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冷的说:“你死了20多年,如果不吸食别人的魂魄,早就该魂飞魄散了。而你在我二人的灵气压迫下还能做这番表演,一定是法力大增了。”
女鬼伸出她白嫩的胳膊,隐隐约约能看见手腕上有一条红线。她若无其事的一抖手臂,那手腕上的口子急速变大,手腕像是要断掉一样向后弯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紧接着一排细密的尖牙从伤口的腐肉中挤了出来,淌着绿莹莹的腐液。
女鬼说:“我当年为了这个畜生而自杀,死后怨念都集中在割脉的手腕上。自那日逃离地府,我渐渐感觉到力量的流失,险些魂飞魄散。只是世上负心人太多,我渐渐发现我的手腕可以吸食那些同样割腕自杀的鬼魂。一次两次,我的力量不仅回来了,而且我还能制造幻觉,在那些想自杀的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推她们一把!哈哈哈哈……”
黑无常气得浑身颤抖:“你怎能如此邪恶?”女鬼听后,脸色从惨白变为青绿。她举着自己张开大嘴的手腕说:“我邪恶?我为他而死,他逍遥快乐,而我还要去地狱受苦不得安生!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黑无常还试图劝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还没有尽孝,就……”
他的劝解反而激怒了女鬼,女鬼双目变得血红,手腕的大嘴也扩张了一倍,裂口里的尖牙像钢耙一样闪着寒光。她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两声,伸着胳臂朝黑无常杀来。
这千钧一发之际,白无常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紧紧的盯住黑无常。
只见黑无常叹了一口气,猛然一翻手掌,一面黑色的令牌旋转显现,当头朝女鬼压下。这看似轻松的一压,对女鬼而言简直如泰山压顶一样无力反抗。她哀鸣一声,被拍扁在地上,幻化出来的血池映像也灰飞烟灭了。
黑色令牌一波一波的向外涌出金色的符号,接触女鬼的地方都冒起了骇人的血泡,仅几秒钟女鬼下半身已经融化成一滩血水了。她惊恐的瞪着黑无常,那只张着大嘴的手腕还不甘心的向前伸着。
黑无常也起了一些变化。本来温柔平和的脸,变得凶恶起来,黑色的卷曲纹路在他额头上时隐时现。白无常见状,及时把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黑无常感激的看看白无常,慢慢恢复了原状。
再有一分钟,女鬼即将彻底融化。她绝望的看着黑无常,黑无常于心不忍只得将脸扭过一旁。白无常说:“她马上就要消失了,墨,放心常人看不到的。”黑无常点点头,抬手收了电梯里的结界。
电梯的灯亮了起来。一个楼层的数字亮起,那女鬼突然眼中红芒大盛,以难以想象的力量将自己残存的一半身体撑了起来。
黑无常急忙对令牌施法,白无常却按住他的手说:“你今天不要用了。我来吧!”
说罢,抡起白色棒子朝女鬼砸去。
女鬼用张着嘴的手腕卡住了白棒,她扭曲的脸上露出癫狂的光芒,“他来了,他来了!”
广告公司经理夹着公文包,正烦躁的按着电梯的按钮。他今年年近50,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唯一让他担惊受怕的就是二十多年前自杀的女友。当年他和女友郎才女貌,恩爱无间,后来为了事业的发展而选择了其他的女人。这样白烂的情节,世界上不知上演了多少出。可被女鬼缠身的人又有多少呢?
每年的今天,也就是女友的忌日,他都会遇到一些倒霉的事情,从第一年的踩水沟,到去年的车祸,每年恐怖递增的程度让他心惊胆战。早些日子他去城南找了一个姓张的风水先生看相,竟被告知怨鬼附身。他直接被人切中要害,日子过得更小心了。所有停留的地方都摆上神像和桃木剑,身上挂了好几个佛像,内衣都贴上了护身符。
即使是这样,到了忌日当天,他还是难免浑身不自在。于是他决定去张老头店里躲一天。
电梯快速的升到了他这层。门开了,他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没想到,正撞到一张脸上。
惨白的面庞加上流着血泪的眼睛,足以吓死一般人,何况这张脸还近在咫尺。他还来不及叫,就口吐白沫了。
女鬼凄惨的笑了,在白无常的棒下她早已是强弩之末。她朝经理喷了一口漆黑的血,念着男人的名字,然后被白无常打散了。
爱了几年,恨了几十年,体会了伤,体会了死,尝遍了比死更可怕的寂寞……真的值得吗?她看着黑无常悲悯的双眼,消失殆尽了,只留下一团血雾和几滴晶莹的泪水。
那血雾渐渐旋转起来,凝结成一个名字。之后红色褪去,只留那几个字闪着点点金光,随即団抱成一颗明星冲出电梯去。
无数金色光点从白无常棒下飘出,黑无常伸手收进了袖子里。
黑无常温柔的说:“这是那些轻生的人的灵魂,自从《玄名录》失踪,再没什么可以第一时间收住他们的一魂一魄,只靠那么少的鬼差来收,不知让多少凶鬼抢先了去。这次在他们去地狱第一殿之前,先给他们念念佛经消除些戾气吧。”
白破天荒的微笑了,那一丝温暖的笑容,驱散了电梯内的血污。
他一挥手,经理身上的黑血也渐渐消失了。可是黑无常按住他的手,让他留了一滴黑血在经理的胸口。
白看着墨,不解的说:“墨,你可知,这一滴血也会让他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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