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铜铃!”墨鄞祈毫不犹豫地就指着无惑腰间精致的古铜色铜铃,“成交吗?”
没等无惑开口,南宫玖麋先上一步,瞬间一张符咒就贴到墨鄞祈身上,变成一条红色麻绳困住了他。
也在此时,娃娃被无惑手里的一股力量吸了过去,安然地躺在他掌心里。
南宫玖麋站到了墨鄞祈面前,骂道,“你这只死性不改的妖精,无惑若是离开铜铃十米远就会变成死人,那时候还要这破木头娃娃干什么?!”
垂眼看了看绑在身上的红绳,墨鄞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同样都不是人,你对他那么好,对我那么差,公平么?”
他不急,反倒在一旁的小鬼急得不知所措了,拼命恳求南宫玖麋放过主人。
哪料南宫玖麋也是个倔性子,越是求越是不放,气愤地对小鬼道,“他只是在利用你,你懂什么,再烦连你一起绑。”
小鬼赶忙闭上嘴,乖乖地低下头。
此刻的无惑,把目光投向墨鄞祈,心中暗讨着些什么,全然未发觉南宫玖麋异样的眼神。
直到被第三次叫魂般的喊声喊醒,才豁然清醒,快速收敛起自己的目光,对玖麋一挥手,“把他放了吧,反正东西也到手了。”
“你不应该把他也带走吗?”
“以后再说。”
“……切,枉费我一番苦心。”
语落,墨鄞祈身上的红绳随即就消失了,他理了理自己两边的银发,与无惑二人反方向离去。
他不时偷偷往回看一眼,嘴角向上微微一翘,满脸邪笑。
3
舞狮子的表演结束了,舞狮人纷纷回房间换下衣服。
一个领头的,年龄约莫三十左右,长相平平,却带一股邪气。
当他准备换下表演的服饰时,猛然发现原本一直佩戴在身上的木头娃娃不见了,急出一身冷汗。
“这下糟了!”
他自言自语着,不禁环顾周围地上。
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他失落得决定放弃时,一个空荡幽深的声音在屋内的暗隅里传出来,“你是在找这个吗?”
定睛去看,那里有一人拿着他丢失的木娃娃正缓缓走来,从头到尾一身黑袍,与周围黑漆漆的环境融在一起,难以分辨身体的轮廓,只是那苍白得像白纸一样的脸,让舞狮人心中一战。
“你……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
“快,快把那娃娃还我!”
“你可知道这个娃娃怨气有多重?”
“我管它呢!总之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请你快点还给我!”
舞狮人伸出掌心,强势地向无惑索要回木头娃娃,无惑却一声不应。
黑暗中不知哪里投来的月光,将那双铜黄色双眼照得散发出梦幻的光芒。
“我再说一遍!还我!”
因为害怕,舞狮人声音有些颤抖,两眼移不开无惑诡异玄幻的瞳孔,也正因如此,他的心思被铜铃窥探得一清二楚。
“楚相,你叫楚相对吧。”说话时无惑没有带半点情感,脸上泛出的笑意使舞狮人分不清是眼中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
“你,你怎么知道?”
楚相的手也不争气地发抖了。
许久,无惑都没有回答,踏着缓慢的步伐,向楚相靠近着。
木头娃娃被他提在面前,脸朝着楚相。随着无惑一步步的往前走,娃娃也一点点来到楚相跟前。
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可爱木娃娃,平时觉得不是怎么可怕,而此刻,竟顿时感到一丝诡异的气息!
空洞乌黑的双眼占了整张脸的一半。
原本微翘的小嘴乍一看是在狞笑。
长发披落遮住了身体。
华丽的红衣在黑发下僾然殷血一片。
4
“现在,就让你看清它的真实模样。”
无惑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冷,仿佛连这屋内也结了冰般,处处充满寒气。
只见他的手在娃娃脸上轻轻一抹,移开手后再看娃娃,那已经不是木头娃娃了,是一个人皮娃娃!
她的脸像被蓝光所照。
两眼被挖去。
嘴角流血而依旧在笑。
血沿着她的身体轮廓一滴一滴滴到地上,每滴一滴,声音都像敲鼓一样,震响了楚相的耳朵。
“她是谁。”
无惑冷不丁问了一声,让楚相那颗悬着的心加快了跳动。
“她……她是……”
“你的女儿。”
“我……我的女儿?”
“你若以为你的女儿当年是生病而死,那么就错了……”说到一半,无惑故意停顿很久,接着又道,
“你的女儿是你自己亲手杀死的。”
这句话从他口中一字一字慢慢吐出,每一字都如刀在划割楚相的肉体。
一滴滴冷汗沁出,他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的确,他不信,他绝对不会相信最疼爱的女儿是自己亲手杀的。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女儿与妻子同时染上同样的病死去,在临死前,女儿将这木头刻成的娃娃交予他。如今家中只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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