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只是顾着调节自己的心情,勇敢跨进房里,没去留意身后人的神情。李瑶迟迟没见陈洛进来,“还站在外边干嘛,进来啊。”
“呃,不了,我在这里把风,免得有人上来都不知道。”
他在避忌着什么?李瑶回想当时总监惨死的情形,内脏被掏空,空洞的尸体躺在床上,额头上有凝固的血液,半眯着眼睛,嘴巴稍稍张开。
“半眯着眼睛,嘴巴稍稍张开......”李瑶自言自语。
那就是说,爸爸是活生生被人掏空内脏?!李瑶想到这里,胸口一阵绞痛。泪水将要奔涌而出是,李瑶抬头一仰,把泪水强忍了回去。要是泪水把双眼蒙住了,还怎么看线索啊。
现在最让李瑶疑惑的是总监额上有伤口。李瑶从房门到卫生间都来回走两遍了,还是没发现凶器,难道是凶手连掏空总监内脏的刀子一并带走了?李瑶不能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决定搜第三遍。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被李瑶找到了一块可疑的血迹。在浴室的洗漱台边角处有一块很难察觉的血迹,深绿色大理石花纹的洗漱台恰到好处地把血迹隐藏了。如果总监额上的伤口是因为撞到这个边角所致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自己不小心滑到撞到的,二是凶手先把他推倒,然后再毁尸。
李瑶猛然想起暴风雨来袭当晚,也就是总监遇害当晚,她睡到半夜,房门被什么东西撞了,那就是只有重心不稳的凶手才能那么巧合地撞到她的房门。连分尸都能做得出的人,是不可能会是因为杀人后的后怕而腿软站不稳。
凶手重心不稳的原因是什么?被什么东西绊到?不可能,廊道并没有什么杂物。本身身体有问题站不稳?陈洛!
李瑶脑海里略过陈洛杀害总监经过的假想:陈洛由于想为林英讨回公道,对总监动了杀念,于是半夜潜入总监的房里想将其杀害,由于内心的怨恨甚深,就把总监推倒,趁总监昏迷不醒,把总监活活掏出内脏,以泄心头之恨。
李瑶突然感到头皮发麻,立刻转过身,眼里充满惊恐地看向陈洛,大脑失去思考。陈洛这时也直勾勾地看着她,陈洛就这么盯着李瑶,跨过门外的封条,向着李瑶走近,走近,再走近。
四米,三米,两米......李瑶目测着她和陈洛之间的距离,李瑶害怕了,陈洛每向前一步,李瑶就本能地后退一步,就这样一进一退,终于李瑶的背后抵到了墙上,无路可退,完了。
陈洛缓缓地抬起手......
“瑶儿!”惠姐的声音惊动了房里的两人,陈洛悬在半空的手也慢慢放下来了。
李瑶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湿透的衣服和墙壁黏在一起,很难受,很想挪开身子,双脚却不听使唤地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在干什么?”惠姐不管眼前两人惊讶的表情,一脸嗔怒地盘问。
李瑶惧怕得连话都说不出,原来面对死亡是如此的恐惧,死去的总监、林英还有钟医生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离去的吧。很残忍!
“小瑶说想来总监的房里看看,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来,于是就陪她来了。”陈洛收起惊讶的眼神,很自然地看着惠姐说,就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然后陈洛转过身,看向李瑶,抬起手,拨弄几下李瑶的头发,拿下几丝蜘蛛丝,用哥哥疼爱妹妹般的口吻对李瑶说:“小瑶啊,你都去哪儿看去了,脑袋上全是蛛丝。”
李瑶呆呆地看着陈洛手上的蛛丝,真的是因为蛛丝吗?
陈洛见唇青脸白的李瑶额上汗珠直流,用另一只手背刮去李瑶的汗珠,语气变得更温柔,“都叫你不要再来这儿了,这里阴森森的,多可怕呀,你看你吓得。”于是又用手揉揉她的发丝。
这下李瑶终于反应过来了,但并没有拨开陈洛的手,而是抬头看着惠姐,结结巴巴,很不自在地说:“对,对,是我叫陈洛陪我来这的。”
惠姐看着李瑶竟然为了陈洛而对她撒谎,神情一下变得忧郁,许久才说:“你为什么不叫我陪你?”
被惠姐这么一问,李瑶张口无言。
惠姐没有逼她回答,只是轻轻地绕过陈洛,抱住李瑶,从衣袋里拿出纸巾,认真为她擦汗,心疼地说:“怎么那么多汗啊,回去套衣服吧,以免着凉。”
于是惠姐一手揽着李瑶的肩,一手搀扶着她往门外走去。没走几步,惠姐回过头对陈洛说:“林英不在了,之后会是老板娘来照顾你的伤。”眼神里出来透露出来的一丝挑衅之外,还隐藏着残忍。
林英是陈洛心头的刺,而惠姐却在此时硬是挑动着这条刺,陈洛心里很不爽,表面却一脸自若,平淡地说:“知道了,谢谢。”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陈洛看着惠姐和李瑶远去的背影,野兽般的眼神放射出残暴的讯息。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下仇恨
从总监的房里到李瑶的房间的一路上,妒忌的怒火在惠姐心里燃烧,越燃越烈。
其实惠姐并不是想偷窥李瑶和陈洛的,只是她准备换去总监房门前的曼陀罗花时,刚好遇见了他们,因为当时李瑶正靠在陈洛的怀里,自己才被李瑶拒绝完,实在不好意思上前打扰,才躲起来的。而自己躲了好一会,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却觉得陈洛那人有些诡异,于是决定留下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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