房里的所有人都会看到我的影像,然后况会因为催眠中的条件自杀。”路拽着星说,“你都知道,还要我解释什么?”
“况没招惹过你,你用来作为对付N市最大的黑势力还有N市两个大家族的棋子是不是……”星有点说不下去了,“且不说这个。明明我们可以商量来更好地解决这件事,而且现在你已经引起了N市各方势力的注意,这么危险的事讨论一下不是更好吗?”
“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路低下了头,“明明了解每个人都有光明和阴暗的一面,可我就是不想你清楚我身上这些黑暗面……我们分开半年好不好?让我独自把这次所有的事都解决了,我们再一起解决这些问题。”
“……好吧。”星起身、走出了病房,在病房门口,星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关上门,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走了出去。路想说服自己相信星依然像过去那样,在陪自己做戏,心里又不禁担心星是否真的生气了。
未来的半年里他们真的没有联系过……
“不对!”路从梦中醒来,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快要被溺死似的。“我怎么会梦见和星分开这件事!”路抱着头,痛苦地哀号了一声。
路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还早,便甩甩头,继续躺下了。接下来的睡梦,模糊而混乱。有些事情,真的只是习惯吗?有些人说,21天就可以形成一个习惯,那么,为什么两个人分开三年了,路还是觉得不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阁楼故事
路和星17岁那年,他们孤儿院的老好人院长爷爷被一个醉酒的富家子弟当街活活打死,而那一家居然厚颜无耻到一边对群情激奋的众人说那个子弟早就被逐出家门了,一边想把暗暗藏匿好的人送出国。孤儿院也解散了— 没有热心的院长爷爷筹措金钱和食物,这个孤儿院什么都没有。对于路和星来说,长久以来一直以为会有一个家的,不管它如何破败,可如今,这个家没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一种惶恐感。
不过,很惶恐的路和星还算幸运地租到了住处— 一家住户的阁楼,虽然不怎么样,到底是有容身之处了。阁楼没有任何取暖措施,他们搬去的时候正值隆冬,一到晚上,北风呼呼刮过窗,让人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禁不住要寒一个。
那天是那年的最后的一天,是路真正的和星名义上的生日。正是华灯初上时,路和星所在城市的红灯区里,一切都是那么热闹。
“有空常来玩啊!”一个半老徐娘对着一个喝得醉醺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衣服的青年说,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正是那个打死孤儿院院长爷爷的富家子弟。
“好说,好说。”那青年挥一挥手,含混不清地说。为着打死人这件事,已经被家里藏了好久不能出门了,今天晚上就能被安排出境了,就下午带手下来玩一下,反正马上一切都自由了。
青年一伙人小心地挑着人多的道儿走着,在走过一个小暗巷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咦,那不是打死无辜老人的凶手吗?为什么还能能自由的在街上逛呢?”这声音引得街上众人围住了富家子弟一伙人议论纷纷,那青年只好分出几个手下来应付愤怒的人群,一边朝小暗巷跑去。
“我手里还有很多手下,走一次暗巷,没问题的吧。”青年这样自语着。不过这次他没有逃脱的机会了,突然间,他的手下连凄厉的呼救声都没有发出就一个个倒下了。最后,青年惊恐地看着面前脸上溅了两滴手下血的人,连下一个动作都无法做出就倒在地上,脸上还保留着那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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