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拥有神秘感的少女A一样。
只是,一旦被定义为“神秘”,那就定然会有人会想要探索它。
想要剥开外面的所有东西,注视着最中央最为真实的部分。
锁也是如此。所以锁才锁不住任何东西。
我是一名开锁匠。
〈一〉
开锁匠,顾名思义,是给别人开锁的人。
我的工作很普通,就是给出门没带钥匙的人开个门。
这是很普通的工作,不是吗?
但是也只有干这行的人明白,这个工作有多么的危险。
小心开锁匠。
身为开锁匠的我这样警告着人们,可我没有喊出声来,因为我也是开锁匠。
总之,请小心开锁匠。
因为我是小偷。
其他的人我不清楚,也许被雇佣的那部分同僚能活得很幸福吧,总之对我而言,仅仅开锁匠这份工作不是好工作。
我不能用它养活自己。
因为我很懒。
我不想用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所以我是小偷。
这个逻辑也许很多人都无法绕过弯来,这也没关系。
因为,只需要知道我是个小偷,那就没问题了。
我开过很多的锁,在那座城市,几乎每一家的人家中都被我翻过一遍,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感觉。
我是一个技术高明的开锁匠,我也是一个经验十足的小偷。
〈二〉
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有人想要让我写下这一份记录。
因为我曾经游荡到的那座城市,并不是什么对人友善的地方。
如果没有去那里,我想我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开锁匠,用着那份微薄的工资,辛苦地在社会中挣扎着。
然而这座城市给予了我这名开锁匠勇气,即偷东西的勇气。
这份勇气从何而来我也不清楚,也许正如那个女人所说,“就算是外来者在这里都会变得有点不正常”,即会“被吃掉”。
被吃掉了普通的那一部分,从而被那座城市按在深处不得动弹。不清楚有没有人曾经逃过这种噩梦,但看找上我的那个女人的态度,应当是没有的。
所以——尽管过去十分遥远,但是我记起来曾经答应过她的这件事。
将我的经历交给她。
这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却又很困难。这等于是让我用原本一个普通开锁匠的思维来揣测现在的我的想法,并提出看法。这点对于一直都在成长的我未免太过困难了。
我想找到那个女人,跟她商量一下这件事——能不能放弃原来的思维方式。
找回它太困难,将它从那座城市中拿回来更不可能。这就像知道了密码的电子锁一样,想要装成不知道,会露出许多马脚。
我在街上游荡着,想要找到那个女人。但是我清楚这点十分困难。
我不是那座城市土生土长的居民,她也不是。
我跟她,可以说除了那次会面以外,基本毫无交集。
那么为何我还要这么纠结于这件事呢?
——也许是因为我不愿违约吧。明明是一个小偷而已,却想着要遵守承诺,如果被我的同僚——小偷的同僚——知道了,岂不是会成为业界内的笑柄。
但是更多的原因只有我明白。
就好像有人热爱历史一般,喜欢将历史记录下来。
或者像明明老师没有布置日记,却仍旧在写日记的小孩子。
因为想要把这一段记录下来,所以才答应了她的请求。
……那么现在,我想要找到那个女人,还是必要的吗?
我走在大街上,颓然的模样引得路人侧目,但是已经好了很多了,因为少女A的事情,路人的数量急剧减少,我得到的目光也就少了许多。
这座城市与原本那座城市还是有所不同的。
至少,在少女A出现后,他们不是像傻子一样,什么都没做。
我仍旧在街上找着那个女人。
〈三〉
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点,那个女人并不是少女A。
我认识她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距离最近的那起事件事发时,她早已脱离了少女的年纪,并且离开城市有一段时间。
少女A我也见过,虽然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那个浑身染血带着轻松笑意的少女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特别是她旁若无人地走在街上,却无人问津时。
不论是谁,都会对这种人感到害怕吧。比起东躲西藏可能将自己杀害的前者,明显是站在大街上发疯了的精神病更令人畏惧。
虽然看不见的会更让人害怕,但是如果人们根本不知道前者的存在,那么惧意也就荡然无存。
本来我就是利用着这个,在那座城市犯案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我的那些举动根本没有多少必要。
总之就是这些吧,充当每本自传时必须的序言也许已经足够了,这封不知应该寄往何处的信件应该是我最后动笔写下的了。
序言一般都是别人帮忙写的?不,请不要对我这种粗俗的人说这些。对于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的我而言,能知道序言这种东西,已经很好了。
我手上有一封信,那个女人交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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